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鸣:“严谨点说那不算相亲,我们父母都是教育系统的,加上原本以为乔麦也想出国留学,就让我们认识了一下,没想到跟父母设想的不太一样,乔麦没出去留学,反倒是留在国内打网球了。”
大家恍然大悟。
徐一鸣又道:“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喜欢打球就留下来打球,还打得这么好,真是挺有魄力的。”
乔麦不适应这种彩虹屁风格,只好硬着头皮道:“你也不赖,哈佛也不是谁都能上的。”
沙莎听到“哈佛”两个字,立马眼睛就亮了。
这算是饭局上的第二个重磅炸弹,比刚才大家听到乔麦去相亲还要让人震惊。
吴畏本来觉得这个徐一鸣长得有些冷,对他虽不讨厌但也没什么好感,可知道他是哈佛生之后,顿时觉得他的脸不是冷漠,而是那种脑子一直在高速思考以至于忘记使用面部表情的学霸脸,再看向他的神情立马就多了一重尊重。
名校的光环还真是特效加持。
徐一鸣挺感慨的:“看乔麦打网球,我就想起来我小时候很喜欢打乒乓球,还拿过市里少儿乒乓球赛的第一名。后来学业压力重了,父母就不让打了。现在想想,为了学习,失去的东西也挺多的。”
乔麦:“运动员比常人失去的更多,训练很枯燥的。”
徐一鸣:“所以佩服你。”
正聊着,服务生就上了菜。
徐一鸣非常自然地将几盘蔬菜放到了乔麦的面前,而各种肉食鱼类他则分放在了其他几人面前。
沙莎眨眨眼:“学霸,你真细心。”
徐一鸣:“第一次见面我就应该反应过来,这种在外不吃肉食只吃水煮蔬菜的饮食习惯是运动员独有的,以防误摄兴奋剂。那会儿她没提自己是是运动员,我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乔麦解释:“那会儿我还没入俱乐部,不能算运动员。”
徐一鸣:“所以说你厉害,没当运动员的时候都能时时刻刻注意口忌,注定是要吃运动员这碗饭的人。”
乔麦一愣,确实。
就算离开了省队,回到学校埋头苦读,她也没有改变习惯,饮食只是冰山一角,力量训练那些也是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过。
或许,她潜意识里,就是想回到赛场上,再做一次运动员的。
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两次相处下来,乔麦觉得徐一鸣这人还不错,也没名校生的架子,性子也随和,挺适合交朋友,便问他:“你呢?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就留在国内了?”
徐一鸣笑笑:“我是没有你那样为爱好赴汤蹈火的勇气了,但我可以选个感兴趣的方向,为我们的科研事业出点力。最近有几家科研机构都有意向要我,在考虑中了。”
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于文静突然发声:“你们都好厉害,都是为国争光。”
她本就内向,以往交的朋友也多是伤春悲秋的多,突然跟职业运动员、哈佛高材生打交道,听他们聊天,再自我审视,就觉得自己那些细腻敏感的小心思稍稍有点过头了——人生短短几个秋,儿女情长什么的,或许真没有必要作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那些生命中耿耿于怀放不下也解不开的忧愁,也许在某个时间点上,看看别人,突然就释怀了。
于文静感激地看了吴畏一眼,举杯向大家敬酒:“真的很高兴认识大家,和你们相处好开心。不过有点遗憾,过段时间我就要搬去外省了,想见大家估计就挺难了,这一杯酒我敬大家。”
乔麦闻言有些惊讶,吴畏听了更是惊讶:“你去外地做什么?”
于文静:“结束一段错误的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没有勇气在本地继续了,就去外地重新开始,算是逃避吧?
但就算是逃避,也比混乱不堪的人生要好。
乔麦突然回忆起在医院的那个午后,于文静捂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说想把孩子生下来,不禁有些奇怪——于文静说要“结束一段错误的过去”,是指她和吴畏的关系结束了?可看吴畏的神情,似乎坦坦荡荡,并不是很忧伤的样子。他们两个在搞什么,一边一起看比赛,一边又做这种深情的告别,到底几个意思?
好在闺蜜沙莎替她问出了心中所想:“美女,你是失恋了?”
于文静苦笑一声,道:“也许连失恋都算不上,是被单方面抛弃了吧……”
说到这里,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吴畏,道:“幸亏有吴畏开导我、帮助我,不然这一关,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闯过去。”
吴畏摇摇手:“都是老同学,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只是,你真的想好了?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面打拼不容易的。”
于文静像是鼓足了勇气,道:“嗯,想好了,我不能再瞎搞了,得认真为自己活一回。”
听到这里,乔麦破案了。
看来,她在医院里碰到的那一幕,是个误会,吴畏应该不是那个让于文静怀孕的渣男,而是好心陪她去产检的老同学罢了……
柔弱的美女总是让人心疼的,乔麦没有多置喙,只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拿手里的矿泉水和于文静碰了一下杯,真诚地祝福她:“人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希望你在外面能一帆风顺。”
青春虽然多愁善感,但也坦坦荡荡。
一顿火锅让几个本不熟络的年轻人吃成了朋友,也将年轻人的心烫出了沸腾的新篇章。
不管是想要在网球职业赛道上走得更远的乔麦,还是想去外地重新开始的于文静,还是想要厚积薄发杀回新闻圈的吴畏,还是准备投入科研事业大干一番的徐一鸣,都在朋友间上进氛围的驱动下,对未来有了更高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