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玥不放心沈安宁一个人出去,他担心的询问。
“这么晚了,要去做什么?”
“秘密。”
没正面回应,沈安宁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
上一次,沈长玥听见沈安宁说这两个字,是在昨晚,是沈安宁说要给萧景宴准备大礼的时候。
现在瞧着她那与之前如出一辙的笑和得意,沈长玥也猜出了七八分。
“趁着谢家乱去办事,那就是要去谢家?秘密不能说,那就是去给战王爷准备你之前说的大礼?没说错吧?”
心思被戳破了,沈安宁也不否认,她一脸坦荡。
“三哥睿智。”
“睿智的人,多半容易心里酸,我这个当三哥的,终究还是被人比下去了。”
沈长玥的话说的酸溜溜的,那样子逗得沈安宁直笑,“三哥,你可是我亲三哥,你在我心里,是谁也比不上的存在,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三哥你了。”
“少说好听的哄我,这话祖母听了,怕是要罚我不准进门了。”
“祖母才舍不得呢。”
“行了,谢家如今乱着,倒是动手的好时候,你仔细着点。我在这等你,如果有什么事,记得发信号,我马上就来。咱们以半个时辰危险,你快去快回。”
“三哥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沈安宁说着,也没耽搁,她转身就离开了满香船舫。
特意没带暝悠、暝卉,沈安宁一个人顺着人流,快速出了平阳街,之后就转进了小巷子,奔着谢家的方向去了。
彼时,谢家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谢良就没有这么崩溃过。
这一日,他都在盼着下人们能找到谢莹柔,能探听到谢莹柔的消息。
可谁能想大搜,现在消息是打探到了,但谢莹柔不但没被悄无声息的带回来不说,她还在最热闹的平阳街,被不少人瞧见了。
一想到报信的人说的那个场面,谢良都觉得头皮发麻。
他真恨不能谢莹柔死在外面,恨不能就从来没有过这个不省心的女儿。
蠢货!真是蠢货!
谢良心里有气,书房的东西,甩手间就被他砸了大半。
管家瞧着,噤若寒蝉,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人,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就算大人再生小姐的气,也得先把人带回来再说啊,时间不等人,大人,还是赶紧先拿个主意吧。”
“去点人,府里身手好的,全都叫上,换了夜行衣,咱们这就出门。”
“大人的意思是要去平阳街?”
“去什么平阳街?”
白了管家一眼,谢良没好气的吩咐。
“找个脸生的,去平阳街探听消息,盯住了那个大汉还有小姐。另外,你亲自去安排,找几个小混混,过去平阳街那个摊子捣捣乱,给他们尽快离开平阳街。只要人出了平阳街,咱们就可以找机会动手。”
谢莹柔必须带回来,但不能是在平阳街,不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然就全完了。
实在不放心,谢良忍不住又叮嘱一遍。
“走,我亲自跟着,一定不能再出岔子,记住了,带的人必须是咱们攥着死契的,身手要好,还要机灵,一定要仔细挑挑。”
“大人说的是,老奴明白,老奴一定会把好关,不会出问题的,大人放心。”
“嗯。”
谢良应声,急匆匆的往外走。
他对管家倒是放心,但这事太大了,事关谢家的名声和谢家的将来,他不敢马虎,他必须自己跟着去。
谢良脚步匆匆,并没有注意到房顶上的沈安宁。
谢良的反应都在沈长玥的意料之中,看着他的背影,沈安宁眼神不屑。
也不再多耽搁,沈安宁快速从房顶下来,闪身进了书房,一边从怀里掏了一封密信,塞进谢良书房书架底下一本不起眼的书里,她一边找了谢良的字画,仔细的看了又看。
谢良的字,虽说不上大家风范,但也不差。
尤其是其字里行间的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有无穷变化,倒是自有一番韵味,让人不易模仿。
沈安宁看了整整一刻钟。
大致心里有数了,沈安宁才出了书房,去了谢莹柔的绣楼。
为了捂住谢莹柔彻夜不归的消息,绣楼周围的下人都被谢良调走了,沈安宁过来,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
她直奔谢莹柔的房间。
房里已经被清扫过了,东西也有不少换成了新的,但是,还有不少空着的地方,应该是之前放瓷器摆件一类东西的,现在空空如也,可见这几日谢莹柔心情不好,没少砸东西。连带着博古架,也空了大半,显然有不少宝贝遭了殃。
暴躁、易怒、自以为是、刚愎自用,还容易被操控……
谢莹柔和萧景煜还真的挺像的。
沈安宁寻思着,快步去了桌边上,她临摹谢良的笔迹,写了一封信。
等纸上墨迹干了,沈安宁就将信塞进了提前准备好的信封里,去了里间,把信塞到了谢莹柔的枕头底下。
事情都做好了,沈安宁就离开了。
只是,从谢家出来没多久,沈安宁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
沈安宁提高了警惕,她眼睛转了转,在脑海中盘算了一下周围的道路走向,稍作思量之后,她就转身进了临近的一条小巷子。
不多时,后面就有人跟了过来。
“王爷?”
看着匆匆而来的萧景宴,沈安宁眉头紧锁。
萧景宴见到她面上一喜,他大步过来,“见你进了小巷子,我就知道被你发现了,就跟过来了。”
“王爷跟着我做什么?”
“刚去了满香船舫,听你三哥说你出去办事了,我瞧着谢莹柔在外面,就估计着你是去了谢家,怕你出事,就跟过来瞧瞧。我来时你已经出了谢家了,那周围不方便现身,所以就只能跟着。”
萧景宴把暝尘说的“好好表现”记在心上了,他解释的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