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是跟暝悠、暝卉打了个照面,因为时间紧,具体发生了什么,萧景宴并没有细问,他也不是太清楚。
可是,自从他开口说外面的人,沈安宁的表情,还有暝卉的反应……
都给了他一些线索。
萧景宴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在心里一遍遍的琢磨着闻时的名字,萧景宴眼神晦暗,很快,他就看向了沈安宁。
“安宁,让暝悠、暝卉跟着你,到底是女儿家,要是有什么事,她们会些功夫,能贴身照料,帮你一把,更方便一些。至于闻时的人,还有闻家的事,都交给我来处理。”
沈安宁摇了摇头,“王爷一路奔波,已经很辛苦了,就别再为这些事操心了。”
“于公于私,这个心都该我来操。”
这话萧景宴倒没乱说。
于私,闻时心怀歹心,冲撞沈安宁,甚至还打算安排人下狠手,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于公,他是皇子,是战王,闻时和闻家都可能曾欺压百姓,并不清白,他也不该袖手旁观。
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做些什么的。
沈安宁知道萧景宴的意思,索性也没再纠缠。
“那让暝卉跟着王爷,给你打下手,她清楚情况,有她帮衬着,好歹能让王爷轻松些。”
说完,也不等萧景宴拒绝,沈安宁转头看向暝卉。
她快速出声吩咐。
“暝卉,你去给王爷安排一间房间,再让沈林他们去准备些热水,送到王爷房里去,长途跋涉连夜奔波,得休息好了才成。”
“是。”
暝卉应声去准备。
走的时候,她脚步轻快,虽然面上不显,可她心里开心。
在传言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萧景宴来了,在心里忐忑怀疑的时候,沈安宁还待萧景宴如从前,关心也一如从前……
可见他们两个人把话说开了,他们之间没有误会了。
这样最好。
暝卉的高兴,沈安宁感受得到,萧景宴同样也感受得到。
萧景宴唇角微扬,“看来,人还是得放在你身边养着,一个个的,养的鲜活,也愈发的有人情味了,比在我身边,一个个的只会讨人嫌强。”
“暝尘没跟着王爷来酉昌?”沈安宁挑眉轻笑,“人没来,还被王爷这么内涵,他倒是挺惨的。”
“你怎么不心疼我被气的挺惨的?”
“因为……喜闻乐见。”
沈安宁拖着长长的语调,慢悠悠的调侃。
她的话,让萧景宴忍不住大笑出声。一直到回了暝卉给他安置的房间,一直到睡下,萧景宴的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这一路来固然辛苦,但在他看来,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沈安宁开心,他也开心。
这就挺好。
……
隔日一早,沈安宁起来的并不算晚,不过那时候,萧景宴已经带着暝卉,还有抓到的那些闻家人,都已经离开了。
只有金嬷嬷、暝悠在她门口候着。
沈安宁没有多问,她直接梳洗打扮,之后就让沈林去了廖家送帖子。
用了早膳,沈安宁才出发。
廖家,知府府。
后院里,廖汝康、他娘古氏,以及他的夫人周氏,全都聚到了古氏的康和苑里。
沈安宁送过来的帖子,在三个人中传了一遍,他们三个面面相觑。尤其是廖汝康,他也希望能绵延子嗣,他也不介意找朗中查看身子,喝药想办法,这都正常,他也接受。
可是,让沈安宁一个刚及笄没多久,且还未出阁的女娃娃给他看病……
他拉不下这个脸来。
廖汝康皱着眉头,苦着脸看古氏。
“娘,这沈小姐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女吧?她年纪不大,这能行吗?”
古氏心里也直打鼓。
半个月前,她往镇国将军府送信,也是别无他法,想碰碰运气,她也没想到,沈家老太君给她送来的,是沈安宁。
不过,古氏到底是信自己的手帕交的。
和沈老太君这么多年的情分,她也相信,沈老太君不会在她的心病上戳刀子。
这么想着,古氏悬着的心,也微微放松了些。
她快速开口。
“沈家老太君是个厉害的人物,这个沈安宁,也是从小在边境长大的女子,将门虎女,能文能武,很是不凡。沈老太君说她会医术,那就应该错不了,等她来了,先让她给你们瞧瞧,能有法子最好,若是不成,只当是后辈来家中小住,好生照顾着就是了,也不亏着什么。”
“可我这年纪,都能当她爹了,她又尚未出阁,治的又是这毛病,传出去对她不好。”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迂腐。”
“娘……”
古氏白了廖汝康一眼,她轻哼了一声,一身威势。
“医者不避嫌,只要是病人,那就不分男女老幼。再说了,咱们这是正正经经的瞧病,又不是乱搞瞎搞,沈家老太君,沈家小姐尚且都没那么多顾忌,你顾忌什么?要我看,你怕是担心人家神医妙手,会从你身上查出什么来,丢了你的脸面,才拉扯旁人扯谎。”
廖汝康无奈的叹气,“娘,我可没有,人言可畏,我是真为沈家姑娘担心。”
“娘,夫君说的也对。”
一旁,周氏轻声开口,劝了一句。
眉宇间带着散不去的愁容,之后,周氏才哽咽念叨。
“夫君爱重我,这些年为了子嗣的事,他承受的不少,他不是那种贪恋名声,面对问题畏惧退缩的人。
沈家肯把自家最娇贵的小姐送来酉昌,那是对咱们好,不论结果如何,咱们都承这个情。
自然的,咱们也不能全然不顾沈家小姐的名声。
夫君说的是,沈小姐年岁的确小了些,就算医者仁心,可有些事好做不好听。
娘,不如先让沈小姐为我诊治。
若根由在我,就不必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