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赤伶》的热度不断增涨,易帆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要求封杀他的声音也开始越来越多。
而作为此事的始作俑者,吴渊一直没为此发声,甚至都没露过面。
更不要提之前的那一帮小爱豆了,他们早就自觉删除了转发吴渊的那篇v博,都是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样子。
都将保命模式拉满了
申城。
中心商务区,易帆工作室内。
易帆满脸晦气的抽着烟,满地的烟头似乎在诉说着他此时心中的烦躁,还有不安。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身穿职业装的女人,她正是易帆的助理兼经纪人,孙颖。
孙颖看着他的样子,也是无奈叹息道:“唉,你说你没事嘲讽他干什么”
易帆闻言神情更加烦躁,狠狠的丢掉手中的烟头:“踏马的,我是个艺人,我只是想蹭波热度,我有什么错?!”
“你蹭热度是没什么错,但是你说的那些话现在你的热度是有了,可都是负面的,网上抵制你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我特么的当时又没想这么多,脑子里想的什么就发什么了,而且我现在也不认为我有哪里说错了!”
孙颖皱了皱眉,没想到他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意识到错在哪。
“你怎么还没明白呢?你的话先不说对错,可是你把你自己放在了整个夏语音乐的对立面了啊!”
易帆似乎被戳到了痛点,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声道:“本来事情都已经快过去了,那小子又踏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真的是!”
“易帆,你清醒一点吧!就算没有苏泽,那你也不能公然说自己的母语不如别的语言啊!”
“我”易帆一时语顿,不知该说什么。
孙颖看着他失望的摇了摇头:“还有一件事呢!吴婷婷你还记得吧?”
“她又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她了?”
易帆一脸的不耐烦:“你究竟想说什么?”
孙颖掏出手机,然后打开了信息栏递了过去:“她张口跟我要一百万,不然就曝光你草粉!”
易帆接过手机,翻看着那一条条充满威胁的信息。
片刻后,本就在气头上的他,一把将手机重重摔在地上:“一百万?她那玩意是金的还是镶了钻?张口就一百万?她怎么不去抢?”
孙颖看着地上的手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
易帆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只能撒在手机上,又狠狠踩了几脚之后,他突然有些颓废的靠坐在椅子上:“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孙颖叹了口气:“没办法,钱只能给她,至于网上的事情只能先发个道歉声明,然后躲上一段时间,等这次节奏过去吧,再洗一洗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
易帆无奈点了点,似乎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他第一次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上京。
夏国戏剧家协会。
会长付长清已年近七十,虽是一头灰白发,但面容却很是精神矍铄。
他听着对面年轻人的讲述,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讶。
“你说戏曲在网上火了?”
那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纠正道:“应该说,是戏腔火了。”
付长清好像没太听懂他的意思,疑惑问道:“这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年轻人解释道:“是一个叫苏泽的年轻人写了一首流行歌曲,其中加入了戏剧唱腔和一段昆曲,现在这首歌火了,戏腔也跟着火了。”
付长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什么样的歌,让我听听。”
“好的。”
年轻人打开手机翻找了一下,然后递了过去:“这首歌还有一个背景故事,也是关于戏曲的,您也看看吧。”
“哦?是吗?”
付长清有些诧异接过手机,然后好奇的听着视频中苏泽讲述的故事,他时而讶然,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惊奇
几分钟后,他赞叹道:“好一首《赤伶》,戏剧唱腔竟然还能这么用?!”
那年轻人轻轻点头:“可以说这个苏泽不仅为夏语国风歌打开了一扇门,同样也算是给我们戏剧开了一扇窗。”
“是啊。”付长清叹了口气:“确实给戏剧提供了新思路,我们不能让这项国粹一直埋没下去,是应该更加多元化一些,试着去走公共能接受的路线了。”
“会长,我觉得我们可以学一下这个苏泽,在戏曲中尝试着融入一些流行元素,增加娱乐性,迎合一下现在观众的口味。”
“嗯,一会儿组织开个会,我们研究一下,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让你们年轻人来,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懂什么流行。”
那年轻人沉默了一下,说道:“会长,这种尝试应该需要不短的时间,我们在这之前是不是可以联系一下苏泽,让他多支持一下戏曲,多出一些这类型的歌,维持住这份热度呢?”
付长清点了点头:“行,你先去通知他们开会,一会儿我们在会上详谈此事。”
“好的,会长。”
年轻人转身离开,付长清看着他的背影却幽幽叹了口气。
融合了流行元素后,那还是戏剧吗?
还能称之为国粹吗?
可这又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为戏剧再不另辟蹊径,让其继续没落下去的话,终有一日会断了传承,或许到那时,人们连什么叫戏剧都要忘记了
想到这里,付长清又不禁想起了自己入戏剧之前。
那时的他,也只是一个对戏剧懵懂的年轻人。
他还清晰的记得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在路过一个空旷的广场上时,广场的一侧搭着一座不算很大的方寸戏台。
戏台上念白抑扬含顿挫,唱腔委婉透激昂。
而台下,只有一位老人,打着一把伞,坐在板凳上,静静的聆听着台上演唱的戏曲。
是的,那天的观众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