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和萧景宴比剑法,对战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越打,沈安宁就越觉得兴奋,连带着那点酒意,也在极度的兴奋中,被冲散了不少,她人清醒了不少。
觉得累了,沈安宁就抽身停下了。
“不打了,累了,王爷剑法卓绝,实在厉害,我比不过。”
萧景宴笑的宠溺,“你我之间,不争高下。”
“厉害就是厉害。”
沈安宁笑盈盈的赞了一句,就又飞身上了闻风亭,斜倚在美人靠上,她眉眼弯弯,冲着下面的萧景宴挥手。
“王爷,上来喝一杯啊?寒潭香,味道还不错。”
萧景宴还沉浸在沈安宁的夸赞里呢。
听到沈安宁的催促,他快速抬头,看向沈安宁。
眸光潋滟,摄人心魄,沈安宁身子慵懒,柔弱无骨,比起平时的英气沉稳模样,更多了几分温柔媚态。
那样子,让萧景宴恍惚,他半晌都移不开眼。
“王爷,不上来吗?”
见萧景宴不动,沈安宁又喊了一声。
萧景宴回过神来,再不耽搁,他也飞身上了闻风亭,坐在了沈安宁边上。
两个人靠的很近。
夜风乱吹,搅动了沈安宁的青丝,偶有顽皮的发丝,划过萧景宴的手背,带起一片痒痒的涟漪。
痒在萧景宴的手上,也痒在他的心上。
侧头看向沈安宁,萧景宴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还想喝吗?”
“嗯。”
“那就再喝一点,但是不能喝太多,我瞧着你三哥刚刚来了,瞧见咱们切磋,他没有过来。但是,要是你再多喝,宿醉难受了,他指定会怨我没有劝住你。他年纪轻轻,一肚子心眼,我可惹不起。”
“王爷这么怕我三哥?”
“当然怕,我怕他一生气,以后,我就再也翻不了你们镇国将军府的墙头了。”
萧景宴的话,让沈安宁止不住的想笑。
“堂堂战神王爷,总干翻墙爬窗的事,也不怕人知道了笑话。”
“怕什么?”
对上沈安宁的眸子,萧景宴勾唇。
“别人怎么样,笑不笑话的,都不重要,和自己在意的人,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不留遗憾,这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指名道姓,也算不上表白……
但是,四目相对,沈安宁能从萧景宴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少了恨意杀意的她,似乎回到了上一世,回到了她不曾回京,不曾遇见萧景煜的时候。
鲜活明艳,娇媚动人。
那才是她啊。
她也望到了萧景宴眼里的深情,像是一汪深潭,翻滚着粘腻的波浪,拉扯着人沦陷。
收回目光,沈安宁不敢看萧景宴那样的眼神,她踉跄着起身,去了桌边上,拎着酒坛子,沈安宁给萧景宴倒了一小盅酒,伸手递给他。
“尝尝,味道很好的,错过了可是遗憾。”
“好。”
萧景宴接过酒,仰头喝下。
平日里豪饮数杯,连眼睛都不带眨的人,此刻喝了小小一盅,却隐隐有种醉意上头的感觉。
他心里明白——
醉人的不是酒,是递酒的人!
放下酒盅,甩甩头,萧景宴猛地伸手,一把抓住沈安宁的手腕。
沈安宁微愣,她下意识的挣扎。
“王爷……”
“走,”一手抓着沈安宁,一手揽过桌上那坛子没开封的寒潭香,萧景宴勾唇,“好酒庆好事,好菜配好景,我带你去个地方,看看好景。”
话音落下,也不等沈安宁回应,他拉着沈安宁就走。
下闻风亭,出桃林,翻墙头,离开镇国将军府,这路线萧景宴熟的不能再熟了。
他速度极快。
等暝卉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景宴拉着沈安宁,都已经没影了。
暝卉急忙跟上,只是,她从墙头翻出来,就只瞧见了在墙根底下等着暝尘,像是早料到了她会跟出来似的,暝尘望着她,笑得眼睛眯缝。
“别追了,省省力气吧。”
“王爷呢?大半夜的,我家小姐还醉着,他要带我家小姐去哪?”
“放心吧,你家小姐丢不了!”
你家小姐……
这几个字,暝尘说的重重的,语气意味深长。
暝卉知道他的意思,她面色坦然。
“本就是我家小姐,王爷把我和暝悠派过来的时候起,我们就只认小姐为主,跟王爷那通着信,那也只是为了小姐好而已,但心思不能变。夜深了,我家小姐还醉着,我们不跟着怎么行?快说,他们去哪了?”
“你现在防王爷,就跟防狼似的,虽说他还真有那个气质,但是吧……”
“你可真啰嗦。”
不听暝尘啰嗦,暝卉抬脚就走。
萧景宴轻功绝顶,她一路跟着都不一定能跟得上,这要是再拖拖拉拉的,听暝尘胡诌一会儿,怕是就没机会追了。
知道暝卉担心,暝尘见状,也没再拦着。
他去前面给暝卉带路。
望京山下,京山农庄。
背靠着望京山,农庄建的很气派,不过这边的人不多,夜又深了,这里安安静静的,一片祥和。
沈安宁知道京山农庄归属皇家,每年春耕时分,皇上都会体验农人耕种之苦。
他来的地方,便是这个京山农庄。
只是,他们来做什么?
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看外面,又看看萧景宴,沈安宁眼里全是不解。
萧景宴也没跟她绕弯子。
看了眼外面,萧景宴浅笑吟吟。
“你应该听说了,父皇准许萧景煜葬入望京山了。”
“嗯。”
“原本,皇子死后是需要停灵的,下葬也很有讲究,不会太过草率。可萧景煜不同,他是死在宫里的,本身又是戴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