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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按套路出牌(1 / 2)

这事她特熟,因为她也无数次想这么干,可惜她爹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后,连火烛都给她没收了,还罚她在雪地里对着月光罚抄,简直是噩梦。

项月不死心,忍不住希翼的问道,“那你们就没再搞个书房?”

“并无。”贴身侍女道,“陛下见您不乐意闷在书房里学,也就随您去了。殿下若是想习字看书,寝殿里有一张陛下给您定的梳妆台。”

“那看看去?”

梳妆台中央立着一个硕大的铜镜里,映照出的人影身穿华服,满头金饰,不似曾幻想过身披胄甲为国征战的模样,更像是长大后的另一个她。

项月有些不真实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镜中人同时做出同样的举动,这五官跟她也太像了,让她都要怀疑自己有个素未谋面的双胞胎妹妹了。

在项月视线的余光里,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蹲在角落里,眼神时不时的看向自己,捧着本子奋笔疾书。

监视?不会这么明显,还是其他什么?项月暗自思忖,脚步一转疾步走向对方,在对方低头写字时,迅速抽走他手上的簿册。

毛笔在纸页上划出长长一道墨迹,对方毫不心虚,躬身行礼道,“下官录事,参见殿下。”

“录事?”项月随手翻了几页,上头的蝇头小字看的她头晕眼花。

“记录殿下的衣食住行、言行举止,编录成册,以供后人瞻仰。”录事回答道。

项月随手一翻,上面居然还记录了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如厕几分钟,不禁嘴角抽搐道,“我觉得……后人不需要知道这些事。”

这也给项月提供了一个思路,既然这录事记录了她的生活轨迹,那本子里肯定能透露出不少信息。

“这一册我先没收了,让我看看你还在里头写了什么?是否有损皇家颜面。”项月随口用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人给打发走了。

封面上写着‘太阴公主起居录第十八册’,为防今后若是首册丢失,无法知晓册主身份,翻开第一页就是生平简介。

【大历664年,乾历四年冬,女帝项秦陛下同君后商诞下一女,赐名月。公主月自小体虚异常,国师曾道‘恐活不过成年’,陛下问询‘可有解法’,国师曰‘养于深宫,不足为外人道也’。

自此,月隐于宫中,无人知晓乾国公主月。

大历677年,乾历十八年冬,公主月,年十四,忽病重垂危,陛下遣众太医全力救治,得国师指点,赐封号‘太阴’以镇之,意为天上悬月,幽银光芒,与群星同享夜空。】

怪不得在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太阴公主此人,她的记忆只到到大历670年,也就是乾历十年为止,而太阴公主首次面世是在这空白的十二年里。

项月掐指一算,以她的年龄算起来,到现在都二十四了,这太阴公主才十八岁。

好像有点赚,又好像有点亏。

隔日,项月随手翻看手中的簿册,录事记录的内容都是平日吃喝玩乐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她将起居录搁在侍女手中,随口道,“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问题在头脑中转了一圈也不知其意,侍女最后采用万金油的话术,“殿下是本国建国至今,唯一一位尚未成年就予以封号的殿下,深受陛下宠爱。”

项月语气上调,“嗯”了一声,示意对方继续讲,若是不喜爱,任何理由都没办法让陛下在其尚未成年便给予封号。

通俗的讲,就是若是不得陛下喜爱,就算死在陛下面前,陛下都不会分一个眼神。

贴身侍女继续道,“女帝陛下子嗣单薄,膝下亲生子女仅有三人,先为太子鸿堇,二者太女尚,三为太阴公主月,也就是殿下您。除此之外,还有几位皇亲中继来尚未婚配的公主皇子。”

亲生子女一共就仨娃,俩个是储君,剩下一个可不得是公主,项月默默的在自己上一个想法中加了个‘一般喜爱’的形容词。

听了半天也没收集到什么有效信息,项月想想,她需要一个更有效的信息渠道。

守在门外的侍卫通传,拿着拂尘的御前太监躬身道,“殿下日安。”

侍女弯腰在耳边提醒道,“是陛下跟前的御前太监。”

“传陛下口谕,遣奴才来请小殿下前往御花园下棋。”御前太监伸手请,“殿下,请。”

在去御花园的路上,侍女故意落在项月的身后几步,和御前太监交头接耳。

项月没眼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众生平等,爱情谁都能拥有,但能不能不要当着她的面对食,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御花园里梅花正盛,坐在凉亭内的中年女子一身紫色龙袍,周身无形围绕着久居高位的威严气质,身份一目了然,是女帝项秦。

秦女帝在见到项月后瞬间柔和了眉目,慈祥道,“太阴到了,来陪朕下一把。”

坐在秦女帝的对面,项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分布,脑中自然的推演出了对方棋子的落点,如何能把人引诱至陷阱,落子如呼吸般自然。

才怪……

秦女帝下的棋没有一步是在她预料之内的,有时候她还没布置完陷阱,人就已经自己跳进去了,有时候又能提前预知下一步,把她的陷阱拆的七零八落。

好不按套路出牌。

御前太监凑在秦女帝耳语几句,秦女帝往棋盘上落下一颗黑子,随口道,“太阴不想知道,朕是怎么看待太阴的吗?”

项月:“……”好一颗帝心难测。

项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手执白棋见招拆招,“陛下心中自有衡量,太阴胆怯,不敢再问。”

“如此甚好。”秦女帝点头称道,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好什么?”项月奇怪的看了秦女帝一眼,棋盘上白棋几乎一面倒,黑子被打的七零八落,这有什么好?

秦女帝的棋子自五指间滚过,最后随手抛在棋盘上,笑道,“棋局甚好,太阴……也甚好。”

难道秦女帝是藏了什么她也不知道的后手?

项月更加专注的扫视棋局,仔细看了半天也并未发现任何端倪,并不觉得秦女帝有翻盘的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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