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贺江屿的神情如同往常一样,可青黎却感到一股很大的压迫感。
他始终没去看青黎,目光在玫瑰花和薛云澄的脸上来回扫了一遍。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好似锋利的刀刃,刮得人脸生疼,心跳都快了几倍。
贺江屿上前两步,伸手锁住薛云澄的脖子,将他按在后边的柱子上。
青黎吓了一跳,没想到贺江屿说动手就动手,连忙丢下花束想要上前拉开二人。
薛云澄轻轻抬手示意她不要过来,另外一只手抓住贺江屿的手腕,手背上青筋暴起。
贺江屿微微眯眼,手背上的青筋愈加明显,二人在暗中较劲。
在境外,青黎遇到枪战她都能面不改色,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两个男人凶狠的面容,她却心惊肉跳。
青黎还是忍不住上前想要将人拉开,半点没想过自己有没有那个力气。
她抓住贺江屿的手臂让他松手。
以前不觉得如何,此刻青黎掌心的触感硬邦邦的,小臂隆起的线条充满力量感。
“先放手,有话好好说!”
贺江屿一双冰冷的眼睛落在她身上,“你帮他?”
青黎气的眼尾都红了,“和帮不帮没关系,干什么无缘无故动手!”
见她如此着急的样子,贺江屿缓缓松开手臂。
他的小臂靠近手腕的地方一圈青紫,是被薛云澄捏出来的。
青黎忙抓住他的手腕,她没想到薛云澄这么大的力气,有一丝丝淡淡的心疼缭绕在心间。
两声轻咳响起,吸引了青黎的注意力,她转头看过去,斥责的话咽了下去。
薛云澄的脖颈几道同样的痕迹,颜色也很深。
这里两个人下手真狠啊。
她松开贺江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狠狠瞪了二人一眼,转身就走。
打吧,随便打,眼不见为净。
姜青黎打车走了,只留下贺江屿和薛云澄,两个人反倒没了动力打架。
贺江屿挑眉冷冷看着他,“离她远点,别说我没给你提醒。”
薛云澄勾起一边唇角,不同于以往的温润平和,露出一抹淡淡的嘲弄。
“青黎不喜欢你,看不出来吗,何必纠缠她。”
贺江屿冷笑一声,“我们是合法夫妻,不像有些人,总是暗地里搞小动作,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在这痴心妄想什么呢。”
薛云澄面色阴沉如水,“你们的婚姻怎么来的心里没数吗,青黎巴不得早一点结束这场婚姻,敢不敢赌一把,你提出民政局门口办手续,她绝对不会拒绝。”
两个人的嘴似乎比拳头还要厉害,一言一语都直戳对方心窝子,说到最后两个人脸色都非常难看,却又不好再动手。
因为他们都发现不远处有狗仔队的身影,若是第二天因为这个上了热门,丢人就丢大发了。
不欢而散。
贺江屿气怒之下没有再去四合院。
姜青黎过生日,居然不和他一起过,而是跑去和别人一起过!
换句话说,他才下飞机,她就扔下他跑去和别的男人过生日去了。
真踏马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贺江屿有气没地方撒,一个电话把各个部门薅起来加班。
他不睡觉,谁都别想睡。
贺氏集团的员工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因为老板被甩而苦逼加班一整晚。
贺江屿失去了往日的淡漠沉稳,这几日在京城暴躁得很,几个合约差点因此而慌了。
好在贺氏集团名气大,声誉好,长久经营下来的信誉在那里,没有因为老板的臭脸色而离开。
薛云澄这几日也非常心浮气躁。
贺江屿那几句话捅得他肺管子疼,越是想心里团着的火气越大。
青黎第二日就进入研究室了,这一待就是一个星期,没离开医院也没露头。
华研所和院方领导离开得早,并不知道后边的事情,见青黎没日没夜地工作,无比佩服她的敬业。
事实上,投入工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抛开很多杂念,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心境就能怕平和下来。
偶尔闲下来,青黎总会忍不住去想贺江屿到底为什么突然动手。
和薛云澄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道理突然就爆发。
难道因为她?
青黎摇头苦笑。
看来还是工作量不够,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如果贺江屿知道她的想法,又要嘲笑她的自作多情了吧。
她一点都不想再看到贺江屿嘲笑她的嘴脸。
青黎觉得那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她还是少往自己身上扯,免得引火烧身。
这期间两个人也没有打扰她,由此可见真的不是因为她。
想到这里,她倒是松口气。
感情这种东西太麻烦了,牵扯一点就容易弄一身腥。
秦伟端着一杯咖啡送到她面前,“姜教授,这段时间你太拼了,回家休息休息吧。”
主要是,你不休息我们也要休息啊,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
青黎像是读懂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这段时间辛苦了,下午半天加上明天一天,大家都休息吧。”
得到项目负责人的指令,秦伟高高兴兴去告诉大家了。
青黎刚回到四合院,就看到贺家姐妹花,看到她们不由自主就会想起贺江屿。
温温柔柔的贺南晓,此刻一改往日恬静,激动地围着青黎让她讲一讲认亲仪式上虐盛媛的事情。
“你竟然把她虐到医院去了,太厉害了!”贺南怡跟着说道。
青黎沉默一下,“这话怎么那么别扭。”
姐妹花一左一右抱住青黎的胳膊,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她们对她的崇拜,让青黎头疼无比,耳膜都开始嗡嗡作响。
贺南晓一脸崇拜,“青黎姐姐,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青黎闭了闭眼睛,先不说谁更大一些,拜师这种事是随便就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