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暝悠的笑声,萧景宴不禁甩了她一记眼刀子。
“忙你的去。”
萧景宴眼神凌厉,不过,有沈安宁撑腰,暝悠一点都不害怕,她话说的硬气。
“王爷,奴婢现在听小姐吩咐,也只听小姐吩咐。”
暝卉、金嬷嬷低着头,努力克制着笑意。
沈安宁将两个人的模样看在眼里,有那么一瞬的怔愣,她随即无奈的叹气。
上梁不正下梁歪。
萧景宴不正经,把她的人都带坏了。
心里琢磨着,沈安宁给暝卉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拿笔墨,她写了一个汤的膳食方子交给暝卉,让金嬷嬷带着她和暝悠,一起下去了。
一时间,房里只剩了沈安宁、萧景宴两个人。
沈安宁这才看向萧景宴。
“王爷,真醉装醉?需要神医施针,给王爷好好调理调理吗?”
施针……
这两个字,沈安宁说的重重的,意味深长。
一开始的时候,她没看出来,可刚刚萧景宴甩暝悠眼刀子的时候,那凌厉的劲儿,可不像有多少醉意的。
只怕是男人三分醉,装到人流泪。
萧景宴在这跟她演呢。
听着沈安宁的话,知道被她看破了,萧景宴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随即讪讪的发笑。也不再装了,他轻声询问。
“你看出来了?”
“王爷戏好,也是才看出来的。”
“又夸我。”
萧景宴歪理邪说,话说的理直气壮又得意,见沈安宁嫌弃的直皱眉,他才收敛了心思,开始跟沈安宁说正经事。
“我的人,刚刚接到了从京中传来的消息,京中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这话,让沈安宁的眼睛,瞬时亮了亮。
“如何?”
“一切都很顺利。”
先给沈安宁吃了颗定心丸,让她心里有谱,之后,萧景宴慢慢跟她解释。
“暝尘按照我的安排,将原平的女人送去潇笙馆之后,不足一个时辰,原平就已经出现在了那附近。他原本是想要踩点试探,研究路线,打探情况,准备夜深了再救人的,只不过,那周围都是我的人,他一出现就被人抓了,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暝尘可是萧景宴的左膀右臂,他又是暝王阁出来的人,别的方面有多厉害不好说,但审讯人肯定不在话下。
这一点,沈安宁一点都不怀疑。
“暝尘审出东西来了?”
“嗯。”
萧景宴点点头,一点都没瞒着沈安宁。
“大致的方向,尤其是重要的地方,我都跟暝尘讨论过,他心里都清楚,有原平的妻儿在手,原平投鼠忌器,瞻前顾后,不可能不松口。
只用了三个时辰,暝尘就让原平松口了。
南边的事,但凡是原平知道的,他经手安排的,还有他接触过的人,他都说了,没什么遗漏。
当然,萧景君也不是那种一味的信任一个人,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
原平说的,很可能也不是萧景君那堆事的全部,但弄倒萧景君,已经足够用了。”
听着萧景宴的话,沈安宁眼睛眨了眨。
“王爷让暝尘把得到的信息和口供,送给萧景亭了?”
“是啊。”
萧景君不是省油的灯,屡屡算计沈安宁,萧景亭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也在沈安宁的面前搬弄了是非。
这场狗咬狗的戏,还是他们两个唱下去比较好。
看着舒坦。
萧景宴没细解释,但是,他如何想的,沈安宁怎么会不明白?
看着萧景宴,眼里露出一抹笑意。
“看来,五皇子办事也挺利落啊,口供和证据,是不是都已经送到宫里了?之前,皇上还安排了钦差南下,想来,五皇子在给皇上送东西的同时,也有些东西,送去了南边吧?”
萧景亭是个办事谨慎的人,他更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在萧景亭心里,皇上大抵是更信任臣子的,消息从钦差那传回来,对萧景君的打击必定更大。
他可以是发现者,却不能是赶尽杀绝者。
弄死萧景君,再把自己择出来,这对于萧景亭而言,都很重要。
萧景亭精着呢。
心里想着,沈安宁随即又看向萧景宴。
“皇上不是眼里揉沙子的人,他虽然在心里看重几个皇子,但萧景君装病欺骗在先,在南边折腾漕运、盐运,大肆敛财,意图不轨在后,他甚至还弄了爆炸地动,伤及无辜,皇上有了实证,就不会轻饶了他。之前只是禁足,这次,皇上拿了证据,应该已经有动作了吧?废除皇子身份?流放?抄家?去守皇陵?王爷,结果是哪一种?”
沈安宁的敏感度,比萧景宴预想的要强的多,什么都瞒不住她。
萧景宴邪气的勾唇,轻声回应。
“废除皇子身份,褫夺之前的所有的封赏荣誉,废其一腿一臂,半月后离京,幽禁西北酆都,永世不得归京。其子嗣不得姓萧,永世不得再归皇族,上皇家玉牒。”
“嘶……”
沈安宁听着这话,轻轻的倒吸了一口气。
这处罚很微妙啊。
若说不狠,皇上废了萧景君的一条腿,一条手臂,对自己亲儿子下这般狠手,这是两世来都没有过的,皇上这次绝对算是下了狠手的。
这一招,也断了萧景君东山再起的可能。
毕竟,大邺未来上位的帝王,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是个废人。
可若说狠,皇上却也用这种狠绝的方式,保住了萧景君一条命。没了东山再起的可能,没了争权上位的机会,自然的,也再不会有人将萧景君视为眼中钉。
他能活。
皇上为这几个儿子,可是没少费心啊。
这些事,沈安宁只在心里嘀咕,并没有说出口。
没有必要。
萧景宴是身处在争权漩涡里的人,萧景宴比他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