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赫连城的目光逼视他,不由得他退缩逃避。
“我?”乔凤修垂下眼眸,缓缓道:“我不想欺骗她,我的确是忘记了她,但是每次靠近她,那种想要亲近的渴望,总是让我费解。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她早就在我的心里了。”
赫连城挑下眉,“这种话,最好亲自跟她讲。”
他一笑:“我知道。”
随即,乔凤修又正色道:“我二叔的事,我跟爸爸真的不知情。”
赫连城冷笑:“我知道,否则,你们父子俩也不会安然至今。如果真的是你们,冒着失去霍家地图的危险,我也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啧啧啧,那么凶干嘛啊?你都吓坏人家了!”乔凤修不满地瞥他一眼。
赫连城没空再搭理他,“没什么事就滚回去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我说赫连少爷,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啊!有我在这里,乔家就会有所顾及,不会轻举妄动。除了我二叔,还有我奶奶……”提起乔奶奶,乔凤修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最疼他二叔了,要是知道他在这里受了挫,还失去一根手指,不跳脚才怪呢!
赫连城双手搭上椅背,好整以暇,“怎么,全家组团过来战?没问题,我欢迎。”
乔凤修看他一眼,无奈叹息一声:“赤鹰大人,您就别玩我们了。若说之前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也就算了,眼下知道了,我们哪敢啊!得罪了鬼都,我们在波兰也混不下去了。”
赫连城并不意外他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勾起一侧唇角,溢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我跟鬼都已经没关系了。”
“真的?”乔凤修有些意外:“我听说,一入鬼都深似海从此没有回头路,你是怎么出来的?”
赫连城敛下双眸,掩去那里的阴沉晦涩,过了几晌缓缓道:“每年替鬼王做一件事。”
乔凤修怔了怔,没再往下问。
做什么事,可想而知,冒着生命危险也是意料之中。可见,人前光鲜的赫连城,也是九死一生啊!不过,赤鹰在鬼王的心里一定位置极重,否则,就算是追杀到天涯海角,也绝不会允许他离开的。
而赫连城连个都告诉了他,这让乔凤修心里隐隐有些感动……
他又打了个寒战。
该死!他这是怎么了,妈的,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乔凤修岔开话题,问道:“温槿呢?有下落吗?”
“回公司了。”
乔凤修吃一惊,“这家伙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要不然,就是真的疯了。
“他报警说我的人骚扰他,大张旗鼓,警方不得不重视。”
乔凤修一听就乐了,并且得出结论:“疯了,他是真的疯了。”
这等于是正面跟赫连城刚上了,虽然现在有警方的监视,赫连城还不会明目张胆,但赤鹰想要一个人的命,简直易如反掌!
赫连城冷声,一字一句:“他这条命,根本不足以抵消我女人受到的惊吓和伤害。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简兮醒了。
她睡得很饱,除了脚踝还有些微微刺痛,额头的擦伤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好。
陶姐整个上午都在喂她喝汤,“把这个喝了,驱寒祛湿,在水里泡那么久,想想就心疼。”说着,又开始怪赫连城:“少爷也真是的,一定要拿飞机去撞吗?要是撞个好歹怎么办?”
简兮喝着汤,替赫连城解释:“当时那种情况,没想到对方火力会那么猛,如果不当机立断,大家都会有危险。”
陶姐笑道:“你啊,现在就这么向着他了,以后可怎么办啊?还不得被他吃得死死啊!”
刚好,赫连城进门。
“是我被她吃得死死吧?”赫连城坐到床边,接过她的空碗交给陶姐,又去检查她的伤口。
陶姐笑吟吟地看两人,也不打扰他们,转身出去了。
简兮忙问:“听说小凤凤来了之后,突然生病了!严重吗?我想去看看他。”
赫连城:“死不了。”
简兮蹙眉,“他现在可是我们公司的摇钱树,他可不能出事!”
她掀被子就要下去,被赫连城制止,“有佳佳在,他好着呢。”
“佳佳?”简兮狐疑地眯起眼睛,“那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赫连城送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简兮顿时明了,“他……想追佳佳?”随即,就像母鸡护嵬一样瞪起眼睛来直摇头:“想都别想!我们佳佳凭什么就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就不能换棵树吗?”
赫连城捏她的脸颊,“这事你别参合。”
“那不行!”简兮正色道:“佳佳留学期间吃了那么多苦,还不都是拜他所赐!把他当摇钱树是一回事,允许他靠近佳佳就是另一回事了!总之,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说完又眯着眼睛看赫连城,“你呢?”
赫连城从善如流:“我也不同意。”
简兮笑了,这才对嘛。
盯着她吃完早餐,赫连城才出了房间,老七跟尚九已经等在外面了,两人都很有默契的跟着他来到书房。
尚九关上门,立即说:“城爷,鬼都那边有动静了。”
赫连城敛着眸看不清脸上神情,他掏出一根烟来点燃。
老七沉声:“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
赫连城将烟抽了半支又捻灭,“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两人点头:“好。”
——
温氏。
温槿坐在办公室里,面朝落地窗,一脸惬意地眯起眼睛。
桌上内线响起:“温总,有位乔先生要见您。”
“进。”
“好的。”
门推开,乔雨光走进来。
温槿起身:“乔二爷,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一声就行,您怎么亲自来了?”
乔雨光摘下礼帽,坐他对面,透过镜片睨着对面的男人:“你不听我的,擅自决定灭口,你知道这给我带来多大的风险吗?”他慢慢抬起左手,露出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