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灰尘,还带有点垃圾,白花花的墙壁上新增了几道铅笔划痕,桌子上明明被他贴上了好看的贴纸,现在却变得破烂不堪,桌子原本黄色的木头都露出了一大半。
“路意!”路仁火冒三丈,扯着嗓子大喊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说了多少次不要乱碰我的的东西!你听不见还是聋了!”
路仁平常脾气很好,从来没有跟朋友闹过矛盾发过脾气,他得感谢路意才行,把他痛骂一顿宣泄了火气,脑子和嘴巴断了联系,大喊大叫起来胡言乱语,说出了病句都不知道。
他转头看到路意胆怯地看着自己,在对视的一秒后急忙移开视线,不敢看他。
路仁说:“快收拾好桌子然后扫地!”
路意被他吼得立马跳下沙发拿起碗去洗。
“穿鞋!又不穿鞋!”路仁被气到鼻子都像一百度的水壶一样喷气了。
路意又赶紧跑回来穿鞋。
路仁每周上学前都会把被子叠好放起来,因为不放心路意,生怕他妈的不洗脚脏兮兮地爬上他的床,看到被子还是原封不动的在麻袋里,他才喘了一口气。
路仁把书包放在竹椅上,把羽绒服脱了挂在椅背上,才撩起袖子准备每次回家都要干的事——收拾房间,他伸了一只食指出来轻轻拭擦床上冰凉的竹席,看到他染上一层薄薄的灰尘放相信他弟没有爬的床,一边在开心又一边在懊恼要洗毛巾擦床。
晚上十点,路仁穿着睡衣舒服地躺在床上,听到上床吱吱作响的动静,路仁说:“再动就出去睡。”
上床就不敢动了。
路仁满意地翻了个身。
终于周末了,路仁要早睡晚起,大睡特睡,把一周欠缺的睡眠都不回来。
路意那属于孩子般青涩的声音从床上传到下铺:“哥。”
路仁的手攥紧了被子,要不是因为黑灯瞎火的,一定能看到他暴起的青筋。
见人没应,他又叫了一声。
路仁说:“说。”
“我想跟你睡。”路意怯生生地说,像询问。
“不可以。”路仁直接否决了他,他不是没跟路意一起睡过,以前冬天还经常一起睡,感觉对方是个小火炉,抱起来软绵舒服的,直到这家伙越长越大,睡觉也不老实,不是踢被子就是踢他。
“我一个人睡冷,这被子被我压实了,不暖,”路意不放弃地接着说,还加了一个条件试图劝服哥哥,“而且,我的脚洗过了,很干净。”
“……”路仁还是懒得跟他犟,妥协了,“下来吧。”
路仁还没来得及给他打灯,路意就兴奋地三俩点爬下来,一下子跳到路仁身上,压到了小腿,他的脚筋一抽。
“你想压死我啊!”路仁骂道。
路意急速道歉,钻进了被窝,紧紧贴着路仁,均匀的气息吹到路仁的脸上,路仁立马推开的脸。
“转过去,别面对着我。”
路意转了过去,背对路仁,路仁把他推下一点,埋在他怀里,左手伸进他的脖子下面给他垫着。
路仁的手机叮铃一声,有信息。
路仁放假很少跟朋友聊天,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谁还聊天,大晚上更不可能了,谁没事找他啊?
高夏?路仁脑里冒出这个名字,可能是有事想跟他说清。
路仁慢吞吞地伸出右手拿枕头下的手机,他的头抵在路意的头上,把手机放在他和路意前面,拿的远远的开锁。
应该不会是什么难听的话吧。
夜间突然打开手机,刺眼的光让路仁闭住了眼睛。
“陈…静…伊,”路意喃喃地说,“哥,这是谁啊。”
刚上小学的路意学到了几个汉字,看到字就想读出来,让他哥知道他还是识字了,急着表现又用它稚嫩的声音慢慢地逐字读:“路…同学,睡…觉…了吗?”
“我识字,睡你的觉。”路仁连忙遮住了路意的眼睛,反应过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遮,又把手放开了。
“我睡不着,”路意有一搭没一搭地烦他哥,“哥,你是你女朋友吗?”
路仁现在都要昏昏入睡了,不太想回消息,免得有下文睡不了觉,明天早上再欲盖弥彰地回睡了算了,应该没啥重要的事情。
路仁把手机藏回枕头下,扭了下路意的耳朵,“不是,你小孩子还知道女朋友啊,怎么,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路意立马否决了,但很快羞涩地说,“不过我们班有个很好看的女生…”
“好看也跟你没关系,睡觉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