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我还未成亲,也确实不急于一时。”
伶舟樾正想找借口,没想到他连借口都给她找好了。
她当即顺着他的话点头附和。
“王爷说得对,我睡……侧房?”
李廷鹤不情不愿点了一下头,垂下的眼中盈满失落,一人回了房间。
这表情,好像她欺负他一样。
啧,她要是能欺负他……
那她肯定能杀了他。
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在加上她身边又是美人如云,更是衬得她其貌不扬。
要说李廷鹤看上她这张脸,她是一万个不相信。
可这人的纯情,也不像是演的。
她偷偷翻窗出去,找到关别山住的院子,正好闻见院中香味。
她眉头微蹙,靠近灶台旁。
大锅盖着锅盖,瞧不见里面煮的什么。
“呦,师侄怎么有空来我这啊?正好我这弄着宵夜。
你去弄盘花生米来,等会儿咱俩一起喝个小酒,如何?”
谁的锅伶舟樾都不会放过,唯有关别山的。
谁知道他炖的是什么违背人道的东西。
她摇摇头:“喝酒就算了,我来是找你帮忙的。”
“呦!”
关别山摇扇的手顿住,抬起头望向四周。
伶舟樾知道他担心什么。
“都清场了。”
关别山别有意味上下打量她一眼,从鼻中哼出一声冷笑。
“师侄本事不错,手都伸到摄政王眼皮子底下了,不过要让我帮忙,可是得要报酬的。”
“噢?”伶舟樾靠着柱子,眉梢微挑:“那许朔月给了你什么?”
“那是自家师侄,帮些小忙,怎么好意思要回礼?”
“……”
伶舟樾嘴角往下一撇,就知道他还记恨她断他一条手臂。
不过这事,她可没打算就这么过去。
“我这事,其实倒也是帮师叔,我们联手,杀李廷鹤,如何?”
关别山摇着蒲扇,望着灶洞里的火,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烟熏的,眯成一条缝。
他起身慢悠悠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才走回来。
“你杀李廷鹤,莫不是为了帮贺衔之?李廷鹤没了,他可是要把你抓回去的啊。”
站着有些累,伶舟樾拉着关别山刚刚坐的矮脚凳坐下,掏出一把瓜子,边嗑边说。
“师叔,都这个时候,你就别装了,你怎么可能会担心我有事?
且不说我的动机,难道你就不想杀了李廷鹤?”
关别山打开锅盖,院内的香味更加浓郁。
他舀着一勺汤悠闲吹凉,好笑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杀李廷鹤?”
“啧啧啧,你这话问得,一点也不诚实啊。
你说我师父要是知道让他头疼的李廷鹤当初是因你活过来,你还对他私授武功。
在退一步,你早就知道许朔月想要暗中扰乱大顺国的事……”
看到关别山脸色骤黑,伶舟樾呵呵冷笑,也没再说下去。
关别山心里气,这小屁孩怎么知道那么多事?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我是你师叔,你要帮忙说一声就是,师叔义不容辞。”
他尝着凉下去的汤,朝着锅里撒了几撮盐,话锋一转。
“不过你知道当初你们下山时,你师父为何会派逐云去杀李廷鹤吗?”
师门之中各人排行如何,他们这些被蒙在鼓里的人不清楚,但他们师父绝对清楚。
“因为派谁都杀不死?”
关别山呵呵笑着,在锅中缓缓搅动。
“因为你会替他接这个活啊。”
即便是师父亲自开口,伶舟樾不想去,都会拒绝,师父也拿她没有办法。
可她还是想不明白。
“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别山盖上锅盖,脸上的笑透着奸诈。
“你是不是跟你师父说过,小时候你在汴州的事?”
“我就是他在汴州捡来的啊,与这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李廷鹤和汴州有关系?
伶舟樾抬眼对上关别山双眼,对方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狡猾。
“噢,对了,你是不是还特别好奇,摄政王最近怎么就看上你了?总不能是因为他瞎了一只眼吧。”
“……”伶舟樾默默在心里记住这句话:“你知道?”
“你这张脸确实不怎么样,不过好在身体健康,五脏六腑俱全。
听过前些年风靡一时的那些话本子没?
男子若是突然没理由的喜欢上一个女子,那必定是要把那女子的心肝脾肺肾掏给他真正心爱的女子。”
“……”
伶舟樾冷冷盯着关别山,脸色顿时垮下来。
如果真是如此,这就显得他这位大夫的地位极为重要。
即便是宫里的太医,也不敢把人开肠破肚,换心换肾。
可关别山敢,而且还能确保人活下来。
毕竟他连人都敢吃,开肠破肚算什么?
因此他在外也被称为“鬼医”。
关别山被伶舟樾冷冰的眼神盯得身上鸡皮疙瘩掉一地。
心中生出一股她下一秒就会冲过来砍死他的感觉。
他心虚拿起蒲扇没节奏地扇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当然,你自然不是这种情况,不然很影响我们接下的合作不是?”
“那你说说我是哪种情况。”
伶舟樾问得很认真,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在关别山的眼中,她眼中的认真却是透着一股不善,让人抑制不住心底生出恶寒。
“不瞒你说,我也算看着这小子长大的。
人也确实不近女色,不过是心里呀,装着个人,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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