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承舟发现伶舟樾脸上的笑逐渐不对劲,又见君逐云瘫在床上不省人事,心中对眼前这人生出几分戒备。
“刚刚六公主和本宫提过你,三弟他这是……喝醉了?”
伶舟樾察觉他的眼神古怪,莫名感觉到一股敌意以及君承舟对她的戒备。
君承舟不会以为她是刺客吧?
“太子别多想,三皇子确实不胜酒力,从来都是一杯酒就倒。
我刚刚让他别喝,他非得喝,还说他这些日子有长进了,非要证明给我看,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君承舟:“……”
君承舟没说话,但他的眼神谈不上友善。
伶舟樾权衡一下,弱弱提议道。
“那要不然……我走?”
“在三皇子醒来前,你不能离开。”
“……”看来这是怀疑上了。
伶舟樾无所谓的把鞋穿上,语气懒散。
“行,那我在这等他醒来好了。”
“不行!”君承舟严词拒绝:“万一你对他有什么想法呢?”
她对君逐云能有什么这想法,再说了,她现在打扮成一个男人。
就算她真的是男人,也不可能对君逐云有想法。
伶舟樾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突然知道君承舟在紧张什么了。
她心里生出恶趣味,打趣道。
“要不然我去太子房间,如此太子也能亲自守着我。”
她这么一说,君承舟脸上的皮骤然绷紧,下意识后退半步,和伶舟樾保持距离。
“本宫警告你,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
本宫可是炽炎国的使节,若是在你们这出事,你担待不起。”
伶舟樾撇着嘴,阴阳怪气念着他后面的话。
“你担待不起。”
君承舟见他这反应,分明就是藐视他们炽炎国使臣,不将他们炽炎国放在眼里。
“你……可恶!来人!”
伶舟樾瞪大眼,不可置信。
“你好歹是堂堂太子,就这点肚量?”
眼看侍卫进来,伶舟樾也不是争强好胜的人。
“行,算你有种,好汉不跟小肚鸡肠斗,后会有期。”
话说到一半,伶舟樾已经翻窗而出,遁入夜色下,如同回到水中的鱼,转瞬没了踪影。
君承舟气得站在窗边狂拍窗栏。
没想到君逐云在外面居然会交这种不三不四的朋友。
简直有辱斯文!
有辱皇室颜面!
这事得跟他好好谈谈。
第二天启程时,君承舟让君逐云和他一辆车,对他语重心长,从旁劝阻,生怕他生气。
他武功了得,要是生气,还真没人拦得住。
君逐云默默听着他说了一大段,只是淡定喝茶。
“说完了吗?”
君承舟从他平淡的语气里察觉到一丝不耐烦,就知道今天到此就够了。
再说君逐云真的该生气了。
“三弟,皇兄也知道你武功好,你要是不愿,没人能强迫你。
昨日那事若是那小子蓄意,那就是他人品有问题,这种朋友不交也罢。
若你私底下是这般,皇兄也不好说什么,你自己多注意个人卫生。”
君逐云知道皇室的人内心戏多,但没想到这么多。
“这事确实是皇兄误会了,我一开始不好说清她的身份。
凌宇是女子,为了躲避其他眼线,才装扮成男子模样。
之前我也说过,不胜酒力,也从不喝酒。
其二,她与我是过命之交,我们之间……”
君逐云说到这,无意顿住。
两人即便不用多说,她也知晓他对她的心意。
她的退步,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现在若是戳破他们之间那层纸,反倒只会让两人生分。
倒不如维持现在,她还能打着好朋友的旗号,来关心他的近况。
“也只是纯粹的友谊,不会有其他。”
闻言,君承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展开笑颜。
“那就好,那就好……”差一点炽炎皇室颜面不保。
君承舟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听君逐云这语气,他与那个凌宇之间,恐怕并非纯粹友谊。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按理来说,他三弟长得也不差,武功也好,没什么不良嗜好,现在回归皇室,身价自然不是从前可比。
凌宇以前看不上他三弟就算了,现在怎么还看不上?
“是本宫鲁莽,下次见到她,自当给她亲自道歉。”
“但愿还能再见。”
君逐云太了解伶舟樾。
她要是想藏,没有人能找到她。
在山上玩捉迷藏时便是如此。
现在她主动离开,也不知道再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
伶舟樾轻装上阵,先一步前往盛京。
进了盛京城,她就马不停蹄的去宫里找李越溪。
三年不见,李越溪整个人的气质都和以前不同。
稳重,端重,威严。
只是一个轻蔑的眼神,无须多说一个字,就能让下面的人颤栗不止。
从前她就没想过能看到这样的李越溪。
这些年李越溪忙于政事,不曾怀孕。
此前许折花招进宫的秀男不出三个月,就被她遣散出宫。
理由是为了勤俭节约,宫中不养闲人。
不过千山还在,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说好的去父留子呢?你这一心可都铺在事业上了。
后宫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宫女,你又不盯着点,就不怕许折花在后面乱搞啊?”
听到伶舟樾的声音,李越溪四处张望。
一个人影忽然从上面落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