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小姐回到王府了。”
晚间,小绿得了消息,汇报给水芸芊。
这个时候,她正用鸡蛋敷在眼睛上消肿,听到小绿的话道:“她在离开前去了什么地方吗?”
“并没有,大小姐离开前只在夫人房间中待过。”
水芸芊蹙眉,在她拦截了那些信件,看了内容后,也知道水月在王府过的并不自在,才会几次三番给夫人送来信件求助。
这次回来,见了夫人不去见父亲,有些不符合她之前的性格。
不过,既然她不去的话,自己也省事了,免得水至清再把她叫去训斥一顿。
至于今天说的话,她自己也不放在心上,若水月和夫人听了她的话,真的对娘好了,她才需要警惕这两人是不是又打算搞什么鬼了。
翌日,水芸芊带着礼物前往宁婉舒院落看她。
上次还在做的鞋,如今已经快做完了,宁婉舒见水芸芊过来,兴致冲冲地冲她招手:“芊芊,这双鞋刚好做完,你来试试!”
水芸芊将礼物放在桌上,走到宁婉舒身边,却见娘蹲下要帮她试鞋,急忙制止。
“娘,这种事让下人来就好,你快休息吧!”
跟在水芸芊身边的小绿拿过鞋帮她穿上,水芸芊走了几步:“不愧是娘亲做的,穿着就是舒服!”
“你喜欢就好。”宁婉舒看向水芸芊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却令水芸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见水芸芊一脸犹豫,宁婉舒急忙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女儿很少来看她,水芸芊有什么心事她完全猜不出。
“娘,当时你被父亲贬为妾室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和女儿说说吗?”
事情发生的时候,水芸芊还是孩子,对这件事没有多深的记忆。
只在前世长大后,从旁人口中知道些只言片语。
当时外祖父死了后,不多时,母亲便传出私会外男,被贬为妾室的消息。
这件事事发的时候,只有几个人知道,就算后续传出来,其他人也只能说个大概,对事情的真相不了解。
不过,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是水月的跟屁虫了,从来没关心过娘亲。
“你……问这些做什么?”
宁婉舒躲避水芸芊的目光,并不想说。
“可是,女儿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而且女儿也知道,娘不是那样的人,他们肯定冤枉了娘!”
前世这个时候,水芸芊以为她们母女在外祖父死后处境变得艰难,都是因为母亲做的事太腌臜了,便和母亲断了联系。
平日里不去看望母亲,就算逢年过节的家宴上,她也凑在夫人和水月身边,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母亲。
当时她什么都不知道,被水月利用了,重活一世,她必须搞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
宁婉舒见水芸芊的态度如此坚决,避让的态度更加明显了。
“都过去了,现在你不也即将成为九殿下的王妃了吗?”
宁婉舒牵着水芸芊的手,拍了拍:“你以后生活的好,娘亲就放心了,你也不用管娘亲,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娘也都习惯了这样生活……”
“娘!”水芸芊不晓得宁婉舒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说出当时发生的事情,她肯定会帮她平反的,她为什么不说呢?
“是不是夫人和爹对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才不告诉我的?”
水芸芊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儿,不然娘受了这么大委屈,怎么不告诉她呢?
“娘真的没事,现在你能来看娘,娘就知足了。”宁婉舒望着水芸芊不解的双眸,心中叹息一声。
不是她不说,就算说了,水芸芊又有什么办法呢?
整个相府都在排挤她们母女,如今水芸芊能嫁给对她好的容辰殿下,就是宁婉舒最想看到的场景了。
她的女儿会获得幸福,不会和她一样,落得如此下场。
但水芸芊明显不妥协,她反握住宁婉舒的手:“娘,如果你不说的话,女儿一定会用别的方法调查,到时候会绕不少圈子,也会惊动更多人!”
“到时候引起爹那边的注意,女儿可就危险了!”
宁婉舒听到她的话,迟疑了:“娘……不想多说,但你记住,娘对你的父亲,其实早就没有情感了,你不用在乎他对你说的话。”
她的父亲曾是水至清的恩师,她也了解水至清的为人,自然知道他会对芊芊说什么。
水芸芊见宁婉舒真的不说,只能退而求其次:“娘,女儿如今也有了钱,可以在外面买庄子,娘和女儿出去住吧。”
只要离开相府,她想对娘多好都行,不会有人再管了!
“女儿嫁出去后,想的只有娘亲,不想回相府了。”
宁婉舒也觉得出去住会更好:“好,那就等芊芊出嫁后,娘就出去住!”
到时候,她对这个相府也没了留恋,能和女儿近一些,也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宁婉舒终于听劝了一次,水芸芊也跟着高兴,干脆留在宁婉舒这里住了一晚。
翌日,水芸芊刚起床,便听到深宅大院外,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锣鼓声。
‘哐!’
铜锣在相府门口敲得起劲儿,看门的下人在吵声下打开门,才发现是一大群人敲锣打鼓,抬着不少东西来到相府门口。
“快通知你们老爷,王爷让我来商量成亲事宜!”
前方站着一名身穿媒人服侍的女人,看上去已经四十多岁了,眉眼尽是精明的算计。
下人本就被吵醒,此时脾气也不好:“你说你是王府的?腰牌呢!”
商量成亲的事,本应该容辰带着礼物登门拜访以示诚意,可惜容辰此时重病在床,才会让媒人代替。
站在媒人身边的侍卫立刻拿出王府腰牌,这下看门的下人看清了,才诚惶诚恐地让路开门。
“哟,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请进请进。”
毕竟是相府,虽然平常狗眼看人低,但面对皇权和王爷,他们还是害怕的。
容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