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大军要班师的消息在长安很快就被传的世人皆知。
这是太子第一次随军出征,仅仅是第一次随军出征就灭了一国,可见太子是大福之人,是众望所归,跟如今的陛下一样,是一位文武全才。
子承父业,由此可见大唐未来的皇帝陛下依旧是一个明君。
街头巷尾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说的有鼻子有眼。
百姓呢,就爱听这些有的没的,就爱用鬼神之说来加大太子此行是多么耀眼的一件事。
明明就是一面倒的国力碾压,他们硬生生的把吐谷浑提升到比大唐稍微弱那么一点点的强国。
然后,强强对撞,大唐以摧枯拉朽的姿态碾压。
我们的太子李承乾,则在街头巷尾的百姓口中变成了一位绝世的猛将,是那天上的星君降世,武艺超群,智力超群。
像李靖、李道宗、侯君集这样的则变成了一名将领,在太子英明的指挥下征战四方。
而宜寿侯颜白,就变成了太子身边的一名文官,弯着腰,脸上带着笑,专门记载太子英勇无敌的事迹。
东西两市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开始找能够识字算账的账房。
消息一经传来,太子此行带了很多的财货,这些财货不可能全部充入府库,更多的是要贩卖变成金银。
那东西两市则是变现最好的地方。
平康坊也忙碌了起来,一旦大军归来,陛下犒赏全军之后,她们的生意将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所以,东西两市里那些容貌姣好的新罗婢,异族胡女就成了平康坊物色的对象。
要没有味道的,要能说大唐话的,要能好好跳舞的,胸围子要低低的,太腼腆保守的不要,就要那放得开的。
平康坊为了招人,开的价格高的吓人。
越王府也忙碌了起来,新的一轮诗会又开始了,有了上一次的铺垫,这一次邀请的人更多,愿意参加的人也更多了。
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很多小道消息,如,这次宜寿侯将会彻底的把自己手里都煤石生意分割开来,今后不会再经营这一块。
这是大好事,很多官宦家早就眼红这一本万利的生意,如今颜侯愿意放手,那真是喜不自胜,他们知道越王深得陛下喜爱。
借着酒宴,来越王这里探探口风,争取快人一步。
街面上的不良人和武侯等人开始忙碌了起来,很能打,且刚正不阿的谢耿成为了不良人的不良帅。
太子即将回京,这对长安来说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两个衙门已经下令,所有不良人都必须忙碌起来。
洒水净街道,黄土铺地,严防宵小,防止不懂礼仪的异族人冲撞王驾,等等诸多问题都需要细细的去处理。
因为,皇帝陛下要出城迎接太子的归来。
谢耿扶着腰刀来回巡视自己负责的街道,水渠的水,路上的坑洼,以及路边的杂草都必须在太子归来之前全部规整好。
衙门下了死命令,那些有碍观瞻的必须清理的干干净净。
县衙的县尉矢小夜更是拍着桌子再三嘱咐,一定要把消息传到各坊,让坊长告诉各坊的小娃,最近半个月谁也不准偷偷的往石榴树下撒尿。
天气热,往树下撒尿的孩子多,走过去一股子尿骚味。
石榴的大小,多少,跟尿没有多大的关系,想吃石榴去东市买去,要多少有多少,非要逮着几棵石榴树一直尿。
那味道都辣眼睛了。
李景仁揉了揉眼睛,他发誓今后只吃仙游的石榴。
端茶倒水了大半年的他终于有了个可以出力的活了,这次清理街道,就是他来负责监督。
黄土铺路所请的劳力都是由户部来出钱,户部出钱,自然也会找人来监督把钱落到实处,于是这个事就落到了李景仁身上。
说这是个活,其实根本就不算个活,也三千贯钱财而已,随便找个不良人或是坊长,他们能把这个事情安排的美美的。
所以,李景仁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把这次的活当成了一次难得的休息,把事交给了尉霖他就不管了。
可怜的尉霖数了一夜,硬是对不上这三千贯。
从曲池坊出来,李景仁的笑脸也慢慢的收了起来,他借着去看望伽罗姨娘的缘由想去见某一个人。
坐了一会儿,得知心里念着的那个人回仙游去了,如今正在努力的学习《颜氏家训》,心里好生失望。
怕被人看出来,李景仁耐着性子陪着腾远那五个月大的儿子耍了一会儿,借此来掩饰自己的那一点点小心思。
初二的肚子也大了,人也富态了,忙忙碌碌的在给院子里面的那颗大石榴树修剪枝条。
看着她满脸笑容的样子,李景仁觉得南山先生的那个弟子真是一个幸福的人,能娶这么好的一个女子。
叹了口气,李景仁背手离开,他准备去东市看看,听说那里的胡女很好看,可怜的自己久居长安,竟然没有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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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子离开后,颜白也算彻底的放下了心。
太子的归去算是给朝中所有人一个简单的答复,太子没想造反,自己也没想,代国公李靖,这个六十多岁为国征战半生的老人也没有想造反。
自太子走后,颜白不止一次的想写密奏弹劾高甑生造反。
颜白有充足的理由,有充足的证据,来把这件事彻彻底底的坐实,光是一个不遵军令,其心可诛的的理由就能让高甑生再无翻身之地。
更别提他在军营中所做的那些事了,哪一个都是可以用来撕开一个大口子的。
可转念一想,颜白还是没有那么做。
一军之中不能出现两个“被造反”者,自己一旦这么做了,对大总管李靖来说是不公平的,对所有有功的将士也是不公平的。
造反无小事,且牵连甚广。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此次灭国之战的战功就会大打折扣。
李元嘉吃着肉,看着没有一丁点胃口的颜白实在没有忍住,轻声道:
“师父,您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