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不了,爹难道以为我回来便只是为了拆穿他的真面目吗?”
沈昭月提醒他。
“二哥还在狱中,他本是无辜,为何要受此罪。”
“昭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夫人当即急了,心头更是发冷,脑海中的那个想法不断清明,她身子略有踉跄,险些摔倒。
沈首辅把人扶住,沈夫人却直直的看向沈昭月。
话都说到这份上,沈昭月忍下心疼,别过视线没再看她娘,平静出声。
“侯爷与二哥从无瓜葛更无仇恨,要真说起来两家还是亲家,就算对面不相识,二哥难道会是那种对人动刀子的人吗?”
做生意最讲究和气,哪怕私底下有些手段,也不会摆到明面上。
沈楼的商行生意很好,全靠他一人做起来的,又岂非是这种轻易动怒伤人的人。
“那日沈文竹也在,伤人的究竟是我二哥还是你,只要问问二哥便是。”
当时见面匆匆,侯爷说的云里雾里的,沈昭月送裴宴之离开后,便有小厮来向她汇报。
是裴宴之留下的人,一五一十的将那日情形说给她听。
侯爷嗜好赌蛐蛐,这上京的百姓无人不知,但侯爷只在一个地方赌,那日是被人引到二哥的商行去的,私下里赌的大了些,侯爷没了银子,那些人便开始不客气。
闹大了,事情是沈文竹去处理的,紧随着是二哥去。
几人在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等门打开后,是二哥拿着带血的刀子,而侯爷躺在血泊中。
哪怕如今人人八卦传言的,也都只有她二哥和侯爷,丝毫不提沈文竹。
比起沈文竹,她更信动手的人是二哥,只怕是沈文竹与二哥说了什么才让二哥给他背了锅。
不过既然二哥叫她来唱戏,定然也是识破了,借着她的手揭开沈文竹的真面目,他自个儿倒是摘的干净。
一桩桩一件件,沈夫人哪怕是觉得能够接受了,眼下还是觉得两眼发黑。
而就在此时,沈文竹已然是赤红了眼,一双拳握的极紧,忽的从地上起来,一把匕首放在了沈昭月的脖颈上。
贺星剑一直在注意着,察觉不对时已骤然起身,来不及多想便空手接白刃,鲜血顿时从他的掌心溢出。
沈文竹反应极快的抽开刀,拉着沈昭月后退一步。
“都给我退开!既然事情你们都知晓了,也容不得我,那我拉昭昭一块死也不枉我此生!”
他眸中疯狂,利刃更是紧紧的贴着沈昭月的脖颈,并非是假的,当即那雪白的脖颈上便有一道血痕。
“你!你个狼心狗肺的!”
沈夫人气得发抖,思及他言语中的不对劲,眼前阵阵发黑,再也坚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娘!”沈昭月急急上前,却因脖颈处的刺痛而停止。
沈首辅亦是着急,然眼前身侧皆是他心上人,哪一个都忽视不得。
贺星剑看着沈昭月脖颈处的伤口眉头紧皱。
“你若想活,我放你离开,把昭月放了。”
沈文竹本就开始癫狂,闻声怨恨的目光如有实质的落在贺星剑的身上。
“你闭嘴!若非是你还活着,今日这一切便不会发生!该死的是你!是你!”
他本还有很多的时间和昭昭在一起,他本可以得到她!全都是因为贺星剑的出现,才让一切都变了样子。
昭昭不是他的,沈家也和他没了关系。
他成了一个人……
“好,我死。你松开她。”
贺星剑答应的极为爽快,几乎是应下的时候,已然摔碎了茶盏放在脖颈上,他用力极深,脖颈上已然受伤,比沈昭月的更严重些。
“只要你现在松开她,我现在便动手,一切就能恢复原样。我贺星剑说到做到。”
“不行!”沈昭月急的直皱眉头。
眸中隐有红色,她想护的人若因她而死,那她重活这一世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沈文竹,我给你一次机会。现在,我跟你走。”
她语气决绝,抬眸看向眼前人。
“兄长要照顾好爹娘,若你们谁因我而死,我此生难赎罪,同样也活不下去,我的事自己解决,相信我。”
沈昭月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担心,除了沈文竹。
他大笑出声,似乎是没想到这般的轻而易举便能让她跟自己走。
“若昭昭能早些告诉我,今日便不会如此了。我的好昭昭,我这就带你走。”
沈文竹癫狂的笑着,拉着人往外走。
侍卫丫鬟皆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被带走。
沈文竹也不傻,知道若是出了这沈府,等着他的也不是什么好事,他直接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落,把房门紧锁,门框钉死,绝不让沈昭月有一丝一毫出去的机会。
他说了,他要昭昭陪她,永生永世的陪她。
这样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打扰不了他们。
“昭昭,你知道的对吗?”
他轻笑着,脖颈上的匕首未曾挪开半分。
他期望着能够得到一个答案,可沈昭月的那张脸平静无波,根本不会给他答案。
因为她觉得恶心,更不想说半个字。
但即便如此,沈文竹也是高兴的。
“打从你与我亲近的时候我便一次比一次的控制不住自己,你唤我兄长,称我是世上最好的人,说要陪我一辈子的,我也想像你说的那样,一辈子做个好人。可是你终究要嫁人的,既然那个人不能是我,那就由我来为你选择一个,可是昭昭,你不听话啊。”
她若听话的归家来,由他照顾她,一切就不会这样了。
“不过没关系,如今这样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癫狂的笑了。
“昭昭知道我今日做了什么吗?你猜裴宴之今日是在牢里还是如你所愿的出了城?”
沈昭月的神色终于不再平静,她冷眼抬眸。
“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