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萧景宴,他还带了一队人马,应该是战王府的府卫,足有二十几人,声势浩大。他们一个个在济世坊外站得笔挺,颇有气势。
这场面,别说不明所以的胡掌柜,瞧得战战兢兢的,就是沈安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爷,你怎么来了?带了这么多人,你这是……”
“进去说。”
一边往济世坊里走,萧景宴一边给暝尘使了个眼色。
暝尘会意,即刻挥挥手让人散开。
济世坊里。
沈安宁让拂柳去泡了茶,给萧景宴倒上,这才又开口询问,“王爷,你这是来的哪一出啊?好端端的,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跑到济世坊来了?”
萧景宴端着茶盏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回应。
“听闻昨日济世坊义诊时有人闹事,还动了刀子,险些伤及无辜,闹出人命,本王担心再有人寻衅滋事,伤及百姓,所以就带了人过来护卫,以防万一。本王身为战王,身为皇子,守护百姓,维护京城安危,这都乃分内之事,沈小姐不必多想。”
“是吗?”
什么守护百姓,维护京城安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怎么那么像在胡扯?
被沈安宁盯着审视,萧景宴也不心虚。
下一瞬,他抬手揉了揉肩。
“当然,本王也有些私心,近日来本王一直肩背痛的厉害,济世坊义诊,正好也可以帮本王诊一诊,看看往日旧伤的情况,施施针什么的,想来能有用。”
“看看旧伤?施施针?”
呢喃着这几个字,沈安宁看萧景宴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怪异感。
莫名的,会有种不正经的感觉。
他故意的吧?
萧景宴被盯得不自在,他本能的揉揉鼻尖。
“怎么了,不行吗?”
“行,”皮笑肉不笑的冲着萧景宴扯了扯嘴角,沈安宁轻笑挑眉,“那我去准备准备东西,王爷脱了等着吧。”
“脱……咳咳咳……”
萧景宴听着沈安宁的话,忍不住一连咳嗽了几声,他脸颊也略微泛红。
沈安宁点头,“王爷不是要看旧伤,要施针?隔着衣服我怎么看?赶紧脱了吧,又不是小姑娘小媳妇,没什么可害羞的。更何况,在医者的眼中,再好的皮囊也不过是一堆烂肉,王爷这百十来斤的肉,还不会让人起什么不轨之心,安心吧。”
萧景宴闻声,垂眸看了看自己。
他明明魁梧挺拔,英姿不凡,刚柔并济,怎么到了沈安宁这,就成了百十来斤的烂肉了?
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还没有不轨之心,不会起不轨之心……啧,为什么就没有?
有一点很难吗?
脑子里思绪乱飞,萧景宴看着沈安宁,神色一会儿一变。
他的这点心思,沈安宁虽然看不出全部,但也能窥探一二。沈安宁唇角不由的上扬,连眼里,也更多了两分神采。她不知道,萧景宴这么接近她,是不是真有算计?可她知道,哪怕萧景宴心有算计,比起萧景煜来,他身上到底还多了几分纯澈青涩。
萧景煜没资格去跟萧景宴比什么。
哪怕他们都做坏人。
沈安宁转身去准备,见状,萧景宴伸手解自己的腰带,他慢吞吞的,有些不自然。
暝尘进来,就看到萧景宴这副模样,他快步上前。
“王爷,你干嘛呢?青天白日的,在沈小姐这宽衣解带,这不好吧?再说了,你就算真想脱,玩点什么诱惑,是不是得关关门?门都不关,这么不避人啊?”
“滚。”
“王爷,作为一个英明的主子,得允许手下人讲大实话。”
“大实话?”
停下手中的动作,萧景宴侧头看向暝尘,邪气一笑。
“这么爱说大实话,那去暝王阁喂狼,跟狼说吧。说得好,自然能活命,说的不好,让暝王阁的狼开开荤,也算没浪费你这百十来斤的烂肉。”
“王爷……”
“不想死就出去,废话真多。”
被萧景宴嫌弃,暝尘已经习惯了,他耸耸肩没作声,转头往外走。
不过,他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萧景宴的喊声。
“滚回来。”
“得嘞王爷,小的还没滚远。”
暝尘回来,就见萧景宴解了腰带,把外袍往下扯了扯,连带着肩头也往出露了一点。
萧景宴看向暝尘,“怎么样?是不是眉目如画,唇色如樱,温润俊朗,风流倜傥?再看看这身板,是不是肩膀宽厚,肌肉结实,孔武有力,威风凛凛?连伤疤都透着故事韵味,谁家的烂肉能这么好看?是吧?”
“呵呵呵……”
听着萧景宴的话,暝尘干笑了两声。
他稍微往后退了退。
“王爷,你这话说的,倒也没毛病。但是王爷你觉不觉得,这种话应该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得别人来夸?自吹自擂,多少显得有点……不太要脸?”
“滚。”
萧景宴冲着暝尘虚踢了一脚,暝尘早有准备,一蹦就避开了。
沈安宁过来,刚好瞧见这一幕。
见只是一瞬间,萧景宴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沈安宁不禁垂眸笑了笑。
萧景宴的肩背未必有毛病,但若是不正经算毛病的话……
那他大约有一些!
……
四皇子府。
沈安宁给萧景宴查看旧伤的时候,萧景煜才刚醒。
整整昏睡了一夜,萧景煜此刻醒来,只觉得自己的头疼的要命,整个身子也麻木僵硬,像不是自己了的一般。手撑着床,翻身从床上下来,他的右手根本使不上力,稍稍一动痛感就直往脑袋上钻,让他承受不住。
萧景煜疼的龇牙咧嘴,小小的动作,也扯动了脸上的伤。
都是谢良挠的。
萧景煜心里气,他强撑着起来去外面。
影卫流幻见状,忙过来搀扶他,“殿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