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鹤似乎很满意她一副眼里没男人的清心寡欲模样,站了一天,晚上终于肯松口让她坐下吃饭。
酸杨梅的酸味深入牙缝,即便已经过了很久,嘴里还是有那股淡淡的酸涩味。
伶舟樾满眼都是桌上的菜,恨不得全部倒进嘴里去去味。
反倒是李廷鹤,又给她夹菜,又给她倒茶,看她的目光深情款款。
伶舟樾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这人肯定又是在钓鱼执法。
“摄政王,我现在虽然在你的王府里,但我的心已经在清灯古佛下修行,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李廷鹤点点头,面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转瞬即逝。
……
皇宫。
李越溪等了一整天,也不见伶舟樾来给她送消息。
她走前明明说过,无论有没有结果,都会给她消息的。
而且今日摄政王也没来上朝,说是昨晚在外面吹风吹久了,感染风寒,病得严重。
也不知道伶舟樾这是得手了,在处理李廷鹤的尸体,还是没有得手,被李廷鹤处理她的尸体。
“皇上,年太医来了。”
听到赵公公这一句,李越溪颓废的脸顿时有了精神,暂时把伶舟樾抛到脑后。
“年太医,朕要的东西呢?”
年太医支支吾吾从袖中拿出一小包药粉,放到御案上。
“皇上,这是一次的药,这药性强烈,用多了容易伤身。”
李越溪双眼放光。
这东西她也只会用一次。
“行行行,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年太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问出口,憋着一肚子的话,行礼退下。
“对了,这事你知朕知,年太医可得管住自己的嘴。”
年太医连连点头应答,慌忙退下。
三年来,他们一直怀疑是许折花不行,可偶尔的几次诊脉,也没看出许折花肾虚。
可现在李越溪要这种烈性药,不是为了许折花,还能是为了谁?
毕竟这种事,男子自己也耻于开口。
李越溪拿到药,收到袖中,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继续批改折子,不一会儿坤宁宫的小太监过来。
“皇上,皇后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请皇上过去一同享用。”
平日她基本都是往千山那跑,只有初一十五才会去许折花那。
如果他派人来请,定然是有事要和她相商。
李越溪也没有耽搁,放下笔就去坤宁宫。
到了坤宁宫,还没进去就闻到菜香飘出。
进去一看,桌上摆放的并非御膳房的山珍海味,反而是一些家常菜。
“这是……”
“我自己闲来做的。”
许折花心情好的时候会自己下厨。
不过这三年来他下厨的次数加起来也寥寥无几。
“你之前不是说很喜欢这个炒小白菜吗?还有这个糖醋排骨,我也多做了些。”
李越溪被他牵着坐下,有些受宠若惊。
“你今日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许折花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平日里脸上的阴郁少了不少。
“也算不上,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要走了。”
李越溪脸上的笑缓缓凝固。
“临月国已经不存在,我姐还在那边忙着,我想去帮她。”
这事他们之前早就说好。
李越溪只能故作轻松,脸上继续挂着笑。
“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
李越溪看着一桌的菜,笑容更加苦涩。
他可不就是想好了,才会通知她的。
“能不能再晚点?半个月后,炽炎巫雨两国的使者相继抵达盛京,我担心我……”
李越溪故意拖长尾音,省了后面的话。
她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但她更想让许折花再陪陪她。
哪怕只是几天也好。
许折花在她旁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这些年你一直都做得不错,相信你自己,文武百官也都会帮你的。”
三年过去,朝堂上的官员早已大换血,其中不乏寒门出生的子弟,也有考取功名的女子。
这些人自然都是臣服于她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我让人给你准备行李。”
“明日一早就启程,东西不多,我早已收拾好。”
看他去意已决,李越溪点点头,也不再挽留。
“那你的皇后之位……”
“废了吧,就说我德行又亏,不能为皇家延续子嗣。”
“……”
现在这是连本人也亲自下场,承认自己不行了?
李越溪还是点点头不再多说。
刚才年太医给她的药,她一直随身带着。
喝酒的时候,她支开许折花,直接在他酒杯里下了药。
一夜春宵,水到渠成。
李越溪为了上朝,起得也早。
她醒时,许折花还在酣睡。
下朝后,她回到坤宁宫,意外发现许折花还在。
“你……不是应该走了吗?”
许折花坐在屋里,阴郁的脸比平日更黑几分。
看到她来,他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眼神飘得不知该往哪看。
“那个……昨晚,我……”
“你发酒疯,要脱衣服,谁都拦不住,是赵公公扶你上床的。”
李越溪说这话时,神色淡定,望向他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纯正得让人怀疑不起来。
许折花愣了愣,心中还是存有狐疑。
他今早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躺在床上,还看到床上的血迹。
模糊的记忆里也是关于他与李越溪做出疯狂举动的破碎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