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捏住她的手腕,眼神冷到了极致,“温夫人,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不是我妈,不是凭你欺负的那个女人!”
温夫人猛地甩开他的手,指着他骂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回温家来就是想要向我寻仇!好啊,没问题,我奉陪到底!”说完,她冷笑,逼近他,轻声说:“你猜得没错,你妈是我逼死的,谁让那个贱人不安分呢?每个月问我老公拿钱就算了,竟然还想要取代我的位置,我岂能容她?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我也会把你连根拔起,让你滚得远远的,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在我跟我儿子面前。”
温夫人笑着,完全不把他放眼里。
温良抿了下唇,目光深沉到让人猜不透。
他缓缓出声:“秦舒,生于b城,家住……”
听到他将自已的老家信息一一说出,温夫人全身一震,“你……”
秦舒,她许久都不曾用过的名字!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她就彻底改名换姓,以一个新的身份重新来过。连温青松都不曾起疑过,这个野种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温良站对面,脸上没有半点起伏,冰冷的眼神却在欣赏着她脸上逐渐变化的表情,“……你抛弃以前的身份,是因为秦家有家族遗传性精神病,你不想被任何人发现。而你告诉放弃了自已的孩子,改为收养温槿,也是因为你后来发现那孩子有异常,这才趁老爷子出差时,调包了孩子。”
盯着温夫人面无血色的脸,他一笑:“我说得对吗?温夫人?”
“胡说!你胡说!”
温夫人的声音在打颤,脸色更是惨白。
她苦苦守了那么久的秘密,就在她快要遗忘了的时候,竟被人无情拆穿!
可她十几次就与过去断了干净彻底,他又是怎么查到的?
看出她的质疑似的,温良不疾不徐道:“你是不是以为,一把火把家烧了个精光,伪装成你跟家里人都葬身火海的假象,你的秘密就不会有人发现?”
温夫人咬着牙,死死地瞪着她,双眼变得血红。
“怪就怪你太爱出风头了,被同村的人给认了出来。前几天,是不是有人上门找你借钱,你拒不承认,还把人扫地出门?”
温夫人心头一凛,想起几天前,一个同村无赖在商场里撞见她,并认出了她,一路跟踪来到温家。她费了那么大气力才跟过去斩断一切联系,又怎么肯轻易承认?她将无赖大骂一通后,又命人把他赶出去。
难道是……
“呵呵,很不巧,那天刚好在门口。”
事实上,得知这一消息的是赫连城的人,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而有些真相其实很好分辨,只要稍稍追查就能搞清这一切。
所以,温夫人就是秦舒的事实,再也瞒不住。
温夫人咬牙切齿,“你想怎么样?”
温良耸肩,“你主动离开,我就放过你。否则,我会有的是让你难堪的方法,最后还得被迫离开。”
“你休想!”温夫人怒了,朝他嘶吼:“想我走后占领温家?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那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是某企业家的太太有家庭遗传性精神病……”
“你敢!”
温良慵懒看她:“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你——”温夫人顺了顺气,忍着胸口泛滥的怒意,一字一句道:“温良,你别太嚣张!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
“我不过就是贱命一条,没什么可怕,想跟我同归于尽?没问题啊,我奉陪。”
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温夫人快要气到抓狂,最后咬牙:“公司的事,我可以不参与;但是你要答应我,你跟温彦的竞争,必须要公平!”
公平这两字从温夫人嘴里说出来,都带有一种讽刺。
“没问题。”
温良痛快答应,现在还不是时机,他自然不会把她逼到绝路。
游戏最有趣的是整个过程。
他也十分清楚,温夫人不过也是个缓兵之计。她是想先稳住他,期间在尝试各种方法,不是杀他灭口,就是收买媒体,但温良并不在意她的这些小心思。
他推开门:“请吧。”
温夫人恨恨地走出去,温良却又在身后叫住了她,“温夫人,这里是公司,没事就不要再来打扰我跟二哥了。”
温夫人咬得牙齿咯咯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温良溢出抹冷笑,回身就关上门。
他还没动手呢,她就忍不住跳出来了?
那好,他会成全她的。
过几天就是温夫人的生日,他这个做“儿子”的,说什么也得送她一份毕生难忘的礼物才对啊。
——
温夫人的生日宴,没有大操大办。
她名义是说要节省,实际上,连温青松都看出来了,她这几天始终心事重重,情绪低落。
在座的都是温家人,连温槿和温绾茹都有出席。
温青松看她一眼,“最近是不是很辛苦啊?脸色不太好。”
温夫人勉强一笑:“只是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我多休息就好了。”
两人正在说话呢,管家进来说,三少爷回来了。
温青松有些不高兴,“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吧!家里长辈过生日,还回来得这么晚!”
温夫人不说话,眼神却有意识在回避。
这时,温良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温青松狐疑皱眉:“温良,他是谁啊?”
看那人长得一副忠厚老实相,但表情痴痴呆呆的,一路走过来就东张西望,眼神还略有些呆滞。
温夫人抬起头,看到这人的那一刻,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开,差点坐不稳从椅子上栽倒!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温槿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来,看到温夫人的反应,也是好奇。
再去看跟在温良身后的人,眼神愈发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