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抬手捏住他下颌,用力拽向自己:“不服管教了?”
这个动作算不上温柔,带着某种强制与威压,梁喑身上还有着浅淡的乌木沉香与酒精混合的气味,完美得融成一种令人很容易脸红心跳的分子酶,轻易催化暧昧反应。
沈栖躲了躲,“不、不是啊。”
“不是什么?”梁喑收回手试了桌上只吃了一半的红枣燕窝还热着,端过来一勺勺往他嘴里喂,“宝宝,张嘴。”
沈栖让他这个称呼叫得心脏直热,小心地张开口含住勺子,吞下一勺香甜燕窝,直接呛了一下。
“慢点咽,再呛一次……”梁喑没说完,只静静看着他稍微舒服些了又把勺子递过来,敲着他的嘴唇警告,“小口咽。”
沈栖没敢吃得急,跟着他的手一点点吃完了剩下半碗。
“你的想法是好的,但这已经属于做生意的范畴,是生意就会有失败的可能,我赞成你去做,去试错,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梁喑抬手,用指背擦去沈栖唇角的粘稠汤汁,语气格外严肃。
沈栖不由自主提起气来,认真听着。
“如果失败了,不要难过,也不要丧气,做生意不会有永远的常胜将军,每一笔投资都有风险。”梁喑单手捧住沈栖的脸抬起来,说:“记住一句话,保持勇气,有我兜底。”
沈栖怔怔看着他,纠缠了他许多年的焦灼好像一瞬间找到了落脚点。
酒气熏然,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明晰。
沈栖掌心里慢慢沁出汗,不自觉地捻了捻指尖,就在他以为梁喑会低头亲他一下的时候,他“啪嗒”一声放下碗。
“不早了,再玩一会就回房间休息。”
沈栖错愕半秒,随即松了口气,他真的有点怕梁喑的吻。
他亲起人来像是要把人撕碎了吃掉,那种嗓子眼儿都被侵犯到的感觉让他既紧张又战栗。
“您也早点休息。”
梁喑笑着揉揉他的头,语气无奈,“我休息?我哪有那么多时间休息,那么多事儿等着我办,行了,我去书房。”
沈栖在楼下站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扭头到厨房翻箱倒柜找出小奶锅。
何阿姨以为他没吃饱,连忙说:“哎哟我来,您怎么亲自动手了。”
沈栖想起梁喑刚刚那个略显倦怠却又强撑着的样子。
“梁先生喝了酒,我煮点牛奶。”
和阿姨一听就明白了,笑道:“呀,心疼梁先生啊,不过他一般不怎么喝。”
沈栖泄了气,闷闷盯着小奶锅,从楼下盯到了楼上。
足足五分钟,他才敲敲门。
里头没人应,沈栖推开门探了脑袋去看,梁喑撑着头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沈栖走过去,刚把牛奶放在桌上,梁喑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腿上一带。
沈栖吓了一跳,对上梁喑未戴眼镜的眼神里,很沉很深,像夜色里的海浪卷着冰冷的浪潮将他兜头覆盖。
“梁先生……!!”
沈栖腰上一紧,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半躺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旁边就是庄重正经的文件。
梁喑瞥了眼牛奶,明知故问:“干嘛呢?”
“您喝酒了,喝点牛奶会舒服一些。”沈栖怕碰脏了他的文件不敢乱动,紧张地提醒他:“牛奶快凉了,您……您先喝了……”
“何阿姨煮的?”梁喑左手松松按着他的腰,右手端起牛奶尝了一口。
沈栖以这个姿势躺在桌上,正好对着书房的顶灯,刺得眼睛没办法全睁开只能敛着睫毛去看梁喑的方向,看他凸起的喉结一滚一滚,慢条斯理地喝。
梁喑单手按在他腰上,像按住乖巧猎物肚皮的猛兽利爪,让人不自觉紧张。
“自己尝过么?”
沈栖看着空掉的杯子,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没,您先……放我下去,我腿酸了。”
“把嘴张开,尝尝你煮的牛奶好不好喝。”
沈栖忐忑地看着他,心里浮现了一个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强撑了勇气小声说:“您、您都喝完了,怎么尝啊?”
梁喑指尖点在他唇上,重复了一遍:“宝宝,把嘴张开。”
沈栖喉咙不受控地动了几下,艰难地闭上眼睛微微张口,等待他那个侵犯欲十足的亲吻。
梁喑举起杯子,缓缓倒转。
一滴牛奶顺着杯壁用极缓慢的轨迹流到杯沿,汇聚成一滴,落入微张的殷红唇缝。
沈栖蓦地睁开眼,正好撞入梁喑靠着椅背,深沉含笑的眼。
他怎么?
沈栖看着空荡荡的杯子,几秒钟后从脖子到整张脸,一寸一寸爬满红痕。
“好喝么?”
沈栖羞耻地说不出话,满眼都是他握着杯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还以为……以为梁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