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煜和舒文升被王海媳妇打,舒家安排人在除夕夜往镇国将军府谎报消息,害得梁氏早产,险些丧命……
这些消息,在沈安宁的推动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连宫里也收到了风声。
萧景宴这边,又怎么会错过这个消息?
尤其是暝悠散布消息的时候,还用了些暝王阁的渠道,暝尘知道的就更详细了。
战王府里,暝尘绘声绘色的给萧景宴描述,语气里全是激动,“王爷,你是没亲眼瞧见,舒文升和萧景煜被抓的满脸血,还被王海媳妇坐在了屁股底下,那样子可惨了。”
“嗯。”
萧景宴轻声应着,眼底也更多了一抹温柔。
他知道这肯定是沈安宁的手笔。
沈安宁最护短了。
舒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往沈家传信,在梁氏一个孕妇身上动心思的。
萧景宴正寻思着,就见暝尘的大脸凑了过来,萧景宴身子快速后仰,和暝尘拉开距离。
“想死?”
“咦,大喜的日子,王爷别动不动就死死死的,多不吉利?”说着,暝尘不怕死的又往萧景宴身边凑了凑,“王爷,需要属下给你拿面铜镜过来吗?你知道刚刚,你笑的有多荡漾吗?怎么一说到沈小姐,你就这样,王爷你……”
“滚!”
萧景宴低吼了一声,随即将桌上的折子扔向暝尘。
暝尘把折子接住,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
“王爷,别属下一戳破你的心事,你就翻脸啊?属下一个老实人,实在说不了假话,王爷你也不能太为难属下啊。再说了,属下也不是光过嘴瘾的人,属下精明能干,还能为王爷出谋划策呢。在属下的帮衬下,保证王爷能尽早达成所愿,抱得美人归。”
萧景宴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唇角,“再不滚去办事,本王让你尽早……驾鹤西归。”
“王爷,嘴硬是追妻路上的绊脚石。”
“多嘴,是下黄泉的好推手。”
暝尘身子抖了抖,他拿折子的手都紧了紧。
翻开折子,看着上面记录的所有舒文升暗中经营的产业,以及这几年,舒文升通过舒庆,利用王海做的事……
暝尘忍不住瘪嘴。
“还嘴硬,瞧瞧这折子上写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在为沈小姐报仇出力?沈小姐杀人王爷递刀,这心思堪比司马昭。”
萧景宴甩了暝尘一记眼刀子。
见状,暝尘也不再耽搁,“好了,属下不说大实话了,属下去给沈小姐送东西。”
暝尘转头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用萧景宴能听到的声音念叨。
“一把年纪了,还挺害羞。”
萧景宴听着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一把年纪了?
萧景宴捏了捏拳头,他总觉得,应该拉着暝尘去演武场练练了。
这家伙,最近皮太痒了,总一副欠收拾的样。
应该给他松松筋骨了。
……
隔日,初六一早,百官便开始上朝。
这是年后第一次上朝,除了一些紧急要务,要皇上定夺的,才会上奏,其他的官员多半会把事情压一压,隔日再奏。
一则一年开头,求个好兆头,谁也不想赶在今日去给皇上添堵。
二则歇了几日,大家难免有所懈怠,积压的公务总得整理整理,免得会有疏漏。
原本这个早朝,应该是最安静的,偏因为舒文升、萧景煜被打,王海媳妇又曝出了舒家曾暗害镇国将军府的梁氏,不少监察御史都上了奏。
参萧景煜和舒家的人,一连有六七个人。
整个早朝都闹哄哄的。
皇上倒不意外。
昨日事发他就已经接到了消息,今日会有这个局面,是情理之中的事。
尤其是,镇国将军府战功赫赫,全家男丁几乎都在边境,忠心为国,官声不差,他们在前线拼命,他们的家人却为人所害,还有皇子牵涉其中,这不是小事。
朝臣会出面,再正常不过了。
再加上这么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其他皇子也不会轻易放过,朝堂上自然会更热闹。
皇上心有盘算,也不阻止,他由着朝臣们吵。
就在这时,有小太监从外面匆匆进来,他一路上前,皇上身边伺候的冯公公见状,忙迎了两步过来询问,之后才回了皇上身边。
“皇上,沈家小姐沈安宁,在宫门外求见。”
“她?”
“是,据说她跪在宫门外,求皇上为沈家伸冤。”
这话让皇上直接就笑了。
沈家人多在边境,沈长玥虽然在京,但官职不高,他又是回京养上的,自不必上朝。朝上吵的这么热闹,偏偏缺了沈家人,而沈安宁刚好就来了……
这丫头,胆子倒是大。
心里想着,皇上漫不经心的往萧景宴的方向瞟了一眼,见萧景宴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皇上不由笑了笑。
侧头看向冯公公,皇上轻声吩咐,“你亲自去把人带进来。”
“老奴遵旨。”
“安排人出宫,把老四和舒文升都带来,要快。”
“是。”
冯公公快步退了下去。
皇上看向众人,“沈家为国尽忠,守一方安定,镇国二字,还是先帝所赐,可见沈家于大邺的意义。可以说,没有沈家,就没有大邺如今的安定,没有边境百姓的安居乐业。
将士在外,为国浴血拼命,九死一生,面对强敌,他们宁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不后退一步。
朕自然不能让他们这样的忠臣良将寒了心。
舒家二爷舒文升,派人谋害沈家长孙媳妇,害其早产,险些丧命,这事既然诸位爱卿已经听说了,也在为此而争论,那今日朕就亲审此案,给大家一个答复。
若这事与舒家无关,自可以还舒家清白,但若这事与舒家有关,朕也不会放任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