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林海,某血晶矿洞入口。天圣教之老幼病残四大传功圣使,再度聚首。前几日,他们分头于血晶矿各洞口间巡检,而入矿之队,竟无一归还,不由引其好奇。
不死老丁克望向幽暗洞口,蹙眉道:“诸队实力不俗,难道皆遭毒手,为洞中凶兽所噬?”小不点薛丘接言:“亦或因争血晶矿而自相残杀,两败俱伤,复被凶兽渔翁得利,尽皆剿灭。”
病鬼周殇剧咳一阵,喘息数声,方道:“小囧修为尚可,不应陨落其间。”天残客游离颔首:“老二所言不虚,无论洞内何变,小囧当无恙,吾信之。然数日无音讯,除全军覆没,唯余一解。”
见三兄弟齐视己,面露疑惑,游离续言:“必是发现血晶矿富藏,正忙于开采,故未出洞。”众人闻言,皆点头赞同。薛丘此时不耐,言:“依吾之见,早不应如此繁琐,直从圣火财阀营地遣门人弟子,或向移民发布任务,亦能寻得小姐。”
游离摇头:“此乃未垦之蓝月星,新移民者,能探索几何?且吾等财阀门人,除护营安危,更有不少人被派往探寻大陀寺消息,何来人力寻觅小姐。最重者,小姐在蓝月星之事,乃绝密,绝不可为他财阀所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是以,吾等须隐秘行踪,悄然行事。”薛丘反驳:“小姐之貌,圣火财阀中知者寥寥,外界更少。吾等但设一陌生身份,发寻人之令,隐小姐之名,料无人能察。”
于是在这阴沉的夜色下,周殇轻抿一口那苦涩的液体,头部微晃,低语道:“你也明白,如今各巨擘间,竞争已至白热,暗流涌动转为正面碰撞,圣炎财团的营地但凡透露一丝风声,必遭他族窥探。为小姐安危计,慎之又慎,方为上策。”
薛丘发出不满的嗤笑,反驳道:“我等四人,孤立无援,万事重启,既无金银,亦乏助力,岂非更增小姐在外之险?”数十年情谊,彼此心照不宣。游离深知薛丘性急,遂近身拍其肩,言道:“三弟勿躁,事须徐徐图之。我等秘至蓝月,旨在奇袭,若自营地取资,于他族营地行此勾当,能隐秘几时?恐身份立露,于大局不利。”
丁克与薛丘交厚,此时亦上前,搭其肩,续道:“三哥,大哥言之有理。蓝月尚处洪荒,信息闭塞,交通不便,纵欲动员同门,亦需寻得营地。而距此最近者,亦远隔千里,穿林徒步,需时几何?”
薛丘欲再争,丁克笑曰:“三哥之意,吾知矣。嫌由无至有,缓如蜗牛。然思及血晶矿之珍贵,一旦入手,财源不就?财帛动人心,何愁无人效力?”
薛丘细品丁克之言,豁然开朗,面色转晴,歉声道:“诸兄勿怪,吾心急耳。”
“多年袍泽,何需介怀。”周殇笑声朗朗。薛丘亦畅笑,言:“如此,吾辈将行盗贼之事矣。”
“此非吾等旧业乎?诸君手痒已久,非耶?”丁克反问。薛丘点头,复又叹曰:“惜乎,此等小队实力平平,劫掠无趣。待大陀寺宝藏现世,方显吾等手段。”
念及此,薛丘双目熠熠,兴奋难掩。其余三人,亦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于幽冥峡谷深处,猫耳人部落中心,兽皮裹身,面绘彩图之战士,手持兵器,围聚三株黑金木,焦躁呼啸。
怒容满面,若非圣木威严在上,早已冲撞而上,将那胆敢亵渎神木之徒拽下,痛打一番,献祭神窟。叶辰与月宁儿身处高枝,下方喧嚣,尽被枝叶隔绝,不闻其详,亦不见其状,然知猫耳战士断不肯轻易散去。
叶辰攀爬间言:“天圣教者,吾不识,然吾有一友,与其有交。彼于营地发现天圣教徒痕迹,谈及圣炎财团,否则吾对此教派一无所知。”
月宁儿闻言,意味深长问:“敢问,汝友何许人也?”
“一神秘且悲惨之老者。”叶辰忆及毒医,其遭遇浮现心头,故此答之。月宁儿闻此,忧虑稍减。盖因知叶辰乃普通移民,与财团无涉,其友身份自不高贵,况言及老者卑微可怜,更无他想。
殊不知,叶辰虽为凡人,其友却非池中之物。毒医身份不论,单陈瑶一人,便足以令月宁儿惊奇,然其尚未知晓,叶辰与营地指挥官之秘,连最亲近的团队成员亦被蒙在鼓里。月宁儿轻应一声,道:“归营之时,引我等与此老相识,吾亦欲知圣炎财团之事。”
“好,无碍。但需待吾等脱困。”叶辰言罢,下望一眼。月宁儿自信满满:“安心采果,车到山前必有路。”
二人又攀数百尺,终至古木中段,距树冠尚有距离。此时,叶辰忽指头上十数尺处,一黑葫芦状物,呼曰:“观之,那非黑金果乎?”
月宁儿顺指望去,喜形于色:“确是黑金果。速采之。”
言毕,月宁儿捷如猿猴,攀至其旁,稳住身形,力聚全身,低吼一声,树干震颤,那黑金果咔嚓一声,坠入其手。叶辰近观,讶异道:“此果坚韧非常,似需大力方可摘取?”
月宁儿望向叶辰,道:“凭尔当前修为,实难为之。”“咦?”叶辰愕然。
然而,月凝儿已敏捷地将暗金果置入织锦盒内,继而收入储物魔盒,复又向上攀援。一刻辰光流转,第五枚暗金果亦归于魔盒,月凝儿果断言道:“行矣,速离此地为上。”
“其上尚余暗金果,何不一并采之?”叶辰仰视高悬之果,疑惑问道。“人心不可过贪,得五枚暗金果已是意外之福。此地凶险,若因一果丧命,实乃愚行。”
叶辰闻月凝儿之言,深感其理,道:“姐言之有理,然则如何离去?”语毕,月凝儿忽自魔盒中取出帆布一片,向叶辰眨眼笑道:“猫耳族定未知吾等能自天际遁去,是耶?”
“君之意……哈,吾明矣。待吾等归风雷山营,彼等或仍在下苦候。”随后,叶辰与月凝儿各执帆布一角,跃身而下。此刻,帆布如降落之伞,携二人悠离猫耳族领地。及至地面,月凝儿复收起帆布,偕叶辰穿林疾行。两日后,夜幕低垂,二人至峡谷峭壁之下,此处洞穴密布,如蜂巢般密集。
叶辰仰观峭壁之巅,言:“如此之高,吾等何以登之?”“稍安勿躁,吾欲引汝见一人。”月凝儿言罢,先行步入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