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陡然瞪大,有些不敢相信,“这……这么多?”
史澜自嘲地笑笑,“命都要保不住了,我留那么多钱也没用,索性给大家分着花花。”
聂隐全程都在旁边,眸色变得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盛米娅的注意力则全放在他身上,一颗心也像失重了似的,跟着浮沉不定。
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苦笑着摇头:“就算我有命拿,也不一定有命花……”
聂隐骤然出声:“我保你。”
男人诧异看他,“你……你真的是鬼都的人?”
聂隐点下头。
男人咬着牙,面部表情十分挣扎,“能再给我一根烟吗?”
阿加沙亲自点上递给他,他用力吸几口,突然说:“我也是拿钱办事,本来没打算活着离开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聂隐带着男人离开房间时,久久都不曾回过神来的盛米娅猛地反应过来,震惊地看向史澜:“表姐!他说的……他说的……”
史澜有点头痛似的,靠在床头休息,“他说得很匪夷所思?”
盛米娅一个劲地点头,的确是匪夷所思!
史澜闭上眼睛休息,缓缓道:“国的皇族遗孤?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否则,那么雄厚的财力还有强大的人脉关系网,可不是普通什么人能够达到的程度。”
阿加莎说:“国脱离皇族统治已经有半个世纪了,自从三十年前有报道说,所有前皇室成员都被秘密送出国后,就都销声匿迹了。时间久了,大家渐渐也就忘记了他们的存在,没想到,还有那么多陈旧派在支持着他们!”
“都是些适应不了时代更替,怀念以前无限风光的人。”史澜说:“在前皇族的统治下,贫富差距太大,财富掌握在极少数人的手里,大部分底众连温饱都成问题,被推翻也是迟早的事。”
就像她的父亲史一清,就曾经是苦苦挣扎的劳苦大众之一。但这种事很难说清对错,史一清后来功成名就,也是拜对方所赐。大家所站角度不同,看问题自然也偏激,就像那些陈旧派,不过是利益当头各谋其是罢了。
盛米娅不是国人,对于国的国史也是从课本上了解过,她好奇地问:“前皇族很强大吗?还剩下些什么人呢?”
阿加莎回答道:“很久以前,国只是一个岛国,岛上居民常年生活在海上,民风淳朴,信奉海神。有一天,他们救了一个遭遇海难的人,岛上极少见到外人,大家都很兴奋,喜欢围住他听他讲各种岛外的新鲜事。这个男人一连在岛上住了几个月,还娶了岛上的女人为妻。然后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自称是海神之子安泰临世,被赋予神奇使命要带领他们这群可怜的人离开资源匮乏的海岛,到他们向往以久的岛外生活。”
她接着说:“当时岛上形成两派,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战争不可避免,这也是海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争,流血和死人在所难免。后来,安泰带着剩下的人,终于离开海岛登陆,占据了现在的国领土,经过不断的战争、厮杀、攻占、吞并,也才有了今天的国。建立国后,他自封安泰始皇,所以在一些支持派眼中,安泰就是海神之子!这种思想根深蒂固,最可怕的是,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子孙后代都深受其荼毒。”
史澜慢慢睁开眼睛,看向阿加莎,“你倒了解得很多。”
阿加莎吐吐舌尖,“我爷爷以前是记者,很迷安泰始皇,家里有很多他的资料。我爷爷还相信他早晚有一天会卷土重来,就算不是他,也会是他的儿子、他的孙子!因为他们体里都流着同样性狠好斗的血液,这是天性,不可避免的。有这样的结果,自然也不奇怪。”
盛米娅问:“为什么这些都没有出现在课本上呢?”
“怕打脸呗!谁会承认自己的国土是靠侵占别人得来的啊?肯定要各种名目粉饰啊!”
“也对哦~”
聂隐推门进来,盛米娅赶紧过去,“七哥,你有没有事?”她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么刺激又危险的事,自然是担心,围着他仔细检查。
“没事。”聂隐摇头,待她的神情倒是显得和蔼了些。
阿加莎看在眼里,不免又担心的去看史澜,后者服了药以后,这会好像睡着了,躺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见她睡着了,阿加莎拉着盛米娅就要走:“史总睡了,咱们回房吧。”
“可是……”盛米娅去看聂隐。
他呢?
就留在这里?跟表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快走吧。”阿加莎想要故意制造机会,最后再争取这么一回,希望聂隐美色当前最好一个把持不住~
盛米娅咬咬唇,壮着胆子问:“七哥,要不……我帮你再去开一间房吧,你睡在这里……也不方便啊。”
阿加莎毫不相让,立即说:“哪有不方便啊?这里不是还有次卧嘛!再说了,婚礼宾客是接受官方邀请,房间早就安排妥当了,哪有多余的房间给你开啊?”
“可是……”盛米娅磨磨蹭蹭的明显不想离开。
聂隐扫一眼熟睡的史澜,“我睡次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盛米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跟着阿加沙离开。
阿加莎愉快地取出房卡刷开房门,盛米娅突然开口:“阿加莎,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啊?”阿加莎被她问了个猝不及防,一时噎住,反应过后连忙说:“你在瞎想什么啊?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你……”盛米娅低下头咬了咬唇,小声说:“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帮表姐……可是,就算、就算我喜欢七哥,我也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要把我一直当成敌人好吗?”
“……”
阿加莎彻底说不出话了。
对面小棉羊一只,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她再反驳否认什么反倒显得她太阴暗,也侮辱了大家的智商。
阿加莎无语地推开门走进去,中间那层窗户纸捅破后,接下来的相处也都挺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