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所有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丁惜弱等人,更是面露紧张。
这名老妪,可是法相境大能!
法相境,那是许多人这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境界,这样一尊强者,居然亲自向姜自在出手,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一幕。
“轰!”
老妪探出的手掌触及姜自在的金色大手,发出一道惊天动地的剧烈响声,浩瀚的气浪迅速朝四面八方散开,海面上更是炸起数百丈高的浪涛,场面无比骇人。
“噔噔噔~”
姜自在被那狂猛的气浪冲击,不自主朝后退去,一连退了三步,才终于堪堪止住身形。
众人全都面露惊色,没想到姜自在居然能接住这老妪一击。
就连那老妪本人,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异色。
她刚才那一击,虽然并未动用全部实力,却也绝对不容小觑,就算是半步法相境强者来了,也未必就能挡住,但姜自在居然只退了三步,这是什么怪胎?
“这位前辈,念你也是我净明道宗同门的份上,我姑且称你一声长老,你堂堂法相境大能,对我一个道基境修士出手,不嫌害臊么?”
姜自在咧嘴,露出一排森白獠牙,如一头即将复苏的太古凶兽。
法相境老妪大袖一卷,将险些跪倒在地的拓跋流云扶起,阴恻恻道:“姜师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已经胜了,就没必要再羞辱他了。”
“是么?”
姜自在笑了,笑得有点冷:“那此前他对我百般挑衅之时,长老为何不阻止?”
法相境老妪目光一沉,道:“流云所言,不过是事实,你堂堂宗主亲传,为何就没有容人之量,气度如此之小?”
姜自在彻底绷不住了,被这老妪的厚脸皮折服,鼓掌道:“长老这张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您这厚颜无耻的程度,真是令我叹为观止。”
“你!”
法相境老妪目光一沉:“小子,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时,拓跋流云也终于缓了过来,看向姜自在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但更多的却是怨毒。
他乃是净明道宗众多分宗中天赋最高的天才,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刚才更是险些跪倒在姜自在脚下,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曲长老,何必跟他废话,不给他点教训,他真以为我等好欺负不成?”拓跋流云咬牙切齿。
姜自在垂眸看向拓跋流云,眼中尽是悲悯。
“这世上为何总会有你这样的蠢货,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却还沾沾自喜。你这种人居然能活着,真是让我费解。”
“你!”
“姜自在!你真以为,你刚才就是胜了我么?我不过是被你偷袭,没有做好准备而已。真要殊死一搏,你绝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拓跋流云面容狰狞,歇斯底里,再难维持温文尔雅的样子。
姜自在摇头叹息,不想再多说什么。
和拓跋流云这种货色纠缠,只能拉低他的智商。
“流云,不要冲动!”
那曲姓老妪也看不下去了,传音道:“不要被他的激将法蛊惑,此人一定是有什么高深的秘法,隐藏了修为,故意在扮猪吃老虎。你如果被他激将成功,就落入了他的圈套。”
拓跋流云闻言,神色一怔。
曲姓老妪继续传音,道:“你真以为,他的修为只有道基巅峰?”
拓跋流云面色阴晴不定。
曲姓老妪分析道:“道基巅峰,可挡不住我那一击,此人的修为最低也在神通一重天,而且与你相同,至少也是挣脱了两道天之锁。”
拓跋流云咬牙道:“可为何之前从未听过此人?”
曲姓老妪道:“此子可能是师徒一脉隐藏的后手,就像你一样。”
“哼!”
拓跋流云有些不满:“师徒一脉有了我,居然还想培养其他人?”
曲姓老妪有些无言,少许,才幽幽道:“鸡蛋总不能全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是所有大势力的惯例。”
拓跋流云冷声道:“说到底,他们就是认为我来自分宗,对我不信任罢了,等我成为第十真传,再将陆灵溪拿下,我看这些人谁还敢轻视我!”
曲姓老妪道:“你知道就好,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成为第十真传,并且尽量和师徒一脉打好关系。至于此人,等你成为第十真传,想拿捏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曲老所言有理。”
拓跋流云深吸一口气,看向姜自在,色厉内荏道:“你给我等着!”
他此前和那曲姓老妪所言,皆是密语传音,故而外人并不知晓。
否则,若让姜自在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以姜自在的脾性,拓跋流云可能连说狠话的机会都没有。
能不能留下全尸都是问题。
“你种货色,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你醒悟?”
姜自在轻轻摇头,为师徒一脉的眼光叹息,更为师尊苏幽凰不值。
投资拓跋流云这样一个蠢货,真能给师徒一脉带来收益么?
“你!姜自在!少逞口舌之利!”
拓跋流云怒火中烧,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威胁道:“你迟早会后悔,而且,这一天绝对不会太远。”
姜自在轻嗤,不想再和拓跋流云废话。
若不是看在师徒一脉的面子上,这种蠢货,他直接一掌拍死。
“嗡!”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霞光突然划破长空,直奔众人飞来。
更准确的说,是朝着拓跋流云飞去。
姜自在微一挑眉,大手一抬,强行将那金色霞光拘入手中。
很快,这金色霞光便显露真形,居然是一只传令玉符。
没有搭理那曲姓老妪和拓跋流云逐渐阴沉的脸色,姜自在兀自将神念探入那传令玉符之中,少许,脸上露出一丝沉思之色。
“姜自在,这是宗主发给我的传令玉符,你居然敢私自拦截,窥探机密!?”
拓跋流云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