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点点头。
他可不敢告诉伶舟樾,他们王爷还顺手把她师父给杀了。
这要是说了,他们王爷刚捡回来的一条小命就没了。
“行,他有种,可现在他这样跟废了也没什么区别啊。
要不是有人家神医在,他连这条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伶舟樾随手一推,李廷鹤就如一滩烂泥倒在床上。
沧浪急得想骂娘,但看到伶舟樾这张脸,他张开的嘴又胆怯闭上。
花三七先急上了。
“你这女的怎么就不能温柔一点,这是病人。
本来就只剩一口气,你这样弄他直接归西了。”
她着急说着,就去查看李廷鹤的情况。
花三七虽有神医之名,其实也是个二八年华未出阁的小姑娘,气质容貌也都是上品。
只是一个平常的动作,伶舟樾看在眼中,莫名有些心烦。
“他皮糙肉厚的,不过是在床上摔一下,还能死了不成?”
伶舟樾嫌弃看了眼床上昏迷的人,走出房门。
花三七给李廷鹤盖好被子,走到沧浪身旁,冲房间门口抬了抬下巴。
“你确定她就是要杀摄政王的人?”
“怎么不是?我家王爷就是被她害得这么惨的,而且最惨的是,她锁了我家王爷内力,就是强迫我家王爷和她那啥,玩腻了就会对我家王爷痛下杀手。”
不小心就把自家王爷的秘辛抖出来了。
沧浪眼神旋即变得冷酷。
“花神医出去应该不会乱说的吧?”
做大夫太难,总是有意无意地知道一些关于患者的隐私,容易被人灭口。
花三七点点头:“我刚才什么也没听到。”
沧浪这才收起恐吓的眼神。
“不过,依我看,这位姑娘不像是对摄政王无情的样子,不然刚刚也不会吃醋。”
“……”
沧浪还以为是他听错了。
连花三七的听出伶舟樾话里的酸味,伶舟樾吃醋是没跑了。
沧浪想了想,懊悔的右拳锤左手心。
“那也没戏了,我们王爷刚杀了她师父,她要是知道,肯定会砍死我们王爷。”
“……”花三七眨了眨眼,闻到狗血的味道:“那摄政王知道那是伶舟姑娘的师父吗?”
“知道啊,那老人家还要收我们王爷为徒,要让我们王爷传承他的衣钵。”
“……”该。
都说摄政王做事不择手段,果然如此。
“我家里突然有点事,我得先回去一段时间。”
再在这待下去,等李廷鹤醒来,她都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走出去。
“不行,得等我们王爷醒来才可以。”
沧浪的剑柄横在花三七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花三七欲哭无泪。
伶舟樾心里闷得慌,想去南枫馆散散心,在前院碰到李越溪。
“樾樾,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可是过得心惊胆战的。”
李越溪看到天神一般,不顾其他人的眼光,抱住伶舟樾,往她怀里钻。
伶舟樾听着她的哭腔,心里更加烦闷。
“你这不是没事吗?外面剩下的叛军已经投降,过几天就拉去珩州对抗临月国,已经没事了。”
她像摸小猫一样的顺着她的背,想起之前听到的传言。
“听说你带人杀了不少世家家主?”
李越溪老老实实点头:“是他们不好,勾结私兵在先,给叛军提供帮助在后,该杀。”
伶舟樾感觉李越溪变了。
可看她窝在她怀里的样子,又好像没变。
“算了,不说这些糟心事,走,姐带你去放松放松。”
李越溪今日是微服私访,倒也不用担心会让人认出。
两人在南枫馆喝到深夜,伶舟樾才送她回宫里。
李越溪喝醉了,还在不停问伶舟樾。
“樾樾,什么时候可以杀李廷鹤啊?”
“……”
说实话,这个问题伶舟樾也无法回答。
她要想杀李廷鹤,今天就可以动手。
可看见他躺在床上,跟个死尸一样,她不可否认的慌了神。
最开始她确实是把他当成二狗子。
可扪心自问,除了那只眼睛,他与二狗子一点也不像。
她对他的所有情绪,也只是因为他是他,而不是因为他像谁。
她扶着李越溪送进紫宸殿,许折花后脚就跟进来。
“你下次能不能别带她去那些脏乱的地方?她现在是皇上,这要是被人认出传出去,你让天下人怎么看她?”
伶舟樾听得脑仁疼,给李越溪盖上被子才转过身来。
“你只是担心她的名声问题吗?”
“不然呢?”
“那你倒是给她充盈后宫啊,你看看这后宫,除了你就只剩一个摄政王送来的千山,还不如直接叫冷宫。”
“……”
许折花说这话堵得说不出话。
伶舟樾像是抓住许折花的小辫子,继续追问。
“所以,你现在对她是……”
许折花下意识否认。
“没有其他感情,我们之间也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现在明显更喜欢那个千山,都不怎么来我这。”
伶舟樾露出窃笑,啧啧好几声。
“我怎么感觉你这话酸溜溜的?”
许折花瞥了她一眼,朝外面走去。
伶舟也不想吵醒李越溪,跟着出去。
“她之前喜欢我,不过是好奇心和新鲜感作祟。
不过你这话确实说得不错,她差不多也该腻了千山,确实应该给她充盈后宫。”
“……”伶舟樾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行,我就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