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跑到她面前,一顿急躁的喵喵叫,看起来急疯了。
林岁宁盯着它。
“怎么啦?”
新来的橘猫听到那吵闹的猫叫声,耳朵转了个方向,眯着眼盯着呆呆,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突然猛地挣脱方晚葶的怀抱,冲它扑过去。
李玄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多了只猫,便被猝不及防的扑倒在地。
那猫下死手往它脸上挠。
林岁宁赶紧把猫抱开,回想起白日里荷包蛋说新来的猫先动的手,这回她是信了。
“你再闹事儿,就让你在院子里过夜!别想进屋子了。”
那猫被打了几下屁股,顿时晓得害怕,憋屈的跑到床底下去躲着。
林岁宁无奈叹口气,去查看呆呆的情况。
李玄泽爪子捂着脸,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委屈声。
完了,这脸毁了。
林岁宁扒开呆呆的爪子,查看它脸上的伤势。
“看来要同时养两只猫得闹心死,这个屋子里只能留一只。”
方晚葶说:“要么这两只你都去阉掉,公猫都是会争会打的,阉掉就不打了。”
李玄泽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原地昏倒。
我一个挨揍的都没多大意见,你们别这么搞啊!
林岁宁说:“要么让那只猫去陪映月。”
映月这两天胃口是好些了,可还很容易受惊,不肯说话。
她不能时时刻刻去陪着映月,有只猫黏着映月或许能好些。
李玄泽松了口气,巴不得林岁宁赶紧把那只暴躁的猫送走,送得远远的。
脸上的抓伤好一会儿才消痛。
不痛了,才想到另一件要命的事。
她说要嫁给许辰!
“喵!”
“喵喵!”
它黏在林岁宁的腿边叫个不停。
林岁宁当它是饿了,拿了只僵蛋给它,“是要这个吗?”
它头摇的像拨浪鼓,咬住她的裤腿,叫她往放着笔墨纸砚的案牍走。
走到案牍边,它轻盈一跃跳上去,爪子扒拉砚台上的墨块。
磨点墨吧!
有墨,它就能用爪子写字!
林岁宁把它往边上拎,“这个不能玩哦。”
她完全没把这事放心上,拿着寝衣要去隔间沐浴。
李玄泽灵机一动,蹦上她的妆镜台,扒拉出一盒胭脂来,使劲用嘴和爪子配合着,要把盒盖打开来。
费了老半天劲,终于把盖子扒拉得松一点儿。
林岁宁一把从它爪子下面夺过。
“这个也不可以玩,这个是太子送我的。”
橘猫圆溜溜的眼里闪过茫然。
好像是在她封郡主那一日,他送的贺礼中有一盒胭脂。
可是那一日,她收到很多很多胭脂,她竟还弄得很清楚,哪一盒是他送的。
林岁宁把胭脂盒握在手心里,愣神片刻后,突然又很生气地把胭脂盒放到它面前。
“你玩吧,我不要了。”
她转身就走。
李玄泽毫不犹豫的继续去扒拉这个胭脂盒,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盖弄开,爪子刚沾上一点儿——
她又跑回来,再次夺走这个胭脂盒。
盖上了,放回小匣子里,用锁把匣子锁起来。
还用帕子擦干净了它的爪子。
方晚葶在旁叠着衣服,无奈笑了声。
“你啊。”
林岁宁解释道:“我不是舍不得,是要还给他,有些恩情我还不清,但东西还是能还的,我要把他送的东西,通通还给他。”
李玄泽愣愣看着她一开一合的唇。
还给他做什么,两清吗?
方晚葶说:“好,通通还。去盥漱吧,我在这儿看着两猫。”
听到隔间门关上的声音,床底下另一只黄猫探出脑袋,冲李玄泽的方向哈气。
李玄泽懒得跟这只爱打架的猫计较,比起上次那只三花,这只就会龇牙咧嘴而已。
它再次环视四周,看看能不能有用来写写画画的东西。
毫无。
就连盛放酱蛋的碗里,也是一点汤汁都没有。
原本他不想向任何人暴露他和橘猫的关系,一旦暴露,这是把自己的命脉交在了外人手里。
但他信得过岁宁。
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方晚葶看着呆呆在屋子里上蹿下跳,又蹦上案牍去折腾那块墨砚。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拎着它脖领把它拎起来。
“你干嘛啊呆呆?”
“岁宁已经够心乱了,你乖一点,别把屋子里整得乱七八糟。”
“再瞎折腾,就让你去荷包蛋那屋子里睡。”
李玄泽一想象自己被荷包蛋搂咯吱窝睡觉那模样,不禁打了个哆嗦。
算了,等她们睡熟了再找机会。
它很困,但就是硬撑着不睡,确定林岁宁和方晚葶都睡熟之后,它很慢很慢地从林岁宁怀里抽身出来。
猫爪子无声踩在地上,很快再次跳上案牍。
在砚台上吐了点口水,张大嘴咬住墨块,用力全力去磨。
呸呸呸,嘴里一股子怪味,但尚且能忍。
它费了好大劲才磨开一点儿,一声响亮刺耳的猫叫声吓得它嘴里的墨块都吐了出来。
那只睡在椅子上的猫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极其凶狠地冲它叫唤。
李玄泽几乎是要求它了。
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呀,小点声,别把……
好吧,完了,林岁宁已经在揉眼睛了。
李玄泽眼看着林岁宁睁开眼,那只暴躁的猫又在此时突然不叫了,迅速趴下去微睁着眼,好似一直在乖乖睡觉。
跟方才判若两猫!
林岁宁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呆呆身边,拿起墨块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