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张将军身后的,赫然是伶舟樾。
江泽渊强撑着精神,招呼伶舟樾。
“伶舟小姐怎么过来了?是府上的人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吗?”
伶舟樾打量江泽渊,也有些无奈。
“看来延庆侯是不太欢迎我,不瞒延庆侯,摄政王差遣我来这边办事,说我在这等上些时日,会碰到我的朋友。
我的那位朋友,会领兵前来增援延庆侯,所以我想跟着延庆侯,兴许会早些遇见她。”
昨日两人一见面,伶舟樾便问他关于李廷鹤派兵增援的事。
江泽渊对这事还有印象。
“这事是摄政王与我说的,所以在遇见我那位朋友前,我不会离开。
我这人也不会平白占人便宜,延庆侯有什么需要的,可直接说,毕竟都是为了大顺。”
林校尉给了张将军一个眼神。
张将军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对伶舟樾问道。
“那姑娘会练兵吗?”
伶舟樾眉头一皱,略微思考,摆手道。
“我没练过,这怕是不太合适。”
练兽可以,练人……还是算了。
张将军接着再问:“那你会做饭吗?给我们做饭。”
他刚问出口,侧腰就被林校尉手肘顶了顶。
林校尉低声在张将军背后道。
“那是摄政王的女人,让摄政王知道你让她给我们做饭,想过后果没?”
伶舟樾内力还算深厚,稍微屏息凝气,就能听清。
她望向江泽渊。
对方让对上她的目光,飞快转移视线。
看来是他跟其他人说了什么。
这人真当他是李廷鹤的未婚妻啊。
“那……那要不……”
张将军支支吾吾半天,干脆道。
“要不然,这样吧,伶舟姑娘你先回城内,你那朋友要是来了,我们给你知会一声。
你看这军营里全是男的,你一个姑娘家总待在这里,对声誉也不太好。”
伶舟樾看向江泽渊:“延庆侯也是这么认为?”
沉吟半晌,江泽渊点点头。
在确定她的个人目的之前,他也不想让她待在军营。
伶舟樾也不强求。
“走之前,我可以问一下,延庆侯打算什么时候攻下裕城吗?”
“这就不劳姑娘费心了。”
“好吧。”伶舟樾打了个响指,嫣然一笑:“那我静待佳音。”
送她离开后,张将军匆忙回来,喘着粗气询问。
“她怎么知道我们要攻打裕城?这昨天将军才刚提啊。”
林校尉也疑惑:“将军,你连这事也告诉她?真不把她当外人?”
江泽渊目光无奈扫了眼两人。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还不宜说出伶舟樾和许朔月之间的关系。
许朔月是所有将士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知道,定不会放过伶舟樾。
到时候自然会威胁到与李廷鹤的合作。
李廷鹤也许会舍弃伶舟樾,但也会秋后找他算账。
“此事看来得提前了,咱们的粮毕竟也不多了。”
攻下裕城,最主要的是为了里面的粮草。
江溯过来的路上虽然有人保护,但抵达的时间一定会推迟。
许文正一定不会在那个时候放过他们。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这个时候,许朔月又给了他裕城的城防图。
无论是不是陷阱,他都只能赌一把。
“让所有人过来商讨,咱们今晚就动手。”
伶舟樾回到将军府,晚上便有一只黑鸦飞来,立在院子里的树上,边跳边叫。
大范围的消息她无法及时接到,这种小范围的,她还是可以了。
她打了个响指,把手中浆果扔到院中。
黑鸦叫了两声,扑打翅膀飞到地上,啄食地上的浆果。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
在别人家吃白食可不是她的风格。
江泽渊今晚丑时动手,她还是可以帮忙的。
……
江泽渊在没有通知许朔月的情况下,集结军队。
他带一小股分队,身先士卒,悄无声息摸上城楼,杀了站岗的守卫,悄悄打开城门。
裕城很快大乱,大火照亮夜空,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伶舟樾漠然看着街上纠缠的两国士兵,临月国的士兵几乎是螳臂当车。
她只身前往将军府。
今晚许文正和许朔月都在将军府。
这也是江泽渊选择在今晚动手的主要原因之一。
夜空中忽而绽放一抹红色烟花。
这是临月国的人向五十里外的军队驻扎处发出的求救信号。
江泽渊兵分两路,一路一万人,破城,一路三万人,去阻挡军营那边。
可临月国驻守在外的人数,是五万。
他们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抓到许文正,才能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伶舟樾赶到将军府时,正赶上许文正在前院点人,许朔月站在他身后侧。
她蹲在屋檐上,拔下头上哨子吹响。
哨声很快引起其他人的警觉。
她坐在屋檐上,没有刻意隐藏,鹅黄的衣衫在红光漫天下,似乎也染上血色。
“什么人?”
伶舟樾没答,一些人忽而发现,周围除了哨声,似乎还有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响。
“什么东西?”
“是马蜂!”
“院子里怎么会有马蜂?”
院子里当然没有马蜂,是伶舟樾故意一路带过来的。
越来越多的马蜂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袭击那些人。
院内很快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