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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嚣张的人(1 / 2)

谢耿是谢映登的族人,原先谢家庄的人,如今的新仙游人。

原先就是个杂役,没有身份没有地位,颜白之所以把他弄到不良人的队伍里,其实是有着小心思的。

他们这百十户是新加入到仙游的,他们和所有人都不熟,开始的那一段日子肯定会受到很多人的排斥。

这是必然,任何集体都是这样。

颜白为了更好的让这一群人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也为了好管理,颜白就需要在他们里面挑选出来一个能扛事的儿话事人。

当然,他们挑的不算,颜白挑的才算,这样他才会对自己心生亲近。

这样才好管理。

谢耿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只要在不良人的队伍里待着满一年,他就会比他们原先的那一伙里所有的人都有钱。

就与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了,钱财能让贫苦的谢耿变得更加自信,要不了多久,谢耿就能在族里说上话,如此一个简单的等级就出来。

再把他拉到长安,衙门里也能搭上话,如此,在贫苦的谢家人眼里谢耿就是他们的靠山。

自然,颜白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颜白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不是自己不信任他们,主要是大雪山这群玩意太恶心了。

颜白觉得还是先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才好,等到他们生活富裕了,等他们的孩子都进了楼观学,颜白不信他们不想过好日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颜白不信大集体的意志洗刷不了他们的小心思。

谢耿现在和那军士打得有来有往,谢耿的阿耶可是在瓦岗上混过,武艺自然不差,等到瓦岗被大唐收编后他们就跟着谢映登躲到南山里去了。

山里的日子那是真的不好过,在山里,人的地位可不是最高的。

陈虎说地位最高的是野猪,大虫见了都怕,皮糙肉厚,弓箭都不管用,近身无敌,尺长的獠牙一挑,运气好点的躺半年,运气差点的直接就走了。

而且,它们不独行,出门都是一群群的。

谢耿就是在山里长大的,贞观二年下的山,可那时候田地基本就分完了,没有田地的他们就只能落了个贱籍。

话虽如此,但谢耿的武艺不差,一时半会那军士竟然耐不得谢耿分毫。

几个回合这军士又被谢耿一脚踹飞了出去,在泥窝里面滚了两回的军士已经落魄的不成样子了,周围看热闹的长安百姓纷纷发出欢呼声。

军士此刻气急攻心,彻底地丧失了理智。

猛的一声大喊,骑在马上的诸位兄弟立刻翻身下马,朝着谢耿冲了过来。

缓过神来的郝海友见状不好,忍着痛扯下腰间的铜锣,当当当的清脆锣声响起,三个呼吸不到,远处也响起了锣声。

片刻之后半个长安城都有锣声响起,正在衙门里喝茶的颜白闻声一惊。

“不好,锣声起,水渠应该出了问题!”

颜白披上蓑衣就朝着衙门外面冲去,因为下雨没有回去的王玄策和薛礼也跟着冲了出去,见衙门口街道巡逻的不良人张高,颜白沉声道:

“老张,怎么回事儿?是水渠漫水了嘛?”

老张赶紧回道:“县尊,是朱雀街那边的,锣响七声后止,应该是有贼人闹事,按照之前的规定,水渠有事应该是连绵不断的锣声,县尊稍待等我去看看,!”

颜白不放心,摆摆手:“你忙你的, 我亲自去!”

一个人谢耿可以打得过,可当五个人一起上就不行了,被刀鞘打得抱头鼠窜,郝海友缓过劲来,拎着棒子就冲了上去。

场面顿时变成了二打五,虽说增加了一个人,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原先是一个人挨打,如今是两个人在挨打,越来越多的不良人也围了过来,可一看打人的家伙是穿着铠甲的军士,又不明就里,一个个的都不敢上。

如今天热,穿得薄,几刀鞘下去谢耿脑袋就被敲破了,见了红,谢耿瞬间就红了眼睛,把先前郝海友教导的全部都忘了去。

他开始挥舞着膀子反击,他虽悍不畏死,但是也打不过五人成对的军士。

直到被打得爬不起来。

王山吐了口血沫子抽出长刀:“呸,娘的,今儿被你两个贱人扰了老子的雅兴,一人留个手,老子赔点钱,一会儿去兵部领罚!”

郝海友喘着粗气:

“无要令,非五品官职,朱雀大街不准骑马奔腾,留个名号,我准备看你被我们家县尊吊在衙门口,今后别人问起,我好说,好为后者省!”

王山冷哼一声:“幽州侯卫军校尉王山,呵呵,你就一个不良人,我打了你赔点钱就行。

再者说老子是来兵部任职的,你家县令是谁,有什么胆子敢管我兵部的事情,说吧,留左手还是右手?”

说罢,王山拎着刀子朝着号还有走去。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突然有人说道:“你这要留左手还是右手?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看看我能不能管?”

王山扭头看去,见又一个带着遮雨斗笠的人走来,模样很年轻,身后还跟着三个人,王山回道:“你是谁?”

颜白笑了笑:“我就是他们的县令!对了,朱雀大街策马狂奔可有急事儿?可有军报?可有上官手令?可曾上报?”

见王山脸色犹豫,颜白笑道:“如此就是没有了,很好,什么都没有就敢策马狂奔,还打了人,来吧,卸甲,跟我去衙门受罚。”

王山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他总觉得这个县令说话有点熟悉,可一时间想不起来,晃了晃脑子,王山拱拱手回道:

“我等是来兵部任职的,曾是潞国公侯兵部尚书帐下听令,县衙好像是管不了吧!”

侯君集?

侯君集是今年六月朝会之后新上任的兵部尚书,颜韵出生的时候他还派人送了礼,颜白跟他说过话,算是认识。

颜白懒得多言,挥挥手,语气依旧淡然:“再说一次卸甲!”

王山不为所动,不自觉地把长刀护在身前,他的意思很清楚,他归属兵部,县衙管不了,颜白见状叹了口气,伸手开始挽长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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