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另一座殿宇之中,原本正因突破神通境而沾沾自喜的拓跋流云,看到这一幕,神色蓦然阴沉。
“该死,这个混蛋,为何也在这关键时刻突破了!”
在其身边,那被称作曲老的佝偻老妪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如果突破枷锁境,只怕会成为你踏上真传之路的最大障碍!”
拓跋流云沉默不语。
无论是拓跋流云,还是曲姓老妪,他们都实在太了解姜自在那恐怖的战斗力了。
其在道基巅峰之时,便能斩杀神通二重境的玄冥圣子,若是踏入枷锁境,恐怕将无人能敌。
即便拓跋流云踏入神通境,也很难是其对手。
“绝不能让他活到明天!”
拓跋流云恨恨咬牙,“这该死的东西,几个月前,血杀殿出动了那么多杀手,竟然都没能将他杀死!”
“嘘,噤声,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
曲姓老妪脸色微微一变,连忙传音喝止。
“你也不怕隔墙有耳,难倒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将姜自在的行踪,泄露给了血杀殿的人吗?”
“这件事若是败露,只怕宗主第一个饶不了你。你可是一同算计了她两个弟子!”
拓跋流云面色阴沉,道:“曲老教训的是。”
曲姓老妪神色一缓,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能让他活到明天,老身现在就联系血杀殿的人,让他们出手,解决掉此子!”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顿,深深看了拓跋流云一眼,微微叹息,道:“如果事情暴露,你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在老身头上。你是分宗的希望,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沾上污点。”
拓跋流云目光闪烁,道:“弟子明白。”
……
……
另一边,庄家。
庄明远看着高天之上,携带无尽异象,逐渐远去的姜自在,蹙眉道:“我早就说过,这小畜生不能留,他会成为碧落踏上真传之位的最大阻碍。”
在他身后,另一道声音幽幽响起。
“放心,他能不能在天劫中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况且,此刻,只怕有人比我们更希望他死。”
庄明远道:“还是要做两手准备,总之,不能让他活着回到净明道宗。”
……
……
段家。
一名中年人仰头望着天际。
在他身边,另一个身材高挑的妇人柳眉微蹙:“是那个名叫姜自在的小东西。”
中年人轻轻点头:“这家伙,还真是个异数。”
高挑妇人道:“我们是不是……”
说着,她缓缓抬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中年人思索少许,道:“没必要,反正,这最后一个真传之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段家,既然如此,我等又何必冒险。”
“如今,庄家势头越来越盛,已隐隐有压过我段、郑二家的趋势,这件事,他们会比我们更加着急。”
高挑妇人轻轻点头。
中年人道:“我们坐山观虎斗就好。”
郑家。
此刻,同样发生着和段家类似的一幕。
……
……
就在各方势力都在因姜自在即将突破而各怀鬼胎之时,作为正主的姜自在,却已经离开了净明道宗。
很多人见状,都是跟了下来。
但姜自在的速度实在太快。
最后,除了一些法相境、通天境的大能,其他人全都被远远地甩在了后方。
姜自在感应到这些紧随而来的大能,心念微微一动,朝着后方的净明老祖传音,道:
“老祖,希望你能弟子一个小忙。”
一直远远相随的净明老祖神色一动,道:“你说。”
姜自在道:“弟子有些秘密,不便被太多人知晓,还请老祖告诫我宗大能,莫要让他们继续跟来。”
微微一顿,他又道:“还有,希望老祖您能隐藏起来,不要暴露行踪。”
净明老祖眉头一挑:“小子,你想干什么?”
直觉告诉他,姜自在只怕是没憋什么好主意。
姜自在打个哈哈道:“老祖多想了,弟子只是以防万一,希望老祖您能在关键时刻,护我周全而已。”
“是么?”
净明老祖不置可否。
所谓人老成精,净明老祖活了一千八百余载,眼睫毛都是空的,什么不曾见过,听到姜自在的话,他就已经大概猜出,姜自在只怕是要“钓鱼执法”,故意坑那些想要对他心怀不轨之人。
前方,姜自在嘴角露出一丝冷意。
他之所以不让净明道宗的大能跟来,甚至还让净明老祖隐匿行踪,目的就是为了营造一种他只是孤身一人的假象,引诱那些对他有敌意的修士现身。
至于这些人究竟是谁,姜自在并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
反正,在他看来,这些人终究不过是死人罢了。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你们最好别逼我大开杀戒!”
另一边,净明老祖已经猜透了姜自在的心思,于是立刻传音苏幽凰,让其带着宗内的大能全部返回净明道宗,而其本人,则是隐匿了行迹,远远跟在姜自在后方。
他也很想看看,姜自在这次“钓鱼”,是否真的会有鱼儿上钩,又是否能钓到某些大鱼。
姜自在一路向南,彻底远离了净明道宗所在的区域,一路上,他故意做出隐匿行踪的假象,但却又特意留下了许多与他行踪有关的线索,目的就是为了让有心追击他的人,能够准确的找到他的位置。
夜半时分,姜自在来到一座荒凉的山脉中。
这里不仅远离净明道宗,还远离一切城池,在这里渡劫,也不用担心会殃及无辜。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姜自在盘膝而坐,头顶的“三花”越发凝实,此刻,这三朵琼花,每一朵,都已经达到九尺方圆,花瓣上的纹路犹如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