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飚姑娘,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我那是为了救你,你身边的丫鬟也能替我作证,你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称呼我!”
夏云有些恼怒,自己已经解释很多遍了,但这女子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认定了夏云就是趁机占她便宜。
夏云也终于忍无可忍,断然不能再由着对方往自己脑门上泼脏水了,他可不愿意再惯着这个任性千金了,再惯下去,莫不是还要让自己对其负责不成!
那女子听闻,俏脸一红,她眼看着夏云生气,有些不知所措。
但更多的则是心虚,很显然她早就知道了夏云并非是轻薄自己的登徒子,不仅如此,从小玉的描述之中,还多亏了夏云,如果不是他,自己多半已经死在那片野湖之中了。
她眼看着夏云起身准备离开,对于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人,夏云一向如此,要么不搭理,要么离得远远的,对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喂,你不要走,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我只是,只是对你当时的那般行径有些接受不了而已,而且那次在星月楼我也在,我本来还想救你的”
女子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底气不足。
她这样的人无理都能辩三分,想来是心虚不已才会如此。
夏云听罢,倒是对她又生出几分好感,索性便坐了回去。
“我不叫喂,我叫夏云,不知你怎么称呼?”
很简单的一句询问,但那女子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吗?”
问个名字而已,怎么会让这刁蛮小姐如此的难以启齿呢,夏云不禁好奇起来。
“我名叫丧彪”
女子话还没说完,夏云便将口中的酒水全部喷出,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久久不能平静,他此刻无比渴望自己能够百无束缚的放声大笑,但看着女子幽怨的眼神,硬生生将生出的苗头又压了回去。
“不好意思,蓝姑娘,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并无要冒犯的意思。”
女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在知晓自己名字之后的反应了,随意摆了摆手。
“无妨,我这名字自己都难以启齿,偏偏我父亲怎么都不愿意给我改。”
“我出生之前,我爷爷找人算过一卦,卦象显示我是个男子。在我出生的前一晚上,我爷爷晚上睡觉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徒手打死了三只老虎”
“于是他们以为你是个男的,并给你取名为丧彪?”
丧彪生无可恋的点了点头。
夏云都觉得后背一凉,这群家人实在是太损了吧!这蓝姑娘单论姿色比之林若雪都不落下风,偏偏怎就起了一个这般丧心病狂的名字呢。
“而且他们也没有因此改变主意,并且我自幼就是当我是男孩生养的。”
蓝丧彪一脸生无可恋的开口道。
“我一早就想外出体验一下别样的生活,但我的父亲哥哥们都不愿意,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很不安全。”
“不过今晚我父亲松口了,他说只要我能够好好带你四处逛逛,他就答应我的请求。”
夏云不禁有些纳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莫不是自己就是那个他们口中所说的贵宾?
看着蓝丧彪无比明确的眼神,夏云便不再怀疑。
但依旧是有一事不太明白,蓝岫为何要让自己的女儿陪着自己四处转转便答应他一直以来不愿答应的事情?
处处透露着诡异,总觉得那老家伙在算计自己,但又不知算计自己什么。
两人又聊了会儿,误会解除之后,夏云发现这女子倒也不是不讲理的那种人,而且为人很是豪爽,丝毫没有柔弱大小姐的样子,算是名家望族之中的一朵奇葩。
偏偏这女子没张嘴的时候,但看其模样能是迷倒一片的那种,这些年想必登门求亲的人定然不在少数,只是不知为何这样的一朵鲜花至今无人采摘。
宴会开始之后,果不其然,夏云被蓝岫特意介绍了一番,自己出行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蓝岫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并且是他有意为之。
他想要给夏云造势,兴安郡这个地方,地势偏僻,已经很久没有大人物造访了,夏云这个不受待见的九皇子,已然是这些人见识过最大的人物了。
他这九皇子的名号在京城或许不是很好使,但在这里,足够用了。
显然随着蓝岫的一番介绍之后,众人都用和善的目光看向夏云,以祈求能在夏云面前留下好点的印象。
有眼尖的人已经认出了夏云正是当日在星月楼之中被沈虚那些二代们骚扰的那个人。
甚至当初那些人的家长也很多在场,已经在想待会儿回家如何收拾自家的臭小子了。
只有那始作俑者沈虚的父亲沈炎却是一脸的平静,看起来很是淡然。
但他的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想到当初出现在自己书房的身影,以及他的警告,如果自己当初没当一回事的话。
那此刻或许他的万勇侯府多半已经不存在了吧。
他自然是知晓沈虚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却万万没有想到招惹之人竟然是当朝的九皇子!
他们这样的家族,最多也就是在这兴安郡之中作威作福而已,放在京城之中连个屁都不算。
别看是侯爵,没封地的侯爵在大夏可是一抓一大把的存在,大富大贵或许没什么问题,但是想要更多的话,怕是不可能了。
沈炎的心中不仅仅是对夏云身份的震惊,这其中还有一丝丝的感激。
毕竟自己的小儿子是在见到夏云之后,才幡然悔悟,此刻已经是成为了镇北军之中的一个斥候了。
沈炎心中虽有些心疼,但更多的还是对沈虚的欣慰。
沈炎当年便是凭借军功得到的侯爵,他们沈家从来就没有孬种,只不过是自己老来得子,纵容自己的儿子做了很多混账事情。
想到此处,他缓缓起身,来到夏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