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十六皇子姜辰从天香阁缓缓走出,感觉走路腿都在飘。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不由得感慨这天香阁真是一个香柔冢,“前十六皇子”还未及冠就濒临早夭,现在看来并非没有道理。
他甩了甩头,在身体从莺莺燕燕中抽离之后,也将思绪从那些莺莺燕燕中抽离出来。
天香阁门口,典章和周良维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见到姜辰走出,两人立刻迎上前,典章邪魅地问道:“殿下,您……还可以吗?”
“咳咳咳!”姜辰老脸一红:“我身强力壮,没有任何问题。”
随即,姜辰整理了一下衣衫,立即转身去了趟京兆府尹,将关押在大牢的冯立岩营救了出来,并且告知京兆府尹第二天去贡院查看相关的线索。
“先生!”冯立岩看到姜辰之后,双眼红润,想要说什么。
姜辰随即制止了他:“先跟我回去,回头再说。”
“你受委屈了,没想到会是你来敲登闻鼓!”姜辰几人从京兆府出来之后,摸着冯立岩的头,对他说道。
当姜辰在上朝之前知道一个孩童被抓进京兆府的大牢之后,便已猜到了何晓薇的用意。
无论是谁去敲登闻鼓,这对孩子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冯立岩坚定地摇摇头:“不委屈,我知道先生会来救我!”
几人将冯立岩送入破庙之后,自然是问东问西,一场欢喜。
不过,好在,冯立岩只是被关押,并未受到任何酷刑。
翌日,姜辰直接找到了刑部右侍郎熊志恒,带着熊志恒去往了贡院。
梁皇让姜辰、熊志恒、杨维谦一起讨论起当前的案件,谁也不敢怠慢。
熊志恒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小声问道:“十六殿下,我想到一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姜辰微微一笑,点头示意:“熊大人请讲,现京兆府尹杨维谦不在这,而你并非阿谀奉承之辈,没有什么不能讲。”
熊志恒感受到了自己被信任,至少比杨维谦值得信任
熊志恒随即正色道:“秋闱案出现问题是不是十六殿下一早就猜到了?”
姜辰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冷意:“是的,名为查看西域内奸,实际上是暗查秋闱案。”
熊志恒说道:“十六殿下知道秋闱会出现纵火案?”
姜辰摇头:“无论是纵火,还是中毒,或者疾病,都是秋闱最常见的几种问题。但是无论是出现哪种问题,肯定会有人借着这次的秋闱事件大做文章。”
熊志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的纵火案有诸多异常,所以我特别留意了一下。”
“后来我发现有一些人的试卷工整地放在一边,而没有被烧着。”
“而且……好像京兆府尹去贡院的速度比平时更快?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熊志恒撇了撇嘴,摇着头,表示不理解。
姜辰眉头一皱,盯着熊志恒说道:“我敢肯定,这次秋闱舞弊是一次有计划的案件。”
说话间,两人便来到了贡院,京兆府尹杨维谦也恰好来到了此处。
三人相互施礼,随即一起探查着相关的线索。
金榜题名后的贡院内一片肃静,但空气中仍残留着火灾后的焦糊味。
“杨大人当时什么时候赶往贡院的?”姜辰看似无意地随口问着。
“回十六殿下,当时下官在贡院附近巡视,恰好听到有人在喊贡院着火的消息,于是便赶了过去。”杨维谦的回答滴水不漏,好像早知道姜辰会这么问似的。
姜辰看到杨维谦回答得这么冠冕堂皇,便也没继续往下问。
几人仔细检查了每一个角落,突然发现了当时的着火处还有几根蜡烛。
“是火油!”熊志恒拿起来蜡烛之后,闻了闻。
姜辰立刻问道:“这个蜡烛是谁安排制作的?为何单单有这几个蜡烛有火油?”
熊大人说道:“以往每次秋闱、春闱的蜡烛都是临县的一个小工坊所制,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
京兆府尹说道:“下官这就安排人员去准备马车。”
三人乘坐着马车,来到了临县的工坊,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震。
工坊大门敞开,地上躺着十多具尸体,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房间内一片狼藉,家具被掀翻,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显然这里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屠杀。
而且……
熊志恒摸了摸血迹,说道:“刚死,还不足一炷香的功夫。”
“不足一炷香?”姜辰大惊,然后随即看向了熊志恒,又看了看杨维谦。
姜辰下去摸着死者,但是却已死透,看来敌人刚离开没多久。
就在这时,熊志恒又在附近寻找,突然间大喊:“十六殿下,杨大人,过来看看啊!”
姜辰杨维谦急忙赶去,眼前的景象让姜辰心头一震。
那具尸体是一个年迈的老者,脸上布满了皱纹,白发凌乱。
他的双眼半睁半闭,瞳孔涣散,显然在死亡前经历了极大的恐惧。
胸口的衣衫被鲜血染红,揭开衣物可以看到一道深深的刀痕,贯穿了他的胸膛,致命的伤口让人不忍直视。
熊志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仔细查看着老者周围的痕迹:“十六殿下,杨大人,这具尸体是贡院内的一名负责抄录的私塾先生。”
杨维谦说道:“熊大人,你认识他?”
熊志恒鉴定地点了点头:“是的,杨大人。当时我在贡院破解西域内奸案件的时候,曾经见过这名老的私塾先生。”
姜辰走过去,皱了皱眉头:“如果这个私塾先生是一位抄录先生,就意味着抄录的环节出现了问题。”
熊大人站起身来,眉头紧锁:“根据大量律法,一位私塾先生只能抄录一门科目,每门科目有十名抄录先生。现在有三门科目,而这只有一门科目,这说明……?”
熊大人紧接着在房间内找寻其他的抄录先生,但是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