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却是各公司的自我规划，不算在此列。
这，也算是一个灰色地带。
所以苏榄玩命钻空子。
为此，她也算是绞尽了脑汁，查遍古今中外所有的节日和纪念日。
除此，她是真想不出别的撒币方法了。
现在难得员工们有了意见，那太好了。
苏榄恨不得大声欢呼：“我可爱的员工们，多多提意见呀！让我看看，还有什么福利没照顾到？！”
毕竟，一个人的脑洞是有限的，苏榄把能想到的撒币方法都想完了。
而众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
所有员工在一起，来一场争取福利的头脑风暴，多好！
刚好查缺补漏，看看还有什么福利好增加的？
提提提，赶紧提。
苏榄扑闪着大眼睛，无比期待着自家员工们的意见。
第一次，她感觉养这群员工没白养！
“是这样的苏总，员工们都觉得您对大家太好了。太太太好了。他们的意思是，已经好得过分了。不只不让大家加班，还允许大家随意请假，还包办所有的婚丧嫁娶、大事小情。最过分的是，还隔几天就给大家发红包、隔几天就给大家发红包。红包的份量还不小。这，真的太过了。他们抗议，强烈抗议。”
白溪如实转述。
甚至，还带入了感情。
因为她自己也是那么想的。
苏榄却当场石化。
什、
什么情况？
抗、
抗议？
还强烈抗议？
“抗议啥？”
苏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复确认。
“抗议我不让他们加班？还是抗议我允许他们随意请假？？还是抗议我帮助他们支付各种婚丧嫁娶大事小情？？？还是，抗议我给发节日红包？？？？”
这年头，还有抗议好处的么？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一定是。
然而，白溪再度确认：“是全都抗议。抗议不加班，抗议随意请假，抗议您包揽员工各种婚丧嫁娶大事小情，抗议您无止境给节日红包。”
“……”
苏榄语噎。
这天下，还有这样的员工么？
“这天下，就没有您这样的老板。”
白溪开始苦口婆心劝。
“苏总，您真不能再这么惯着我们了。我们、实在受不了啊。”
“……”
苏榄噎。
再噎。
许久，才艰难得以开口：“你们、受不了？”
只听说过加班太多受不了的，没听说不加班也受不了啊。
只听说公司没人情味受不了的，没听说因为公司太自由太讲人情而受不了啊。
只听说公司钱少受不了，没听说不断收钱还受不了的啊。
啥情况？
这些人欠的？
然而，白溪十分诚恳，甚至痛心疾首：“苏总，咱不能这么办事啊。您这，实在太没底线了。员工们真的都遭不住了啊。”
“……”
苏榄眨巴眨巴懵逼眼。
不知道是自己发烧，产生幻听了？还是对方发烧，在说胡话？
“不、你等等、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我没底线？说他们遭不住？”
“可不是嘛。底下的意见可大了。现在全体员工敦促工会天天堵我办公室门，让我必须找您反应解决。情绪真的很大啊。”
白溪蹙眉。
“苏总，这事再不解决，人心就散了。队伍就没法带了。”
“……”
人心散了？
队伍不好带了？
就因为自己对他们太好？
这、打工人就这么欠？
苏榄咽了咽干渴的嗓子，问了最后一句：“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
见自家老板还不信，白溪急了，将公司的情况和自己的心里话和盘托出。
“现在公司情况已经很紧急了。大家人心惶惶，都心里毛毛的。听说，个别胆子小的，已经开始琢磨找下家，预备回头跳槽了。”
“啥？”
苏榄真是迷糊了。
“我对他们这么好，他们居然想跳槽？！”
“害怕呀。”
白溪痛心且认真。
“人家老板都是可劲压榨员工，恨不得让员工二十四小时工作还不要工资。谁像您这样啊？员工们能不害怕？”
大约，这就是打工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