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山营地,因一场未知病毒的侵袭,天空似乎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移民与财团的人员皆减少了户外活动,而尖刀战队的士兵则四处设岗,警惕地监视着四周。
此刻,在毒医的带领下,陈瑶及诸位细菌学专家来到了当初埋葬虎子的地方。此地远离喧嚣的功能区,位于营地边缘,平日罕有人迹,故毒医选此作为埋骨之地。“司令,就是这里。”毒医指着一堆碎石,这是他对年轻生命的不幸逝去表示的一丝怜悯。
陈瑶挥了挥手,命令道:“挖开它。”两名亲卫手持铁铲开始挖掘,不久便触及一个木盒。正当他们欲取出木盒时,毒医及时喝止:“住手,退后。”
两名亲卫的动作戛然而止,疑惑地望向毒医。陈瑶点头示意,二人便离开了新挖的小坑。毒医穿戴好全套防护装备,戴上面具,谨慎地走向坑边,小心翼翼地取出装有骨灰的小木盒。然而,不待毒医开启,周遭众人面色骤变,惊惧之下纷纷后退十几米。
毒医的面容掠过一丝讶异,旋即他的目光捕捉到了那不起眼的小木盒侧壁上,竟有一个细微的孔洞,正有诡异的绯红之卵缓缓蠕动而出。其中一枚卵体不慎跌落至防毒装备之上,这套特制防护的织物瞬间腾起缕缕白烟,继而被蚀刻出一个狰狞的缺口。
毒医目睹此景,面色骤变,连忙将那木盒置于地表,随即从身旁抽出火焰喷射器,对准木盒猛烈喷射。木盒在烈焰中化为灰烬,而那升腾的烟雾,诡谲地呈现出一抹不祥的赤红。毒医挥手示意众人退避更远,队伍迅速撤离数十步之遥。“指挥官,依鄙人之见,这所谓的病毒,便是这些绯红虫卵无疑。”一位病毒学者言道。
另一学者却倒吸一口凉气,语调沉重:“若此虫卵之毒能侵蚀防护服,待其成熟,其危害岂非更为惊人?指挥官,依我之见,那些感染者已无存活之理,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令这瘟疫蔓延。”“刘教授所言极是,若我推测无误,那些病患体内亦潜藏着此类绯红虫卵,它们寄生于人体繁衍,一旦失控,将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别说十万生灵,即便是百万、亿计人口,也难逃此劫。”
陈瑶凝重地望着毒医忙碌的身影,对于周遭的议论,她未置可否,亦未提出异议。此时,毒医已将木盒化为灰烬,他细致地审视着余烬,惊觉那些绯红虫卵竟未被焚毁,仍在蠕动挣扎。
更为惊心的是,不少虫卵已遁入泥土之下,隐匿身形。毒医见状,急忙取来一只玻璃瓶,以镊子小心翼翼地收集这些虫卵,封存于瓶中。随后,他挥动铁铲翻开四周土壤,搜寻并捕获了所有潜藏的虫卵,直至确信再无遗漏,毒医方才长舒一口气。
密封好瓶盖,毒医缓步返回,途中摘下防毒面具。及至众人面前,他对陈瑶言道:“指挥官,此乃病毒之源。此虫卵不畏火焰,且能潜土,实属异常。”望着毒医苍白的面庞与湿漉漉的发丝,陈瑶深知其方才的紧张,轻轻颔首:“那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
毒医拭去额上的汗水,沉声道:“此地不宜再有人接近,尽管我已尽力捕捉所有虫卵,但仍不敢保证是否有漏网之鱼。不过,以其速度,应难远遁。为保险起见,请指挥官立即将周围五百米划为隔离区,待找到根除虫卵之法,再行清理。”陈瑶深知毒医在此领域的权威,当即采纳其建议,吩咐一名亲卫:“即刻召集十名士兵,严守此地,禁止任何人靠近。”
留下两名士兵驻守,其余人等匆匆返回实验室,对绯红虫卵展开深入研究。同时,他们选取了三名濒死的感染者进行解剖。果不其然,这些人体内同样孕育着更大的绯红虫卵,形如小指,已化为深紫的虫豸,鲜艳的红转为暗沉,宛如凝固的血液。
以清水洗涤之下,这些虫子竟似蛇类,但令人惊骇的是,它们竟拥有一张酷似人面的头部——这仅在显微镜下才得窥全貌,观此情景,几乎令研究人员陷入疯狂。
感染者体内的器官已腐烂成泥,散发着阵阵恶臭,那些拥有绯红人脸的小怪物,以人之精髓为食,将人体作为巢穴。它们遍布四肢百骸,无孔不入,肆意蹂躏着宿主的生命。经过数日艰苦卓绝的实验,毒医终是发现了这些小怪物的弱点——它们畏惧雄黄的刺激,长时间暴露将致其毙命。
陈瑶闻讯,立即命人在隔离区挖掘深沟,填埋雄黄,确保即便有漏网之虫,也无法逃脱。一切就绪后,毒医为仅剩的三名患者服用了新配制的雄黄解毒丸,患者状况渐有好转,却经历了连续数日的剧烈呕吐与腹泻,排泄物皆为漆黑恶臭的泥状物,那是被虫子腐蚀的内脏。
虽找到了对抗小怪物的方法,遗憾的是,这三人因身体损伤过重,最终未能幸免。期间,营地又接纳了数十名新的感染者,毒医以雄黄解毒丸施治,病情较轻者均有所缓解,逐步康复,而重症者仍无法逃脱死神的召唤。
随后,毒医大量配制解毒丸,令营地全员服用,一旦发现排泄物中有感染迹象,立即就医,以此统计营地内的感染人数。万幸之中,整个营地仅有不足百人受此虫害,经调查,他们或是与先前感染者有过接触,或是涉足隔离区域,故此祸端的根源直指那片隔离区,而这场危机的解决者毒医,亦成为了始作俑者。
然而,此地非母星,无律法可裁此等事,陈瑶并未因此苛责毒医,但毒医内心深处,却为逝者背负上了沉重的自责。在继续研究这些小怪物时,毒医保留了一些虫卵,他决心深入探究,寻找彻底根除这些凶邪之虫的终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