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江泽渊率领二十万人马踏破临月国上京城城门。
临月国皇室无一人投降,全部自戕殉国。
李越溪下令善待临月国百姓,安排江泽渊暂领兵驻守。
虽然临月国的皇族没了,但城中还有不少仇视大顺国的人,这些人经常带人闹事。
江泽渊没一天是闲着的,连带着许朔月几乎没怎么消停。
伶舟樾躲在走廊的房梁上休息,迷迷糊糊间听到许朔月的声音,瞬间清醒,浑身绷得笔直。
“看到凌公子没有?”
“没有。”
回答的丫鬟回答完便去忙自己的事。
许朔月在她底下转了转,自言自语嘀咕。
“这么大个活人,还能跑了不成?”
伶舟樾缩在房梁上不敢动。
三年前她易容成男子,用凌宇这个假名找到许朔月,在她手底下混日子。
在这有吃有喝实在是好。
之前两国交战,她没少被许朔月使唤,就梦着打完仗她能躺着混吃混喝,过上安生的养老日子,这也是许朔月承诺她的。
然而,打完仗后,还有无休止的镇压和调节。
她只是想躺着而已。
“你还在找凌宇?”
江泽渊看到走廊下叉着腰面色纠结的许朔月,过来和她答话。
伶舟樾的真实身份只有许朔月知道,就连江泽渊也瞒着,生怕被李廷鹤的眼线发现。
“对啊,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计是这阵子把他给累坏了,躲哪偷懒吧。”
“那就让他先休息,那事也不着急告诉他吧。”
那事?
什么事?
伶舟樾一个倒挂金钩,出现在两人身后,拍了拍他们肩膀。
“什么事啊?”
许朔月下意识拔出剑,听到声音,才止住动作,烦躁收剑回鞘。
差一秒,江泽渊的拳头就要挥舞到她脸上。
“兄弟,你出现的方式能不能正常点?”
江泽渊收回拳头,语气中满是无奈。
伶舟樾没理他,扭头望向旁边的许朔月。
“我在呢,所以你要告诉我什么?是要给我加月钱还是良心发现,舍得让我提前养老了?”
这两个显然是不可能的。
伶舟樾不过是借着这个档口,宣发自己的情绪。
“你要是想走,我也不会强留,但你要是留下,还是得做事情的。
小伙子,二十岁,正是闯的时候,怎么能天天躺着呢?”
这话听得伶舟樾想流泪。
“我舍生忘死当牛做马三年,现在想躺躺怎么了?这可是当初你答应我的。”
“我答应了,延庆侯可没答应。”
伶舟樾:“……”
江泽渊还不忘配合许朔月。
“对了,城外三百里有座山,山上有一小股刚成立的山匪,打着前朝的旗号招兵买马,凌公子休息好后,带点人去收拾一下,辛苦了。”
“……”早知道她就再躲会儿了。
她扭头重新望向许朔月。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跟我说?若还是差遣我的事,我不敢保证我不会给你俩吃点泻药,让你们也给自己找点事做。”
许朔月面对这点小威胁,压根不放在眼里。
她递给伶舟樾一封信。
“这是盛京传来的,临月国被灭,其他两国都来表态。
其中炽炎国派来的使臣中,有个三皇子,长得很像逐云。”
伶舟樾打开看了一遍,抬头望向许朔月。
“当真?”
“冯不渡让人送来的,应该是真的。”
伶舟樾嘴角逐渐上扬。
之前叶一说逐云命中富贵,后半生富可敌国不愁吃喝还有人伺候,她还不相信。
毕竟逐云可是她从刺客堆里扒拉出来的,他连他的亲生父母都没见过。
“延庆侯,剿匪的事你还是找其他人吧,我要去找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去了。”
伶舟樾翻身而下,足尖点地,身轻如燕,转瞬飞出院子。
江泽渊回过神,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凌宇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苟富贵勿相忘这种事,大概率是不存在的。
更何况炽炎三皇子流落在外的日子,应该不想被人知道吧?”
许朔月也知道,江泽渊说的才是现实。
但他们是伶舟樾和逐云,不是别人。
“他们两个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况且凌宇又不贪,逐云不会拒绝。”
“赌一个?”
“五百两。”
……
伶舟樾临走前,去了城外三百里聚匪的山上。
既然打着前朝的幌子招兵买马,那她就扮成前朝皇族,劝他们从良。
计划执行得很顺利,第二天这些人就自己哭着去衙门投案自首了。
等这事有了着落,她才启程前往东边。
信上说,炽炎国出使的队伍刚从都城离开不久。
她现在赶去东边的边境,说不定能在那遇见逐云。
……
燕州驿站。
商仲莱望了眼下面横七竖八的刺客尸体,确认几位同行官员的人身安全,最后进入太子君承舟的房间。
“太子,燕州过去就是大顺国境内,这些人应该不敢在大顺过境内动手,才会在这动手。
下官已经让人去调查背后主谋,这次和之前的两次刺杀,恐怕都有联系。”
君承舟擦着剑。
长剑上映出他冷酷的目光。
“不出意料,应该还是四皇子安排的,这次我们没死,恐怕他也不会让我们活着到都城。”
布帕从剑上擦过,剑身更加明亮。
君承舟目光一亮,转而问道。
“三弟和六妹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