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芸芊见方丈面露难色,直言不讳:“这次,本妃前来,是给方丈送香火钱的。不过,本妃也有要求,那传闻中的高僧,能否让他和本妃见上一面?”
水芸芊的话语都很客气,方丈也能看出她并非想要起冲突的模样,便答应了下来。
“师叔正在后院之中,若是王妃想要与之相见的话,就跟着贫僧来吧。”
方丈双手合十,邀请水芸芊一同前往。
水芸芊对身后那些想要跟着她的龙卫挥挥手,示意他们放心,随后便跟着方丈向后院走去。
菩提寺内部庞大,以前香火鼎盛时,来到这里居住的香客很多。
诵经声自不远处传来,水芸芊顺着声音看去,是大殿中那些僧人正在上早课。
她本以为方丈会带着她前往诵经之地,可方丈却向菩提寺更深处走去。
“师叔性子沉闷,王妃见他不语,请不要怪罪。”
方丈的话似乎在给那名高僧开脱,但水芸芊却能听出他不过是提醒,让她在面对那位高僧的时候要多一些耐心罢了。
“本妃知道了。”
水芸芊淡然答应下来,跟随方丈来到香客们居住的地方。
这里,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据说已经在菩提寺中存在了五百多年。
树下,一名僧人正在打扫落叶,并未因为两人的到来有何反应。
“这位就是慧远,贫僧的师叔,你要找的人。”
方丈在介绍完后,便走向了慧远,和他说着些什么。
而水芸芊却细细地观察起这位德高望重的僧人。
他衣着朴素,和身穿华丽袈裟的方丈相比,像刚进门的小沙弥。
在他背后,巨大银杏树垂下的阴影中,摆放着小巧的石桌,四个石墩。
桌子上,一壶茶,两个茶盏,似乎慧远知道有人要来找他一样。
等水芸芊回过神来的时候,方丈已经不见了,慧远还在扫地,对她不闻不问。
“见过慧远禅师,此次前来,有事想要询问禅师,不知禅师有没有……”
水芸芊说了很长时间,但面前的慧远都没有理会她。
等她停止继续说下去之后,慧远才一指银杏树下。
在那里,斜靠着一把扫帚。
“先扫地吧,这边没人打扫,很脏。”
慧远声音低沉,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级,可说出来的声音像七八十岁的老人。
水芸芊不知他为何要求自己这样做。
但想到她和张如是莫名其妙的重生,她还是乖乖听话,拿起扫帚从另一边打扫起来。
钟声响起,水芸芊原本想着事情的心逐渐在打扫中平静下来。
微风阵阵,银杏树偶尔会掉落一片叶子遮挡住视线。
一叶障目,不外如是。
“可以了。”
不知打扫了多长时间,等水芸芊缓过神来的时候,这一片地方都已经被慧远和她打扫干净。
“坐吧。”
慧远放下扫帚,邀请水芸芊坐在石桌前方。
她的手刚刚放在茶盏上,只觉茶温刚好到可以入口的程度,不由得偷看了眼对面的慧远。
“慧远禅师大名在外,不知以在菩提寺中修行多少年了,这次本妃前来,是有要事要询问禅师。”
水芸芊开门见山,想要知道慧远到底有什么神气的地方。
要知道,整个京城周围因为皇帝的原因,有不少寺庙在,祈福之人络绎不绝。
可从未有寺庙中的某个和尚,能声名远扬到慧远这个程度。
“不知王妃,如何看待天下百姓因战乱受苦的事。”
慧远并未正面回答水芸芊的问题,反倒是问起了有关百姓安危的事。
水芸芊不解,直接询问:“不知慧远禅师这么问,是何意,不如直接说出,免得本妃再猜测了。”
她在菩提寺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也不想和慧远因为各种云里雾里的绕圈子耗费脑力。
“如今,世间出现了一些不应该出现的战争,也出现了一些,不应该存在的人。”
慧远禅师的话已经很明显了,水芸芊知道他说的就是她和张如是。
此话落下,慧远禅师也没有等水芸芊开口,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容辰殿下,应当早就死在三年前了,逆天改命所续,自然要承担一定的后果。”
“此话怎讲!”
水芸芊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容辰的事情,而且,前世她在死之后,容辰不还好好的活着吗,怎么会?
或许是水芸芊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慧远禅师并没有打玄机,直言不讳地说:“如今,容辰活在世上,会导致天下战乱百年,这就是逆天改命的代价。”
“不可能,容辰怎么会导致天下战乱,他明明对权力种种不感兴趣!”
水芸芊一下站了起来,涉及到容辰,她的心脏狂跳,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来找慧远是不是找错人了!
“三殿下和皇后视他为敌,容辰身上还有执念要行,战事本就一触即发。”
水芸芊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坐在椅子上,盯着茶盏中漂浮的茶叶:“难道说,他手中的人,能够让天下大乱吗?”
这话,像是自语,又像在问慧远。
慧远并没有回答,喝着茶,等水芸芊自己想明白。
一盏茶的时间后,水芸芊才冷静下来,继而问道:“不知禅师可有解决的办法?”
水芸芊确实站在容辰这边,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允许百姓陷入战乱之中。
“破解之法,自然在王妃身上。”
“我?”
水芸芊觉得不可思议,那是天下的战乱,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晋王妃就能解决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自然是王妃。”
慧远淡然地继续道:“王妃是晋王的救星,只有你,才能限制晋王所作所为。”
水芸芊仔细回想起自己和容辰在一起之前,容辰是什么样子,而现在的容辰又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