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昭华县主的吩咐,小丫鬟很快就把花瓶拿来了。
只是,她连看都不敢看萧景煜,闭着眼睛捧着花瓶,手都颤颤巍巍的,她哪能下得去手啊?
“县主……”
“砸啊,怕什么?听我的。”
“奴……奴婢……”
小丫鬟睁开眼睛,想要盯准了,可入目的就是萧景煜的孟浪和放肆,他那双眼睛,红的跟渗了血似的,吓人的厉害。
小丫鬟瞧着,心砰砰的跳,根本不敢动。
越来越不堪入目,昭华县主着急,见小丫鬟吓的六神无主,她索性自己上前,一把从小丫鬟手里,把花瓶接了过来。
咬咬牙,昭华县主一扬手,花瓶就砸在了萧景煜脑袋上。
瞬间,萧景煜头上,就蜿蜒出了一道血痕。
眼前晕晕的。
萧景煜侧头,看向昭华县主,之后,他甚至做不出来反应,就倒在了地上。
小丫鬟吓得瘫在了地上,再荒唐,这也是皇子啊。
“县主,这……”
“怕什么?”斜了小丫鬟一眼,昭华县主冷哼,“做出这种事,简直禽兽不如,要不是生在皇家,就该活刮了他,这一瓶子算什么?”
宫女是卑贱,可好歹也是条命,还是个有孕的,玩成这样……
岂是不知廉耻?萧景煜简直没人性!
丢人现眼。
昭华县主心里唾弃,她扯了软榻上的毯子,胡乱的扔在萧景煜身上盖着,仿佛生怕脏了眼似的。
皇上那头,很快就接到消息过来了。
一路上,皇上都在回想回禀的人说的那些话。
他心里尽是不敢置信。
毕竟,萧景煜最近本就深陷泥潭,各种惩罚接踵而至,已经让他自顾不暇。这种情况下,监察御史还紧盯着他不放,连带着还有硝石矿相关的消息传出来,虽然暂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调查的人已经派出去了,御史闻风上奏,没有证据也能搅动风云,这时候,萧景煜是最该夹着尾巴做人的。
与舞姬厮混在一起,在后宫行淫—乱之事,还弄出了人命,在大年夜见了血……
萧景煜他怎么敢?
皇上心里不解,他寻思着这些事,不断加快脚步。
很快,他就到了沉香阁。
厢房的门已经被昭华县主关上了,可是,之前的尖叫声,还有这房里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此刻,厢房外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有原本要在沉香阁歇息换衣的宫人,也有从暖香阁那边赶过来的官眷和下人。
她们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说着里面的事。
连皇上来都没有发现。
还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轻咳了一声,喊了一声“皇上驾到”,大家伙才回过神来,忙噤了声,齐齐的后退,给皇上让了一条路出来。
皇上冷着脸,上前一把推开了厢房的门。
原本,他以为回禀的人,说的已经够夸大其词,有些过分了。
可真当瞧见里面那混乱的场面时,皇上只觉得,回禀的人说的也太委婉含蓄,太会给萧景煜遮羞了。
皇上额上青筋直跳,他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倒是昭华县主,快步上前。
“参见皇上。”
“嗯。”
皇上冷冷的应了一声,浑身上下都释放着冷意。
这要是换做别人,肯定识趣的靠到一边不再开口了,可昭华县主就不是那种性子。
她虽说只是县主,却是实打实的皇家人,她又长了萧景煜一辈,就算在皇上面前,也没什么不敢说的。
一张嘴,字字犀利。
“皇上,四皇子这次也太荒唐了,除夕之夜,他怎么能在宫里做这种事?我瞧了瞧,那姑娘身下可全是血,这明显是玩小产了,损了身子,怕是后半辈子都没指望了。就这样了,四皇子都不知道停,我进来了让人拦着他都拦不住,哪来的这么大的瘾?牲畜怕是都不会如此不知羞吧?百官还在太极殿呢,他这行事做派,是一点都不要皇家的脸面了吗?”
皇上看了看昭华县主,没有回应,而是给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冷水,泼醒。”
“是。”
小太监应声,即刻下去准备。
不多时他就将冷水端来了,冬日井水凉,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一层薄薄的雪片子落下来,混入水中,更给这盆水增加了两分凉意。
小太监上前,扬手把水泼在了萧景煜头上。
强烈的刺激,让萧景煜悠悠转醒。
“嗯……”
头疼欲裂,萧景煜本能的哼唧了一声。
皇上盯着萧景煜,冷声吩咐,“来人,四皇子宫中失仪,杖则二十。”
随着皇上一声令下,即刻有禁军进来,他们上前钳制住萧景煜。禁军动作说不上粗鲁,却也不轻,萧景煜疼的厉害,人倒也清醒了不少。
他看向皇上,心不禁抖了抖。
“父……父皇……”
“带下去。”
皇上甚至不愿意应一声,他冷冷的吩咐。
萧景煜闻声一下子慌了,他仓皇开口,“父皇,儿臣是冤枉的,这都不是儿臣所愿,儿臣是被人害了,求父皇明鉴。”
“被人害了?那你说,是谁害了你?”
“是沈安宁。”
萧景煜的话脱口而出,他挣扎着在房里四下观望。
“沈安宁,沈安宁你给我出来,敢做不敢当,你这算什么?父皇,是沈安宁,刚刚她就在这,是她把这个女人推到儿臣身上的,也是她给儿臣施了针,还下了毒,才会让儿臣神志不清的。求父皇明鉴,儿臣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
“沈安宁……”
呢喃着这个名字,皇上直接气笑了。
拉了把椅子,皇上坐下,定定的看着萧景煜。
他就说嘛,好端端的,萧景煜怎么敢在宫中乱来,与舞姬苟合,闹得这般难看。原来,他的目标不是舞姬,而是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