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珊最后悔的决定是在该查江立哲的时候,让私家侦探去查了陆乐瑶。
她对江立哲太过放心,以至于在朱慧心最伤心欲绝的时候,她没能陪在妈妈身边,间接导致了朱慧心患上了抑郁症。
当晚,江芷珊先一步到家,接到江芷彤电话。
“姐,妈咪担心你接手慈善晚宴会不顺利,她说要把自己的首饰拿出来拍卖筹款,帮帮你。”
江芷珊一边脱下高跟鞋,一边松了松头发,“让妈咪不需要担心,我能应对。”
江芷彤沉默了片刻,“你知道陆勤做什么了么?”
江芷珊心里闷闷的,光着脚走进屋,“他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刚说完这句话,她就被拉入一个怀抱。
吓得江芷珊惊呼一声,“谁!”
陆勤的嗓音干哑,带着一丝倦,“是我。”
江芷珊匆忙挂了电话,拍了拍胸脯,才让起伏不定的心跳渐渐平复。
“你在家怎么不开灯?我刚还想说怎么客厅的灯不自动亮。”
“我关了。”
陆勤从后抱着江芷珊,卡着她没办法动弹。
江芷珊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混杂着一股淡淡的烟味。
“你喝酒了?”
陆勤没有回答,只默默圈着她,动作小心翼翼的。
江芷珊觉得很奇怪,他不就是去见了卫晴么,至于这么难受?
难不成卫晴手术失败?所以他伤心欲绝了。
江芷珊刚想开口说话,陆勤下巴压在她肩膀的力量一松,她整个人被转了过来。
“不好意思。”陆勤的声音略微带着鼻音,一句没来由的话让江芷珊莫名其妙。
江芷珊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难道……
江芷珊抿了抿唇,抬眸看向陆勤,适应了黑暗之后,能看清陆勤的脸。
他轮廓立体,眉眼深邃,眼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矛盾之色。
“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我都ok。”
江芷珊以为陆勤要提离婚,反正他们也才刚开始而已,不差那点形式。
事实上陆勤沉默了好久才开口:“我打算把白济交给警察的,但白叔拦住了我,他跪下来求我,你也知道是他照顾我长大的,我实在是……”
江芷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陆勤下午说的有事是去处理这件事。
记得初见面时陆勤对自己有诸多不满,江芷珊同样看他也不顺眼。
虽然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改观了不少,但这件事触及到自己的底线和原则,江芷珊不打算退让。
“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江芷珊眼神笃定,陆勤抿唇不语。
“行,我知道了。”
说完江芷珊转身上了楼,不带丝毫犹豫,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只孤傲的天鹅。
拐角的琴键楼梯今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陆勤定定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嘴里有些苦涩。
所有人都说他是雷霆手段,可一旦涉及家里人,他好像总是会心软。
例如白叔,例如姑妈。
陆勤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江芷珊回房间,摘下了那枚闪亮无比的钻戒,华而不实的东西就和走钢丝的感情一样,应该果断割舍,才不会觉得疼痛。
没关系,她还有家人,还有林曼,还有自己一手创立的jessie s。
陆勤上来打算找江芷珊说清楚的时候,注意到卧室门虚掩着,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芷珊?我进来了。”
江芷珊正在浴室泡澡,每次觉得不舒心的时候,泡一泡能驱除全身的疲惫。
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在满是泡泡的浴缸里玩水,既解压,还有趣。
陆勤见卧室空空荡荡,往里走了几步,便听到浴室门内发出淅沥水声,像是忽至的小雨,砸在心上,扰乱心绪。
他有些卸力,靠在浴室外的墙上,几度欲张口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江芷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还有些疑惑,门怎么突然打开了。
她去关门的时候,发现了门口放了一杯牛奶和一张小卡片。
【喝杯牛奶,好眠。】
江芷珊努了努嘴,往走廊尽头那间房看了一眼。
连个晚安都不敢亲自来说,陆大总裁玩什么小学生游戏。
江芷珊拿起牛奶一饮而尽,温度刚好,记忆忽然闪回到了年少时候,那个时候她身体太差,是医院常客,为此朱慧心都不打算让她继续读书。
她很不开心,不愿意跟妈咪说话,在医院她认识了一个东方面孔的小哥哥,不会说话。
他们用笔和纸交流,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能记得那个小哥哥的眼神有多清澈。
可惜,当时大家不过只在医院短暂停留,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但哥哥的鼓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江芷珊把小卡片放在了床头,拨了个电话出去。
既然陆勤狠不下心去抓人,那她不得不动用自己的关系去做这件事。
那天之后,陆勤没敢再等江芷珊一起上班,每天除了早上给江芷珊留早饭外,晚上送牛奶,整个屋子都快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江芷珊乐得自在,陆勤不在,她跟国外同事联系也方便了不少。
唯一苦的人是袁家浩,原本十点才用上班,现在六点半就要陪陆勤去跑步。
“alex,我觉得你可以跟太太一起晨练。”袁家浩在某次跑步后,实在是忍不住提议道。
陆勤神情淡淡:“她不能剧烈运动。你是觉得压力很大?需要减一点奖金么?”
袁家浩瘪嘴,压力不大才怪,他接近变态的要求,也就是因为奖金高才忍了。
“听说慈善晚宴就在这周末了,太太那边真不用去帮忙?”
提到这件事,陆勤的眸色暗了暗,江芷珊什么都没求他。
他有时候想多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