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诧异的说道:“云奕月,你眼神是不是出了问题?”
那人也一副惊诧的模样:“姑娘,我究竟哪里得罪了您?”
云奕月十分肯定自己的眼光:“我绝对没有认错人,他就是你家那位老祖宗。”
从小到大她见过的人何其多,容貌有异并没有什么奇怪,内在和灵魂才是识人的根本。
江岚凑近那人仔细观看,只见他眼睛虽小,可是眼白瞳仁却也十分鲜明,并没有标志性的紫青色光泽,于是摇摇头:“不像,一点也不像。”
杜仲和杜玲也有些迟疑:“小姐,你再仔细看看,或许一时走眼也是有的。”
这时,一位膀大腰圆的胖妇人冲撞了过来:“郎君,郎君!”
她看见自家郎君被擒住,随即怒目圆睁向着云奕月和江岚:“我说你们两位小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扭住我家郎君?”
胖妇人十分生气,唾沫星子四溅,直直喷到别人的脸上。
江岚连忙解释:“误会,大姐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说完她连忙让杜仲杜玲松手,别再多生事端。
云奕月一把扭住那人的衣领不肯撒手:“坚决不能放,他就是江风权。”
胖妇人登时就恼了,一把薅住云奕月的发髻:“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净盯着别人的郎君?我看你长相也不错,倒是能够好好的嫁个人,休要再做这等龌龊事了。”
一大群人围过来看热闹,对着云奕月指指点点,她又羞又气:“若是放跑了他,下次想捉他可就更难了。”
围观的人七手八脚的将云奕月和胖妇人扯开,一边掩护胖妇人带走自家郎君,一边对着云奕月指点说教,将她阻拦在原地出不去。
胖妇人拽着那位面黄无须的男子行了数步,那男子骤然回头冲着云奕月粲然一笑,左眼突然闪现紫青色光泽,十分邪魅。
云奕月顿时气得直跳脚,脑袋都要冒烟了。
江岚和杜仲杜玲也瞧见了这一幕,齐齐惊呆原地。
云奕月等人好不容易才从义愤填膺的围观群众中挣脱开,狼狈不堪的逃回马车厢内,早已是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扯散了。
云奕月恨得咬牙:“江岚,你可真是好样的!”
江岚理亏,讪讪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就是我家老祖宗啊,明明长得一点也不像,难不成是使用了易容术,他可太鸡贼了。”
云奕月的脸上被人抹了许多黑印子,她呸了一声:“下次若是让我再逮到他,肯定给他点颜色瞧瞧。”
江岚愁眉苦脸:“这次让他逃了,下次又该去哪里寻?”
“放心!”云奕月颇为自信:“不是我说话不好听,实在是那江风权极度自命不凡,这次咱们认出他来却没能捉到人,他必定会改头换面再次出现在咱们面前,他可是一向喜欢戏耍人的。”
江岚立即殷勤的笑了:“云奕月,下次你指哪里我就打哪里,再也不质疑你了。”
云奕月捋了捋鸡窝般的头发,嫌弃的看了看自己身上那破裂的衣衫:“你赔我衣服首饰,东西全给那帮人摸走了。”
“没问题!”江岚拍胸打包票:“你以后的衣服首饰我全包了。”
却说胖妇人将面黄无须的男子拽走之后,急匆匆奔到无人处,她施了一礼:“还请公子见谅,刚才事情紧急,奴家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那男子摆了摆手:“你做得很好。”
一辆宽阔的马车静静候在巷子里,男子上了车之后,从耳后拔出数根银针,面容渐渐的发生了变化,最终变成了江风权的模样。
金诚低声问道:“主人是否安好?”
江风权回了句无事,他转了转手腕,暗暗想道:云奕月那小丫头究竟是如何认出自己的,是不是无论自己变成何种模样,她都能认出来?
这样一想,便叫人生出了跃跃欲试的心理。
云奕月休整了两天,再次约江岚一起出去逛街,两人手挽着手十分亲热,像极了一对儿姐妹花。
转了一大圈之后,云奕月悄悄捏了捏江岚的手,低声说道:“旁边那个穿蓝衫的男子。”
江岚会意,她猛然一挥手,数十名护卫将那蓝衫男子团团围住。坊市中的人素来爱看热闹,见此阵仗全都一窝蜂的围上来想看个究竟。
江岚上前去啪啪给了那蓝衫男子两耳光:“好哇,我嫂子辛辛苦苦持家育儿,大哥你却跑出来逍遥快活,你对得起我嫂子吗?”
蓝衫男子满脸懵懂:“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岚一把揪住蓝衫男子的衣襟:“我嫂子现在怀孕了,挺着大肚子操持家务,你快点跟我回去,不要再在外面拈花惹草。”
围观的人群纷纷指责这蓝衫男子,唾沫差点都能淹死人。
最外围的人渐渐散了,继续各做各的事情,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似乎还在讨论刚才的那场闹剧。
其中有位身着天青锦袍的翩翩公子,手摇着纸扇有些落寞,他与那闹剧发生地渐行渐远。
突然,一张牛皮大网从天而降,将那位锦袍公子兜头罩了个严严实实。他正在愕然间,云奕月倏忽跳了出来哈哈大笑:“江风权,我又捉到你了。”
褚钰带着杜仲杜玲和其他护卫也一并现身,含笑看着牛皮网中的锦袍公子。
云奕月满脸戏谑:“我这招声东击西用得如何?”
锦袍公子咧嘴一笑:“姑娘,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云奕月嗤笑一声:“认错?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这双眼睛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紫青色的,我又不是色盲,怎么会看不到?”
褚钰来到锦袍公子面前,疑惑的打量那一双眼睛,可是他左看右看,那双眼睛分明就是黑白的,没有半点其他色彩。
锦袍公子神情愉悦,似乎被捉到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姑娘,你莫不是瞧上我了,所以才找了这么蹩脚的借口与我亲近?”
云奕月冷哼道:“死鸭子嘴硬!”
她从杜玲手里接过自己的螺钿紫檀琵琶,笑得不怀好意:“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不过没关系,你的身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