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荷低头看着平坦的胸部,擦了擦眼泪“哎”了一声,回屋弄奶粉泡给孩子喝。
泡奶粉得有热水和冷水,大热天的,家里压根没人烧水,所以刘小荷又从井里打水,再去烧水。
张秋月闭了闭眼,满脑子唯有“糟心”二字,她也懒得管,回屋去了,一天发火太多次,别再给她本就不富裕的寿命雪上加霜。
回到屋里,张秋月立即清算原主的钱。
原主是从小彪悍的人,她十三岁不愿意嫁给嫂嫂的哥哥,于是跑着去地主家,免费帮人家倒夜香,只为了换取点吃的,然后一步步成为了小姐的贴身丫鬟,结果她吃的好,长得也好看,被老爷看上了,原主年轻的时候,十分颜控,觉得那老爷比嫂子的亲哥还丑,二话不说睡了一个家里的临时木工。
也就是如今原主的老伴——周智林。
周智林也长得俊,明明是农家子,但斯斯文文的,地主家的小姐正好缺上门女婿,就挑中了他。
被原主拿下之后,他慌得不行。
原主胆子大,偷了钱,连夜准备逃跑。
说来也是他们幸运,地主一直压榨农民,在新华国成立后,遇上了被打倒的时期,偷偷逃跑的原主知道后,哎哟喂,那叫一个高兴,对周智林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救了你一命,你得对我感恩戴德。”
本就是孤儿的周智林被吓破了胆,啥都听原主的,好的听,坏的听。
两夫妻互相扶持过了十几年,张秋月都不知道该怎么定位如今的自己。
不管了。
让周智林活着就成。
希望原主也能投个好胎,如果是女孩,哪怕非常喜欢小孩,也别生了。
这一个个孩子,太糟心了啊!
张秋月对着空气拜了拜,希望原主能顺利的到下面。
因为她做不到自杀。
那太恐怖了。
为了弥补占据她孩子的遗憾,张秋月补充了一句:“我会好好让你孩子都过上吃肉的生活。”
身体忽然一轻,张秋月悟了。
大姐搁着等着她呢。
别说,原主虽然凶悍,对亲生孩子倒是不错。特指男孩。
张秋月把原主的钱匣子从泥砖里拔了出来,原主当年偷了一百两银子,建了这套在村里都算上有排面的房子,剩下的全在六十年代闹饥荒的时候换成了粮食,不然真没法将六个孩子养大。
银子没了,家里也没钱了。
好在孩子逐渐长大,日子才能好转,不过家里能点积蓄,纯靠老三周大雪。
她结婚,彩礼要了一百五十块钱!!!
十里八乡无出其右的天价!
正因如此,家里这才有了一点积蓄。
除开这一笔大存款,剩下的便是依靠家里劳动力多攒的,也就七十三块钱。
总余额:223块。
开局主打一个字——惨!
砰砰砰——
拍门声响起。
“谁?”
周智林:“我,孩子睡着了。”
“哦,那抱过来睡吧。”张秋月开门,让周智林进来。
张秋月瞄了眼,他怀里的小姑娘闭着眼睛,小孩眼睫毛很长,但长得很丑,跟个小老太太似的。
按照基因学来说,小孩是很有可能是小美人的,因为她爹妈长得不错,刘小荷清纯小白花,周老大长得其实蛮周正的,一眼看过去,还容易让人信赖的感觉。
当然,那是假象!
张秋月指了指床跟他说:“你把福宝放中间,你睡里面。”
“好。”周智林按照她说的去做。
张秋月也顺势躺在床的外侧,用薄毯子盖了盖肚子,原以为穿越到七十年代,她会难以适应,无法睡着,结果没两秒钟,疲惫袭来,呼呼大睡。
里侧的周智林才是真的辗转反侧。
“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
喇叭响起,全村被吵醒,早上喇叭是不会响的,因为大家从小养成那个点起床,都能起来,再不济家里人也能喊起来。
但中午上工时间总是改,不忙的时候,日头又晒,就会晚点,大家就没有养成生物钟,又不知道时间,防止大家睡过头,以前是铜锣敲,现在喇叭喊。
“呜呜呜……”
福宝被吵醒,哭声很小,跟小猫崽子似的,老可怜了,张秋月还没起身,周智林已经将小孩抱在怀里了。
张秋月打了个哈欠,捶了捶腰,穿着草鞋准备上工。
走在她前面的是周老二。
每年劳模强力竞争人选。
话说起来,这劳模福利挺不错的:搪瓷缸、水盆、保温壶轮着来。
老二自从十五岁开始,就一直往家里拿东西,光荣的很!
若不是恢复了高考,老二是真的有资格上工农兵大学的,但如今,只能说时也命也。
在仓库排队领工具的时候,张秋月跟会计说:“我有个老姐妹她孙女的外甥的外婆的闺女结婚了,我准备去一趟。”
会计被她乱七八糟的关系搞蒙了,但不妨碍她好奇问:“干啥,吃席?”
“吃个屁,要账,结婚了不把我两毛钱还回来?”张秋月狠狠在空中挥了一下镰刀:“我还选了下午去,这天底下哪有我那么好的人哦?”
会计:“……”
众人:“……”
你人好,你在人家结婚的时候要账。
这寓意多不好啊!
张秋月皱眉:“咋,不批,农忙得下个月才开始,为啥现在不能请假?”
“能请,张大妈,你啥时候请?”
“四点,你家有钟,记得帮我看着点时间,到点了就来喊我,晓得不?”张秋月拿着镰刀就走了。
会计翻了个白眼,默默在记事本上把这事儿记下来,她脑子不好,免得待会忘了。
张秋月弯腰除杂草,在现代水稻是不需要除杂草了,但现在是要的,农药少,化肥也少,产量属实不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