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宝骑着自行车顶着寒风就往家蹬,这北方的风就是硬,西北风都能让你吃的饱饱的。
他身上穿上了警服大衣,否则这么晚了,他骑着自行车在路上瞎晃,巡逻的民兵不把他抓起来才怪,
这一路上各街口的高炉都停了,再也没了当初热火朝天的劲儿,这半个多月尽管到处都是捷报频传,但是大家看到那些黑乎乎的铁块子,就算是再傻的人也知道,这些铁块子屁用没有。
京城里逃荒要饭的明显多了,一路走来,桥洞下,街边犄角旮旯里,都萎着黑乎乎的人。
一看到这样的情景,秦大宝就鼻头发酸,这大过年的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谁愿意出来要饭。
只有经历过那个年代,才知道当时的情景有多残酷,
其实秦大宝知道此世界非彼世界,他一直在希望,这样忍饥挨饿的场景不会出现,但是现实就摆在眼前,一看到这,心态就会瞬间崩溃,无数痛苦的记忆都会在脑海中重现,仿佛在胸口堵了块石头一样。
爱因斯坦说过,时间是人脑的错觉,但是记忆却是永恒的,尤其是痛苦的记忆,是最难忘却的。
他刚转过天坛,就听到胡同里有人大喊"抓特务"
随着喊声,两个人跑了出来,后面全是手电筒的光柱,看不清人。
这两个人边跑边往后打枪,不时的惨叫声连连,
秦大宝赶紧放下车子,从空间里把五四式手枪掏出来了,打开保险,单腿跪在地上,双手持枪,
两个人越跑越近,根本没注意前面有人。
大宝手中的枪响了,他瞄的是两人的大腿,这种距离,他是百发百中。
两个人只觉得自己的大腿仿佛被大锤打了一样,突然间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刹不住车,一头栽倒在地上,手中的枪也扔了出去,
秦大宝紧跑两步,将地上的两只枪踢开,手中的枪一直指着在地上嚎叫的两人。
这一耽误的功夫,后面的追兵到了,手电筒一顿乱晃,
秦大宝掏出工作证,厉声喝道:"瞎照什么?我是市局治安处的。"他虽然即将上学,但还是属于治安处的人。
"哈哈小大宝。"一个男人迎了上来,
这个男人正是鼓楼大街派出所的所长谭勇军,
"谭叔。"秦大宝嘻嘻笑着把枪收了起来。
谭勇军命令民兵把两个受伤的人捆住,民兵们都好奇地打量着秦大宝,
大宝掏出普通的中华烟,递了一颗给谭勇军,
谭勇军用胳肢窝夹着手电筒,啧啧赞叹着点着烟。
"行啊小子,抽的烟比我档次高多了。"
秦大宝嘿嘿笑着把烟塞进了谭勇军的口袋里,一向以来谭勇军可没少帮他,
这大冷的天抽上一口烟,别提多惬意了,
"谭叔,你不是在鼓楼吗?怎么跑到天坛这边来了?"
天坛和鼓楼距离六七公里,这里根本不是鼓楼派出所的辖区。
"嗐,这不是前两天有群众举报,说有一家兄弟俩挺可疑的,大晚上的收听外国电台,我就带着巡逻中队的人来蹲守,
可是这帮民兵手太潮了,惊了这哥俩,结果跑了,我们就追到天坛这边来了。"
秦大宝知道,现在办案的手法糙,可没想到这么糙,这都把人堵屋里了,还让人给跑了?这也太令人无语了。
"咋不开枪呢?"
"唉。"一提起这个谭勇军就一肚子委屈:"刚招的人,连枪都没开过,这要是瞎开枪,还不得把自己给刮上?"
大宝一听,知道自己给大舅写的计划生效了,治安巡逻中队已经下放到各个派出所了。
"别说我这边的事了,小子,刚才你说在治安处?几科?"
"我在治安处挂个名,马上要去公安学院进修。"
"行啊小子。"谭勇军忍不住笑着捶了大宝一拳,他是内部人,知道去进修是啥意思,一听到这,忍不住羡慕起大宝来。
有民兵过来说道:"所长,人捆好了,送哪呀?"
"当然是医院,没看见淌血呢吗?大宝,不能跟你唠了,我得赶紧去处理这事。"
"妥了谭叔,我也回家了,咱回见吧。"
谭勇军带着民兵,抬着两个人走了,
秦大宝一看人多,也就没再帮忙,扶起车子回家了。
四合院现在一到十点就锁门,晚回来的人都得敲门,阎埠贵住在倒座房,一般都是他来开门,
今儿给秦大宝开门的,是阎解旷,大宝和他打了个招呼,扔了一盒大前门给他,差点没把阎解旷乐出鼻涕泡儿,
这一来大晚上从热被窝里爬出来的怨气全消了,
大宝推着车子,听见阎埠贵压低了嗓子命令儿子把烟交岀来的声音,忍不住摇摇头,这狗是真改不了吃屎,阎埠贵也就这样了。
打开家门,冷气扑脸,翠翠自己在家从来不舍得烧炉子,
大宝拿了几根木头柈子,把炕烧了,炕热了,他也就睡了,跑了一天,着实有点累了。
....
早上起来,发现天空又阴沉沉的,估计今天应该要下雪,实在是不想骑自行车,到了这个时候,秦大宝又想起他拆迁以后买的那辆gcsavana,这款保姆车坐着是真舒服啊,比他的丰田凯美瑞舒服多了,
可也就是想想,现在的京城,街上多的是畜力车,汽车一天也见不到多少辆。
没办法,大宝不能像熊瞎子一样猫冬,还得积聚起绝大的毅力起床,
幸好弟弟妹妹住在姥姥家,否则现在这平房住着太遭罪,早上取暖就是大问题。
在家和翠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到了十点半,才想起来快过年了,得去寄卖商店去看看,给魏远拿点肉,省的过年还得串门了。
往麻袋里装了十斤野猪肉,又装了一大块鹿肉,准备给魏远哥俩送去,
推着车子到了中院,看看傻柱家,傻柱和雨水都不在,晚上没事的话得找傻柱喝点,和傻柱喝酒还是挺开心的,一个说,一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