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樾点头。
李越溪看了看伶舟樾,又看了看李廷鹤,心中狐疑浓重。
“樾樾,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伶舟樾无奈轻拍她后背,安抚她。
“摄政王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只要靖安王那边不追究,许折花自然就没事了。”
李越溪迟疑追问:“那……欺君之罪?”
伶舟樾歪着头打量李越溪。
她在李玄辞和李廷鹤旁边听了半天,当真是没听出来?
“当然一笔勾销。”
“是因为我皇兄下旨让我们俩成亲吗?”
伶舟樾摇摇头,看李越溪的眼神越发幽暗。
“你即便不和他成亲,他也无事。”
李越溪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面上出现悔色。
“那……我现在回去让我皇兄收回圣旨,还来得及吗?
我想要和他成亲,也是为了保护他。
既然他无事,我自然更愿意他自由的活。”
伶舟樾揉着脑袋,感觉自己的脑子受到了侮辱。
“你现在去,你哥恐怕真会把你们俩都斩了。
你就别想了,圣旨已下,安心备嫁就是。”
“噢……好。”
李越溪埋着头,手指不安地搅动垂落的腰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伶舟樾让她和许折花待会儿,自己去找许朔月。
许朔月还在沐浴,伶舟樾坐在屏风的另外一边,吃着糕点和她谈话。
“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是不是应该也帮我啊?”
许朔月泡在热水中,雾气缭绕。
“一会儿靖安王一家愿不愿意接受,都还是一回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收取报酬?”
“既然摄政王接下这事,他肯定有把握让靖安王一家冰释前嫌,这你们不用担心。”
“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听我安排,刺杀摄政王。”
屏风后的水声停住,半晌先听到许朔月的一声叹息幽幽传来。
“摄政王刚保下我们姐弟,你就让我跟你去杀他,我也是知恩图报的。
这事我不会告诉摄政王,你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伶舟樾吃着荷花糕,有些意外。
许朔月这就拒绝她了?
不过想想也是。
两人现在估计也回不去尘光,想要在盛京站稳,只能找个靠山。
更何况许折花马上就要离开翰林院成为驸马,她这个劫跨过去就要入伍,找个靠山更是急不可待的事。
“行吧,那我去找其他人。”
伶舟樾也不多做纠缠,起身离开。
“等等,能问问你要杀李廷鹤的理由吗?尘光那边你已经脱离,难道是为了华胥楼?你想复仇?”
伶舟樾也没隐瞒的必要。
“确实是因为华胥楼那边,之前就答应了。
你知道我这人的,答应的一定会去做。
死一个摄政王,还有一个靖安王,大顺国乱不起来。”
屏风后的许朔月听着门关上的声音,轻叹一声,呵出的气和水中的气纠缠在一起。
“对不起。”
……
月挂枝头,华灯初上。
明月楼中。
有李廷鹤牵线搭桥,靖安王也给他几分面子,一晚上谈下来,几人尽兴畅饮,喝得满面红光。
靖安王朝李廷鹤举起酒杯。
“摄政王有这心,本王也很是欣慰,那临月国欺人太甚,本王刚到盛京,就接到边境急报,不教训教训他们,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
几人都已经知道临月国突袭边境的事。
靖安王刚从那边到盛京,就接到消息,速度控制得刚刚好。
这简直就是在打靖安王的脸。
他仰头喝尽杯中酒,随着热酒下肚,迷离的眼神也生出几分锐利。
“摄政王有这雄心,本王自然不会质疑,只是还不知摄政王想要如何做?”
“这事,还得看许姑娘想怎么做。”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聚在许朔月身上。
许朔月沉吟半晌,抬头望向李廷鹤,眼神坚定。
“我回临月国做内应。”
“那我也……”
许折花刚说出三个字,就被许朔月打断。
“皇上圣旨已下,你留在这与公主完婚。”
“……”
即便他和李越溪之间没有什么,仅凭“圣旨”两个字,也让许折花无法反驳。
许朔月这话,也是说给在座的其他三人听。
许折花留下,实为质子。
靖安王点点头,笑呵呵道。
“圣旨不可违,许大人还是听从你姐姐的话吧。”
他倒着酒,不在意道。
“不过本王老了,最近一路颠簸,到现在骨头都还在作痛,怕是不能再上战场。”
说着,他抬眼瞧向李廷鹤。
“几年前就是摄政王亲自带的兵,打得临月国人仰马翻,这次不如摄政王继续?”
“休息这么些年,本王身子也有些怠惰,不如把机会留给年轻人。”
李廷鹤举起酒杯,面朝江泽渊。
“延庆侯意下如何?”
“既然摄政王都这么说了,本侯却之不恭。”
江泽渊与李廷鹤对饮,又斟了一杯酒,对许朔月道。
“许小姐,之后你我合作,少不了往来,这杯本侯敬你。”
许朔月一言不发,回敬一杯酒,无奈和许折花对望。
她就说嘛,靖安王不会无缘无故原谅他们,原来是李廷鹤答应给江泽渊送军功啊。
接下来不出她所料,几人说的都是些官场上的场面话。
终于结束散场,许朔月的精神耗损不少。
许折花先坐车回去。
她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