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言震惊看向齐王妃。
齐王妃矢口否认:“王爷,绝无此事!”
景修言沉声道:“要我清查账册吗?”
齐王妃改口道:“郡主府的确送过些东西到咱们王府,但郡主府的人也没说哪些东西是给侧妃的,我就都归到库房去了。”
茉莉急急忙忙解释道:“这两年都是我亲自送的东西,我分明有和管家说清楚,药材是给侧妃调理身体用的。”
齐王妃脸色难看。
景修易让人把管事叫来。
管家知道这事处理不好,自己要挨罚,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哪有送礼到王府,只给侧妃送东西的道理?这丫头是从前侧妃院里的人,我以为是她到了郡主府,还惦记着旧主子,刻意将郡主送给王妃的东西,说成是给侧妃的。”
姜桃桃暗叹这齐王府的管家好口才。
三言两语,既将自己的过失用误会撇清干系,又骂了她送东西没点讲究规矩,这才让他误会。
姜桃桃不惯着这个油滑的老东西:“郡主府就那么点东西,每次往齐王府送东西,都得齐王府上上下下都备上一份,我日子还过不过?”
齐王妃怒道:“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我齐王府还能贪你的东西不成?”
说着,齐王妃也抬起手帕抹眼泪:“我辛辛苦苦打理王府,侧妃喝的药,我何曾短缺过?今日侧妃却怨我不给她吃药,要将她活活给病拖死。就连敏琼郡主也怪我,说我昧她郡主府的东西。若是这些话传了出去,我薛家的名声必将荡然无存,我薛家的女孩儿日后还如何嫁人?”
说着说着,齐王妃竟是朝着柱子一头撞过去。
景修言连忙抱住齐王妃。
齐王妃趴在景修言肩膀上,哭得不能自已。
听着齐王妃的哭声,景修言沉默半晌后,看向姜桃桃:“敏琼,你以后不用再往王府送药材。侧妃伴我多年,只要她用你丫鬟开的方子对她身体有好处,齐王府这点药材还是供得起的。”
姜桃桃看着和稀泥的景修言,知道这事只能到此为止了,干笑着阴阳怪气道:“是我多管闲事了。”
景修言脸色很差。
景修易见状,拉了拉姜桃桃的手。
姜桃桃看向霜蕊:“把药罐子放下,咱们回府去。”
霜蕊把药罐子放在地上。
姜桃桃看着霜蕊手臂上的烫伤,心疼得厉害:“赶紧回府,抹点烫伤药,不然会留疤。”
姜桃桃说走就走,谁的面子都不给。
景修易跟着姜桃桃离开。
出了府,姜桃桃让蔷薇和茉莉带霜蕊回府,叮嘱两人路上照顾好霜蕊。
霜蕊问道:“郡主,您不回府吗?”
姜桃桃说道:“我想和端王再待会儿。”
霜蕊抿了抿唇问道:“郡主,我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没有。”
“我就是不忿。侧妃又不是侍妾,正儿八经的半个主子,齐王和齐王妃竟然纵容下人欺负侧妃。即便齐王妃真和侧妃不睦,不想侧妃病情痊愈,大可以不收那些药材。收了东西,还欺负郡主,齐王妃这是把齐王当皇帝了吧!”
姜桃桃连忙捂住霜蕊的嘴:“你这张嘴,比我还要漏风!”
怕霜蕊多说多错,她推着霜蕊上了马车,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
马车走远,姜桃桃收回视线,抬头看向景修易:“修易哥哥,霜蕊刚刚的话……”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吗?我什么都不听见。”景修易一脸疑惑。
姜桃桃扯了扯景修易阔大的衣袖:“没什么。我想去城外走走,你骑马带我去,可以吗?”
景修易立即抱着姜桃桃上马。
景修易的马尚未完全驯服,还留了些野性,只让景修易骑,姜桃桃刚上马,就被马颠来颠去。
景修易立即扶着马鞍,翻身上马,勒紧缰绳,躁动的马慢慢停下来。
姜桃桃满眼惊喜:“你这马还挺通人性啊!”
景修易回道:“连你骑它都乱动,半通不通吧。”
来的时候,姜桃桃就看上了景修易的马。
好马,还通人性,景修易能得到这么一匹马,也是有些运道在身上。
景修易带着姜桃桃出城。
似乎是被景修易训了,马有些不快,躁动得很,狂奔出去,四根蹄子踏得飞起。
怕姜桃桃摔了,景修易一只手握紧缰绳,一只手搂紧姜桃桃纤细的腰肢。
姜桃桃怕被人撞见,默默掏出纱巾覆面。
即便真被熟人撞见认出来,因为蒙着面巾,她大可抵死不认。
“让开!”
“快让开!”
怕撞到人,景修易用缰绳控制方向,走的不是闹市。
京城热闹,白日人不少,人少些的路上也有好些人,景修易大声叫嚷着行人躲开。
景修易声音洪亮,行人远远就听见提醒,早早躲开。
偏有一个书呆子,刚从书肆出来,手里拿着一幅刚买的画,目不转睛欣赏,入了神一般,不躲不避。
眼见着就要撞上,姜桃桃大声道:“下马。”
景修易本想在姜桃桃面前展现驯马的本事,见状也只得下马,双手紧勒缰绳往旁边没人的一侧。
饶是如此,马蹄也划破了那人的字画,堪堪从那人脸颊划过。
马踏着蹄子在地上不满踱步。
姜桃桃抱着马脖子拍了拍,温声细语道:“别生修易哥哥的气,你已经很厉害啦!保持住,这样才不会被其他人拐跑。”
说着,姜桃桃就从马上下来。
姜桃桃下马后,马瞬间温顺了不少。
姜桃桃看向受惊的行人:“你这幅字画多少钱,我赔给你。”
那人转过头,白得好似将日光装进肌肤里,点墨般漆黑的瞳孔盛着怒意:“心中挚爱,岂是铜臭可比拟?”
姜桃桃几乎一瞬之间就认出了他,身形丰盈了许多,个子也拔高了不少,眉宇间凌厉的气势却与两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