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诧异抬眸:“怎么了?”
“没站稳。”陆或雍抱了会便将他放开,拿着水壶,迈开腿大步继续往前走。
顾知煦像是察觉到他不由来的情绪,连忙跟上,贴着他的胳膊,歪头看向他:“怎么感觉你不高兴?”
在出发前的这半个月里,他们保持着分居的状态,或许就是在铺垫着这一次旅行中会放下芥蒂,全身心投入新的关系中。所以他在交接工作的时间里,卡着缝隙时间熬夜设计出了图纸,再加了近十倍的价格才紧赶慢赶的礼物,就是为了能够弥补不曾给过陆或雍的仪式感。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刚出发陆或雍就有那么一瞬间的emo。
“没有,我怎么会不高兴。”
顾知煦像是想起什么,拉住陆或雍的胳膊让他停下,而后踮脚贴了上去。
陆或雍:“?”
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柔软贴上了唇。
口腔里还有刚才喝过蜂蜜水的甜味,每一处都渡着甜滋滋,跟这忽然落下的吻喜悦感受重合。
直到分离,依依不舍。
顾知煦将唇离开,拉着他的胳膊,抬眸望向他:“只要你露出一点不高兴的感觉,我就吻你。”
陆或雍表情略有些微妙,唇角可疑的有上扬趋势,却还是保持着情绪稳定:“在公共场合就不太好。”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可以吧?”
“嗯,两个的时候还是可以的。”
【随地大小吻,这怎么好意思。】
顾知煦听见陆或雍的心声,当作没看见他要笑了,知道这人总仗着自己年长要克制情绪,克制克制,哪天又得崩坏了,他也会跟着坏:“那就这么说定了。”
滴答——
就在这时,原本缭绕在山顶的云层被乌云忽然覆盖,黄豆大的雨倾盆而下,没有丝毫防备。
“……?”顾知煦猝不及防被浇了一脸,而后就被外套盖住了脑袋:“下雨了?!”
不是吧,他还准备登到山顶就……怎么就下暴雨了!
“下雨了,我们先去低洼的地方躲一下!”
顾知煦被衣服盖住脑袋,大手拽着他往前走。
恍惚中,目光落在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上,脑海里仿佛回到了还在m国时的那晚深夜。
陆或雍开车带他迎着浓雾开车登上山顶,也是遇到糟糕天气,甚至还遇到流浪汉抢钱,挡风玻璃都被砸裂了,也是这只手安抚他,带他飙车上了山顶,最终他看到了这辈子觉得最漂亮的日出。
那也是他第一次遇见那座山。
——Eldric,你真是疯了。
陆或雍的英文名叫Eldric,而当初相识时这个人的名字跟性格是截然相反的,就连长相也极具欺骗性。
——没关系,我们还是看到了漂亮的日出不是吗。
……
顾知煦用力回握住陆或雍的手。
尽管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往前走,但还是挡不住这场猝不及防的暴雨浇淋。
就像是出发前他看了无数次今天天气晴,还是挡不住忽然而至的暴雨。
乌云的云层不断往下压,眼前的浓雾遮挡住了视线,他们几乎是在浓雾中前行,就算身上的装备再齐全都得迎接这场大雨的洗礼。
“好像那天啊。”顾知煦擦了擦满脸的水,说话的声音差点被雨声掩盖,他扭头看向陆或雍,看见这张英俊的脸被淋成这样,没忍住笑出声:“噗——”
陆或雍见顾知煦淋得浑身都湿透了,风和雾仿佛穿过他的身体,侧过身时,看向他弯着眼睛笑得那么灿烂。
这是他的爱人。
是在他最年轻气盛岁月里唯一的安定剂。
也是让他一夜成长的人。
在雨中浓雾下,久违的那种感觉像是冲破了约束,让他索性享受这个阴晴不定的天。
他一把将人拉入怀中,捧住脸低头吻了上去。
暴雨的加持仿佛让感觉放大,湿透的身躯相贴,彼此的心跳比雨声还要强烈,这一吻比任何一个时刻的亲密都要来得疯狂,不畏惧雨水的冲刷,不困于当下,他们只是在发泄中享受当下。
直到分开。
“……我们有点疯。”
“没关系,你冷吗?”
“不冷,我觉得结婚让你变老实了。”
“嗯,我想让顾知煦的丈夫看起来可靠一些,而不是半夜带你飙车上山顶的疯子。”
顾知煦踮起脚,捧着陆或雍的脸,蹭着他被雨水和唾液打湿的唇瓣,喘着气,任由雨水滴落眼皮,都没妨碍他倾泻此刻的心情:“雨好像小了。”
“嗯,小了。”
“那我们走吗?”
“再吻一下。”
……
雨势减弱。
快要登顶,藏在乌云后的日光像是破开封印那般从缝隙中毅然散发出光,云海宛若潮水那般迎面涌来。
顾知煦瞳孔微缩,映入眼底的景色惊艳而震撼,已经顾不得浑身湿透,一鼓作气的跑上山顶。
陆或雍迈开腿跟了上去。
直到他们站在山顶的那一刻,浑身上下湿得原地滴落水,细微的雨声与山间穿耳而过的风声都没有喘息声来得清晰。
眼里只剩下这片云卷云舒的云海。
“好看。”顾知煦原地站着,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看向陆或雍,绽开笑容:“爬了四个小时,下次你就不是一个人爬,我可以跟你一起了。”
陆或雍见他脸被雨淋得素白,不免得有些心疼,摸摸他的脸,觉得皮肤有些冷:“冷吗,换身衣服吧。”
他们的背包都有带更换的衣服。
“换之前,我有个东西给你。”顾知煦将手伸入口袋。
陆或雍还没意识到,就看见面前的青年缓缓单膝跪在他跟前,瞳孔紧缩。
层层叠叠的云海沦为他的背影,阳光恰好透过云层形成金橙色的光斑,让这个画面浪漫而又宁静,
顾知煦抹开额前湿透的发丝,仰着头,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