捏住下颌,殷红的唇半张,隐约可见润滑柔嫩的唇,茫然、无序,如一朵含苞的花,把所有的心思都藏在稚嫩的蕊心。
……
梁喑松开手,说:“既然吃过了,那过来坐着陪我吃饭。”
沈栖:“?”
何阿姨把饭菜端上桌,那锅鲜香浓白的火腿冬笋豆腐汤正好放在他跟前,一阵阵地往鼻尖飘,让他又馋又饿直咽口水。
梁喑吃饭不算快,慢条斯理简直像故意折磨他。
沈栖起先还能矜持地看他吃饭,到最后实在受不了,“梁先生,我能不能先去洗澡睡觉?”
“坐下。”
沈栖只好坐下,忍着饿小声问他:“梁先生,您刚下班吗?”
何阿姨笑着说:“他今天回来得早,六点多就在家了,等你吃饭一直等到现在,还让我做了你爱吃的火腿豆腐汤,谁知你吃过了,白让我煮这么多。”
“您特地等我吗?”沈栖一怔,又实在被馋得厉害,矜持道:“那……那我陪您吃一点?”
梁喑抬眼看他,“不是吃过了么?”
“是、是吃过了。”
沈栖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一边埋怨梁喑,最后埋怨何阿姨为什么要把汤煮得那么香。
哪有人吃饭还要人坐着相陪的,他又不是……
“张嘴。”
沈栖下意识抬头张口,一勺鲜香的汤便被送进了嘴里,他险些呛住,还好本能已经让喉咙滚动把汤咽下去了。
“好吃么?”
沈栖微张着唇,点头。
梁喑一勺一勺喂他,勺子尖挑了切得透光的火腿片和嫩笋尖抵在他唇上,又问他:“和你的晚饭比,哪个好吃?”
沈栖眼巴巴地看着他:“这个好吃。”
在梁喑看来,他犯了错就撒娇,这个毛病不能惯着。
一顿饭吃下来,梁喑胃口一般,沈栖倒是让他一口一口喂饱了。
洗澡时,沈栖耳朵还有点热,总觉得梁喑好像故意折磨他,一勺勺喂得极慢。
有一瞬间,沈栖觉得他根本就是看穿自己没吃饭,但又觉得他不会那么闲,大晚上专门欺负他。
昨晚已经把给梁喑的谢礼画完了,他看时间还早,趴在矮桌上一点一点雕刻。
他第一次雕这种类型,下刀的时候非常小心,脑海里一遍遍回忆梁喑的样子,努力雕刻得和他再像一点儿。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沈栖最近比赛很忙,一点时间都得硬抽,雕刻时不时就要趴在桌上睡着,醒了揉揉脸强撑着眼皮继续雕,总算在三天之内完成了。
沈栖丢下刻刀,打了个呵欠强撑睡意,在第一张后面用刻刀很小心地写了句话——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全部雕刻完成,沈栖先跑去洗了把脸,出来才又找出颜料一点一点上色。
一夜过后,皮影干透。
沈栖早上爬起来先去窗边检查,比他以往雕刻的都要好看,颜色也上的很均匀漂亮。
晨光熹微,沈栖拉开窗帘,光影从薄薄的皮影上投过来。
掌心大的皮影,男人西装革履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拎着鲜肉另一只手撑着额头,唇边笑意浅淡,姿态闲散自然。
沈栖举起来对着阳光,笑了笑:“梁先生,你要喜欢啊。”
话虽这样说,但沈栖对送礼这件事实在没有信心。
梁喑什么好东西都见过,这皮影虽然有心意但到底不值钱,而且别人送的未必没有这些心意重。
他的礼物并不出彩。
这样送过去,梁喑万一喜欢还好,不喜欢就会很尴尬,还不如等他自己发现。
沈栖思来想去,下楼之前先偷溜进书房把盒子放进他办公桌一旁的文件夹旁,等他办公的时候就会发现。
梁喑书房很大,书和文件多得像座山。
沈栖想起那晚他出差回来,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还要加班,又想到在这儿被他拥抱,而这东西又是那个拥抱的谢礼,让他有种拿东西换抱抱的感觉。
耳朵根慢慢红透,升起温度。
他匆匆把盒子往抽屉一塞,做贼似的下了楼。
梁喑居然还没走,穿着和他雕刻的皮影一模一样的西装,沈栖心跳没来由乱了一拍,有些心虚地叫他:“梁先生早,您还没走啊?”
梁喑眉梢一挑,撵他上瘾了?
沈栖手上有点儿痒,猜测是皮肤饥渴症又要发作了。
他强行从梁喑扣腕表的手指上收回视线,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时刻觊觎梁喑的痴汉,明明知道这个人危险、不好招惹,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他像一个瘾君子,明知道那样东西的威慑,却还是要去期盼、去渴求。
“我今晚有个应酬,九点钟左右会结束,在平大附近。”
沈栖有点茫然,不太明白梁喑为什么和他讲自己的行程,想到昨晚被喂了小半个小时的那顿饭,斟酌道:“那……梁先生晚上能不能顺便接我,我尽量九点之前结束。”
梁喑压下唇角的弧度,淡淡扫他一眼:“接你做什么?孩子长大了喜欢在外头吃饭,吃不惯家里的饭也很正常,我总不能要求你不交朋友。”
“您明知道我没有吃。”
梁喑:“以后也不许跟那个姓林的一起吃饭。”
“我本来就不会和他一起吃饭。”沈栖说完,看他衬衫袖口有一截卡在腕表边缘,迟疑了一会,说:“梁先生,您手伸出来。”
梁喑把手递给他,“怎么?”
沈栖深吸了口气,双手握住梁喑的手,忍住了满足的喘息让装得自己像个为丈夫服务的正人君子,努力把语气放得很平静,“您的袖扣卡在表边上了,我帮您弄开。”
梁喑垂眸看了眼,一甩手就能扫开的扣子,这小孩儿垂着眼弄得认认真真,漆黑的睫毛敛下来,玉润白皙的脖颈,嫩豆腐似的惹人去尝。
柔嫩的指尖托住他的手掌,温热细嫩,很容易让人想到他握住别的东西的样子。
估计会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