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这批木材,于王回而言,确是一笔意外之财。
就在今晨,王回正沉浸于甜美梦境,梦中已将那萧雨彤佳人压于身下,衣物仅余蔽体之布,二人情意绵绵,缠绵悱恻,正当他欲更进一步之时,却被手下小弟惊醒。
本就晨起易怒的王回,此时哪有半分好脸色,对那小弟拳打脚踢,小弟自是不敢还手,亦不敢闪躲,只是一边惨叫,一边高呼:“吾等发达了!吾等发达了!”
王回一脚踹出,口中咒骂:“发你娘之财,老子的美人被你吓跑了。”
“王少爷,吾等真发达了!”小弟一脸委屈,申诉道。
“当真?”王回见小弟如此坚持,终是信了几分,忙将其拉起,追问:“究竟何事?”
“外有大量木材。”小弟指向草棚之外,言简意赅。
王回未及束衣,仅以蔽体之布,疾步而出。
外界,数名随从正于罗讯的号令下,将散落草莽间的木材聚拢。王回现身之际,罗讯面露邀功之态,齿间透笑,欣然言道:“少爷,奇也,一夜之间,木材如雨降,似苍穹亦欲助我等,添些许财资。”
王回掌击罗讯首,沉吟道:“此木材来历不明,莫非有心人欲构陷于吾辈?”
“少爷无忧,吾已细查,无恙也,皆为昨日新伐。”
言及此,罗讯忽忆何事,拍额而至王回耳畔,低语曰:“适才闻叶辰之处,亦失木材一批,数量与此相近。难道彼等欲嫁祸于我等乎?”
王回应指其鼻,詈之:“言汝愚,诚不欺我也。人皆愚耶?为陷吾等,辛劳所得木材,夜半悄送至我处,复日伪作无辜?”
“非耶?”罗讯撇嘴而问。
王回足蹴其身,怒斥:“妄言!汝能思及,他人岂不可为之?汝愚无妨,勿以众人皆愚。吾问汝,此木材何地所现?”
罗讯遥指数处,答曰:“彼处,散落各处。”
王回顾视,颔首道:“此事非叶辰所为,亦非人算计,或随意弃之,未料吾得此意外之财。哈,天助我也。”
“少爷,君初非言……”
王回心悦,抚罗讯面庞,言:“观彼处,距我等尚有距,若他人得之,或落入他手,更无从构陷于我。故先前揣测,恐谬矣。此或因人不堪叶辰之嚣张,欲惩之,故窃其木材,惧祸及己,复弃之。”
“原来如此。吾等当如何?弃之可惜,闻十五根原木即可于木商处换一银币。”罗讯于王回麾下,犹一探听者,消息灵通。
“谁言弃之?吾欲以此换钱也。罗讯,命兄弟们集齐木材,稍后吾将率尔等换钱,购酒畅饮。”
“少爷,此举无碍乎?”罗讯忧心忡忡。
王回挥臂不以为意:“惧何?非吾等所窃,况见叶辰失意焦躁之态,较之赚钱,更令吾快意,为此小患,值矣。”
待众兄弟集材毕,又召十余人搬运,王回遂率队前往交易区。
原欲早日脱手木材,然虑及清晨行动引人猜疑,故延至午时,未料仍与叶辰狭路相逢。
此刻闻胸毛浓密之巨汉,于木材上留记,王回欲辩无辞。
怒极之下,足蹴罗讯臀部,咒骂:“汝母之,非言此材无碍?怎又成彼物?”
罗讯会其意,急言:“少爷息怒,皆小人疏忽。未知此材乃窃物,否则何至于远拾之。”
叶辰无暇观其做戏,直言:“齐少爷,无论此材如何入尔手,现请归还,否则吾将禀报营区司令,由其裁断。”
“信不信由君,但需知,此材乃吾等于营地附近草丛寻得,散落四处,吾等兄弟费力收集。今汝轻言归还,岂非儿戏?”
王回想,若事闹至营区司令,恐难善了,不如索些好处,归还叶辰,既为白得,亦不介怀。
叶辰亦不愿小事惊动陈瑶那暴烈女王,不知其反应如何。
不论王回所言真假,能取回木材,些许代价亦可接受。念及此,问曰:“汝意如何?”
王回弹指,言:“易事,付吾等劳力费。兄弟晨起忙碌,岂能空手而归?”
叶辰稍加思索,允之:“可,留五根原木为劳力费。”
“二十根,毋庸议价!”王回狮子大开口,其行径较叶辰之毒医更为卑劣狠辣。
“啐,无耻盗贼,窃人财物,竟敢索要劳力费,何不抢劫了事!”萧雨倩愤而斥之。
“雨倩,言出必有据,汝亲眼见吾等窃乎?念汝年幼,又为雨彤之妹,不予计较,速闭嘴。”王回久厌此女,遭其辱骂,面色一沉,厉声训斥。
“尔无权唤吾名,竟令姑奶奶闭嘴,吾倒要看看,何以令吾闭嘴。齐大怪兽,臭小贼,污秽之龟壳王八蛋……”萧雨倩如小雌狮般咆哮。
王回面色愈暗,冷目视叶辰,言:“若不令其噤声,谈判休矣。”
叶辰侧目望向萧雨倩,递以眼色,萧雨倩果静默,旁观之萧雨彤心中醋意横生,盖其姐之言,时而不效也。
于幽暗的深渊之下,叶辰对着王回归复道:“十株古木,此乃吾之极限。若非所愿,吾等便求裁于营地统帅。”
“该死,营地统帅岂成汝母乎?”王回心下咒骂,面上却仅以白眼相对,思绪却如漩涡般急转。
忽而,灵感如闪电划破黑暗:“谈判不成,唯有武力决断。明日仲裁所中,吾若胜,此木材归我;反之,吾将无偿归还,先前之约不变。”
叶辰未料王回竟有此策,然对此提议并无异议,颔首应允:“善,一战定乾坤。仲裁所相见,望尔妥善保管木材。”
“安心,吾之部下非食草之辈。”言罢,王回率众转身离去。
待其身影消逝,萧雨倩嘟嘴不满:“兄长怎可允诺那怪兽之无理要求?况兄长现非其敌,何不即刻夺回木材,令大叔教训于他?”
“勿忧,吾当竭力战胜之。”叶辰心感温暖,被关怀之情实为美妙。
鹰叔亦步亦趋,面带忧虑询问:“叶辰,汝有胜算乎?那王少实力估摸二至三阶,武技威力巨大,汝之六阳拳难占优势,明日之战……”
叶辰深知鹰叔之忧,然决心已下,挥手道:“大叔,既已应允,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