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乖僻,语气更是刻薄:“听闻三嫂才逼走了林侧妃,险些让三哥被人弹劾,我看三嫂倒该好好学学,什么叫三从四德,谨守妇道!”
此话一出,水月的脸色顿时又红又白。
这容辰……竟敢如此直白的贬低他!
偏偏她招惹不起这厮,只能干笑一声道:“臣妾也只是担心妹妹深夜与外男私会有损清誉,殿下……”
容辰冷笑一声。
“本王与她本就是未婚夫妻,见面有何不可?若有人多嘴,也本王不介意提前婚期,让她即刻便做九皇子妃。”
提前婚期?!
水芸芊一阵错愕。
她倒是不排斥嫁给容辰,毕竟嫁给他,便是彻底摆脱了相府,但她从前对容辰那副态度,容辰居然还愿意娶她?
一旁的水月面色更是难看,顶着一张尴尬的脸还要说些什么,容辰却冷哼一声:“愣着做什么,走!”
外面的侍卫们都看出这位爷怕是动了怒,哪里还敢阻拦,低眉顺眼目送容辰带着水芸芊走了出去。
水月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愤恨,
她狠狠咬了咬牙冲身旁的婢女道:“我即刻修书一封,你稍后便回相府,将信送给我母亲!”
……
另一头,水芸芊被容辰带上了马车。
她的心还悬着,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容辰那张邪肆的俊脸,总感觉他今日来找三皇子商议事情是假,来找自己才是真。
她试探开口:“看来王爷对三王府的戏,也不是很感兴趣?”
男人意味莫名的扯了扯唇。
“三王府的戏,哪有未婚妻的戏好看?”
他知道了?
水芸芊呼吸一滞,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模样:“王爷在说什么,小女实在不太明白。”
“不明白?”
容辰的手慢慢从她下颌游移到脖颈,落在她颈间青紫色的掐痕上,似笑非笑道:“这阵子,水小姐用本殿下挡了多少刀子了?嗯?”
那指尖凉得令人心惊,水芸芊定了定神坦然道:“那殿下……想要我如何弥补?”
那只微凉的手在他脖颈上摩挲,容辰的声音带着些许揶揄:“水小姐倒是个爽快人,那不如,本殿下就要……水小姐的母亲嫁妆中的那两间在庆盛街的铺面吧。”
庆盛街的铺面?!
水芸芊险些气得一口气没上来!
就让他背一口黑锅,她就要她母亲名下的两间铺面?!
虽然她平时不太理事,却也知道那庆盛街的两个铺子一个是京城颇有名气的绸缎庄,一个是卖胭脂水粉的店,因着是老字号,又占了地利,生意格外兴隆。
那是母亲的嫁妆,她哪里开得了这个口去要?!
何况,虽然这两个铺子值钱,但容辰名下的产业那么多,怎么还能看上她母亲嫁妆中这两个铺面?
“殿下这是狮子大开口!”
眼看他这样为难自己,水芸芊,咬牙切齿冲着容辰道:“殿下乃是堂堂九皇子,还缺这么两个小铺面吗?”
容辰扯了扯唇:“你缘何就知道本殿下不缺?”
简直无赖!
水芸芊硬邦邦开口:“这铺子,我决计不给!殿下若是不忿我嫁祸你,便去拆穿我就是!”
比起跟水月撕破脸,那两间铺子,才是她的立身之本!
她拉开车帘就想直接下车,手腕却被容辰捉住。
男人不由分说将她拽进怀中,迫她后背紧紧贴着他胸膛,一只手箍住她的腰,另一只则是绕到前面掐住了她的腮帮:“嗯?给不给,是由你说了算的吗?”
“你无耻!”
水芸芊气得小脸涨红,本能想挣脱开他,可头一仰,却恰好擦过他柔软的唇。
嗅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气,水芸芊的脸顿时红得滴血。
容辰的身体明显变得僵硬,一张俊脸泛起不正常的红意,箍在她腰上那只手忽然加重。
这样的反应……
水芸芊忽然觉得有些不妙,面色凝重的抬头打量着他,才发现男人呼吸急促,心跳也快得有些异常。
她不自觉伸出手搭在他手腕脉搏上,顿时皱紧了眉:“你中了毒?!”
这症状,分明就是中了天绝散的毒!
这是一种极其阴损的慢性毒药,前世她在深宫呆了多年,对这等手段分外熟悉,也看着水月用这东西害了许多妃嫔,再熟悉不过!
此毒一开始并没有什么表现,只会让人的身体逐渐虚弱,待后面便会像容辰这般容易焦躁,心跳和脉象急促,再到后面,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猝死,哪怕是最好的大夫,也看不出异常!
容辰略略运气平复下来:“呵……倒是有几分见识?”
“这可是天绝散,会死人的!”水芸芊语气凝重:“你就一点不担心?”
容辰挑了挑眉,语气冷漠:“担心有何用?不如多拉几个人下去给本王殉葬。”
听着他杀意森然的声音,水芸芊紧抿着唇,许久才道:“这毒,我知道怎么解。”
容辰皱紧了眉看向她,目光明显有些怀疑。
他对自己这个未婚妻,还是有些了解的,在一众名门贵女中并不出挑,从来都是她那长姐怎么说,她便怎么做,也没什么本事,现下她竟然敢说,能解开他中的毒?
水芸芊看穿了他的心思:“殿下若是不信,便让我斗胆一试,若是治好了殿下,便权当是殿下为我遮掩的报酬,若是没有治好,那两间铺子,芸芊双手奉上。”
“你倒是自信?”
容辰已然看出她对那两间铺子的在意,听见她这么说,饶有兴致的扯了扯唇:“那好,我便给你这个机会,若是治好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若是治不好……”
他舌尖顶了顶腮,唇角笑意邪肆:“不但那两间铺子……你的所有,本殿下都会拿走!”
水芸芊后背一凉。
她的所有,说不定也包括小命……
她低眉顺眼道:“一言为定,容小女筹备一阵,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