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夫妇越想越气。
明明扰民的是他们,自己两口子却被打了,连自家孩子都被欺负。
这叫什么事儿啊?
既然自己弄不过他们,那就找物业。
每月的物业费也不少交,他们总得管。
李长庚拨打物业电话,那物业经理一听跟1801有关,很快就赶来了。
本以为这物业经理会给自家做主,没想到他竟然对着1801的那个大金链子点头哈腰,还恭敬地递上一根烟。
“鹤哥,不好意思啊,耽误了您的事儿,这对门的1802刚住进来,不懂规矩,我这就跟他们说。”
这物业经理铁青着脸,把李长庚两口子拉到一边。
“你们别闹了,再闹下去,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王兰一听就急了。
怎么是我们闹呢?明明是他们扰民好吧。
物业经理说道:“你们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不说别的,就说这整个美好家园小区,都是他们家开发的,这里都是人家的,懂不?”
原来是地产商。
“安城最大的楼盘,最大的超市,最大的酒店,都是人家的,明白不?”
“那个鹤哥,楚云鹤,楚家,安城第一大豪门,还用我再往下说吗?”
李长庚两口子傻眼了。
在安城混了十几年,第一豪门楚家,他们当然知道。
1801的来头竟这么大?
“咱不说阶级歧视啊,但是人家在自己家的楼盘里腾出一间房子,放他们老爷子的棺材,办个丧事,你能说什么?”
“你们底层人,能管得着他们?胳膊能拧过大腿?”
“实话跟你们说吧,他们这丧事办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没住进来的时候就开始了,这么长时间,楼里的邻居没一个敢吭声的,就你们两口子逞能。”
“那个鹤哥,你们也看到了,得罪了他,他真能整死你。”
物业经理把李长庚夫妇教训了一顿,转身走了。
两口子彻底傻了眼,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
这社会就是这操性,底层人永远干不过上层人,人家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
算了,认倒霉吧。
只能忍了。
他们这丧事总有办完的一天。
大不了花点钱在墙上和门上,装点隔音设施。
接下来几天,1801变本加厉。
除了哭声和跳大神的声音,他们竟还找来了几个摩登女郎,穿着超短裙,放着重金属舞曲,在那老头子的棺材前扭来扭去。
李长庚透过猫眼看到这一幕,惊的合不拢嘴。
这办丧事也就算了,找几个女郎跳舞是啥意思?
以前听说过农村葬礼上有跳艳舞的,就跟那情形差不多。
那咚咚的重金属音乐声,几乎让李长庚两口子崩溃。
别说他们了,估计整个楼都能听见。
这可是大半夜呀,谁敢整这么大动静?早被人投诉一百八十遍了。
可就像物业经理说的,不管他们声音多大,整个楼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
这楼里的邻居耳朵都聋了吗?还是说他们压根不敢招惹1801,就算被吵死也得忍着。
声音一直到天快亮才结束,然后那个大金链子才带人离去,到了晚上九点,又重新开始。
这他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要不是买的房子,他们早就搬走了。
不行,还得想个办法。
李长庚决定去找楼里的邻居,联合他们一起抗议。
那大金链子再牛逼,也不能犯了众怒吧。
于是,等大金链子他们走了后,李长庚就到了楼下,敲响了一户邻居的门。
他把事情说了后,本以为邻居会和他一样气愤填膺,然后一起去抗议。
可谁知,那位邻居只是像看傻逼一样,看了李长庚一眼,说道:“你要找死自己去,别拉着我家,滚。”
说完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李长庚不甘心,就去找其他邻居,结果得到的待遇都是一样,要不人家就让他滚,要不就不等他说完就把门给关上。
李长庚很纳闷。
不应该呀,1801长期扰民,邻居们不应该苦不堪言,然后义愤填膺的联合在一起抗议吗?
为何却是这种态度?
终于,其中六楼有一个邻居,是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
她叹了口气,悄悄对李长庚说道:“小伙子,你以为这四号楼的房子为什么这么便宜?他们扰民的都是小事,关键是凡是住进来的,每家都得死人。”
“我家小孙子上个月刚死,惨啊,可那又怎么样?这都是买便宜房子的代价。”
老太太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
李长庚懵了。
不是,这跟房子便宜不便宜有什么关系?还每家都得死人?这怎么可能?
“我们也闹过,抗议过,没用,咱们都是平民,斗不过他们,房子也买了,人也死了,要是再跟他们硬刚,最后弄的家破人亡就不值当了。”
“所以小伙子,要不你们就赶快搬走,就当这房子白买了,要不你们就忍着,等着家里死人吧。”
说完老太太关上了门。
李长庚百思不得其解,郁闷的回到家。
他给一个做侦探的朋友打电话,让他暗地里查一查。
那老太太的话也不能全信,万一那老太太脑子有毛病呢?
不过细想整件事,确实有点不对劲儿。
死了人,不土葬,不火葬,就把棺材摆在屋里,天天跳大神,还找女人跳艳舞。
而且一折腾就是这么多天,谁家会这么干?闲得慌。
再说尸体在棺材里也放不了这么多天,可如果是空棺材,那摆一口空棺材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李长庚百思不得其解时,1801的动静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