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金嬷嬷早就想动手了。
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可哪有一个媒婆上门,为一个姑娘一下说三家的?
更何况,桂婆子说是要给沈安宁说亲,可她话里话外,都在拿当初浮生楼的那点事说事,她在说她介绍的几家宽厚,可又何尝不是在用沈安宁的名声,做逼迫要挟?
这不是在埋汰沈安宁,埋汰他们沈家嘛?
再加上,事实也确实如老太君说的那样,桂婆子说的几家公子,着实不成气候,金嬷嬷怎么能不气?
如今老太君发了话,金嬷嬷自然再不必忍着了。
金嬷嬷上前,直接到了桂婆子边上。
“请吧?”
说是请,可金嬷嬷的手,已经掐到了桂婆子胳膊上。
金嬷嬷常年伺候老太君,也爱在小厨房里折腾,她虽说比不上粗使婆子,常日的干辛苦伙计,但手上总归有两把子力气。
被她抓着,桂婆子根本挣脱不开。
“做什么?放开。”
桂婆子挣扎,她看向老太君,语气也冷了不少。
“老太君,我可是好心好意来给沈小姐说亲的,你这么让人动手,怕是不好吧?要是让外人瞧见了沈家如此失礼,以后这沈家的婚事,怕也都难了。再说了,咱们做人还是得现实点,沈家是高门大户,沈家的姑娘也是不错,可她的名声……”
“啪。”
桂婆子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金嬷嬷抡胳膊打了一巴掌。
耳朵嗡嗡的,桂婆子直接被打蒙了。
也不等桂婆子反应,金嬷嬷顺手拿了洒扫小丫鬟手里的粗麻布,她一伸手,就把粗麻布塞进了桂婆子的嘴里。
桂婆子的嘴,被堵的死死的。
金嬷嬷怒目横斜。
“让你浑说,我家小姐的名声,岂是你能诋毁的?一而再再而三,蹬鼻子上脸,我家主子仁善,我这老婆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再多嘴,我就把你的嘴撕烂了,我倒要看看,你这靠这一张嘴名满京城的鬼婆子,以后还能说出什么浑话来?还能编排了谁?”
嫌弃的念叨着,金嬷嬷的手劲也更大了不少。
桂婆子疼的龇牙咧嘴。
可惜,她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挣扎声和呜咽声,从她嘴里传出来。
金嬷嬷连眼睛都没眨,她脚步不停,也顺带着叫了外面的洒扫小厮,“过来,把这刁婆子绑了,给我扔出去。”
“好嘞。”
小厮们应声,即刻过来,把桂婆子绑起来,一路往外拖。
金嬷嬷也跟着一起去了大门外。
镇国将军府大门口。
眼见着桂婆子被扔了出去,金嬷嬷才冷着脸,高声开口。
“我们沈家是仁善人家,从来不与人为敌,我家小姐,那更是一等一的好性子,她医者仁心,见了晕倒的乞丐,都心存不忍,想着要赠惠于民,在济世坊赠医施药,何等仁善?
可你呢?
打着登门说亲的幌子,一路的埋汰我家小姐,还说什么我家小姐被绑,进过浮生楼,损了名声。
说这话前,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早先,那些污言秽语流传出去时,我家小姐在做什么?
那一日,我家小姐早早就去了济世坊,在赠医施药,不敢说满京城的百姓,都能为她作证,但见证者也不少。你无中生有,想污我家小姐的名誉,还想以此为要挟,让我沈家小姐下嫁傻子、下嫁拈花惹草、草菅人命之徒,你是何居心?
我告诉你,今儿只是把你扔出来,那是便宜你了。
再敢有下次,都不用主家发话,我这老婆子就能收拾了你,大不了以命抵命,我豁的出去,我家主子更豁的出去。
你好自为之。”
这些话都是说给外面百姓听的。
要不然,由着桂婆子这张嘴搬弄风云,指不定还得闹出多少事来呢?
他们沈家可不能吃这个亏。
说完了,金嬷嬷随即看向门房小厮,招呼他们过来。
“你们都过来,把这个刁婆子的脸,给我死死的记在脑子里。老太君发话了,以后再不许她登门,她要是再敢来,舔着脸给小姐说什么傻子,说什么草菅人命,眠花宿柳之人,就乱棍打出去。”
“是。”
众小厮应声,他们齐刷刷的围过来,死盯着桂婆子。
那场面,让桂婆子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
只不过,没人可怜她。
沈安宁是否被绑过,又是否被带去过浮生楼,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沈安宁这几日在济世坊赠医施药,更亲自坐镇为人诊治,可是有不少人受惠的。
沈安宁的好,大家伙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百姓淳朴,哪怕不说感恩于心,感恩戴德,但也是念着沈安宁的好的。
让沈安宁那等姑娘,嫁给傻子,嫁给拈花惹草、草菅人命的……
谁听了这话,不得剜桂婆子两眼?
又谈何心疼?
金嬷嬷也看到了众人的反应,确认桂婆子蛊惑不了人心,搬弄不出多少是非来,她也就放心了。
没再耽搁,她急匆匆的转身,回了寿康苑。
偏厅里。
沈安宁挽着老太君的胳膊,正依偎在她身边撒娇。
“祖母,你刚刚怒斥那婆子,好霸气好威风,不愧是当年能跟祖父一起上战场的女将军,你这威风霸气,真的是一点都不减当年,怪不得能生出我这么文武双全的好孙女。”
“你这丫头,现在还有心打趣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心自夸?”
老太君说着,不禁伸手戳了戳沈安宁脑门。
“你啊,心未免太大了。”
桂婆子提及了浮生楼的事,那些话,沈安宁肯定听到了。
吴家的、海家的、魏家的,一个个上赶着涌上来的男人什么样,沈安宁听了她的话,也该有数。
桂婆子今日来说亲,说的几户人家,足以说明,沈安宁的亲事被盯上了。
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