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口杂,说什么的都有。
沈安宁心里早就预料到了,也算心里有准备,她还能保持平静,而一旁的曲行舟,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煽动言语,早已经气疯了。
掐着腰,扯着嗓子,曲行舟就跟人一阵反驳。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们知道什么?”
“沈家儿郎在边境浴血奋战,为国尽忠,他们都是青年才俊,为了守护一方丢了性命的,比比皆是。大邺如今的安定,你们的安宁生活,都是靠人家用性命,用血肉之躯拼出来的,你们不知感恩,还如此诋毁,说些煽动人心的谣言,你们还有良心吗?”
“瞧着你也五大三粗的,这么有本事说三道四,你怎么不去战场上保家卫国?”
“享受着别人拼下来的安宁,说着别人的坏话,你倒是能耐了。”
“还有你,说什么沈家家教不行?未知全貌,不予品评,这道理你不懂?听风就是雨,你的家教就好?”
“小宁宁怎么你了,你这般说她?”
“说闻时不做人,这话有什么不对?你是闻家的狗吗,这么向着他?”
“说闻时欺男霸女有错吗?他还帮这自家妹子,给我下过药呢,可见他是什么德行。这些年,被她糟蹋的姑娘还少吗?因为他丢了命的姑娘还少吗?真是刀子不落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疼,你怎么不问问那些被闻时伤害了姑娘,她们冤不冤,恨不恨?你怎么不问问那些人,瞧着闻时而今这样,他们痛不痛快?”
“一张嘴叭叭的,可显着你了,尽说些没用的,那嘴你要是不知道怎么用,送给我。”
曲行舟一个人,就能舌战群儒。
只是,势单力薄,面对着悠悠之口,他一个人终究单薄了些。
有不少人信了曲行舟的,觉得他说的有理,也有不少人,被闻家安排的人蛊惑着,稀里糊涂的,说了不该说的。
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
暝悠、暝卉全都凑到了沈安宁身边,一左一右的守着她。
沈安宁神色平静,眼见着事态愈演愈烈,在最人声鼎沸的时候,沈安宁侧头,看了身边的暝卉一眼。
“你们两个一起去,击鼓鸣冤。”
闻声,暝悠、暝卉不由一愣,不过随即她们就明白过来了。
对视一眼,两个人脸上笑意盎然。
再不多耽搁,下一瞬,暝悠、暝卉就去了府衙之外,暝悠先一步动手,敲响了府衙外的鼓,沉闷的鼓声,一声接着一声,很快就把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给压了下来。
闻昭完全没想到沈安宁会这么做。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随便吓唬吓唬,就该服软的,可这沈安宁,完全不受他的掌控。
闻昭脸色不大好看,“沈神医,你这是何意?”
冷声质问,闻昭言辞犀利。
“见死不救在先,出言诋毁在后,你还让人击鼓鸣冤,这是何道理?”
“我什么意思,闻大爷不清楚?”
“你……”
“曲公子,去帮我调集人手,把这门外的人都给我围起来,在案件审完,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一个都不许放走。暝悠、暝卉,所有影卫听令,若有人胆敢乱来,试图用强,直接打断腿,出了事算我的,不必手软。”
“是。”
暝悠、暝卉收手应声,两个人飞身去了人群外围。
随着她们两个动,暗处里,还有十来个人,也一起飞身冲了出来,在外围围着。
这其中,包括沈林等四个影卫。
剩下的,则是萧景宴留下来,保护沈安宁的人。
曲行舟见状,也反应过来了,他即刻去调人。不过片刻的工夫,人群外围,就被人死死的围住了,毫无进出的可能。
这让闻昭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沈安宁才不管他如何,他不痛快,沈安宁才高兴呢。
这时候,廖汝康也换了官服,从里面走了出来,知道沈安宁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闹,这事就不会善了,对上的还是闻家,是廖汝康早就在调查,觉得有问题的人,廖汝康乐见其成。
没有遮遮掩掩,让人抬了桌案椅子,廖汝康直接在府衙外升堂。
“肃静。”
惊堂木一拍,廖汝康冷眼看向众人,他厉声询问。
“何人击鼓?”
听着询问,沈安宁快步上前,“大人,臣女沈安宁有冤要诉,请大人明鉴。”
“你有何冤?”
“回大人,臣女自京城而来,抵达酉昌那日,在长相守曾遭遇登徒子拦路,这人正是闻家闻时。臣女的婢女将他驱赶,阻止了他的恶行,他怀恨在心,曾派家中下人深夜赶往臣女落脚的等风来客栈,意图杀人泄愤。”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沈安宁话音落下,还不等廖汝康开口,闻昭就已经开口呵斥了。
看向沈安宁,他眼神冷凝。
“沈神医,你伶牙俐齿,倒是会编造故事,但官府办案是讲究证据的,你说舍弟派了人去你居住之地,意图杀人泄愤,试问他若真那么做了,你又怎么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再者,若他真的那般做了,依照沈神医这般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怕是早就将舍弟拖到公堂上了,又为何一言不发,等到了这许多日之后,才旧事重提?这是确有其事,还是沈神医想要借题发挥?蓄意诬陷?”
质问,强势。
话音落下,闻昭看向廖汝康,也开始喊冤。
为闻时喊,为闻家喊,那声泪俱下的样,不知道的,以为他经历了什么生死大事,有多惨呢?
沈安宁也不搭理他,由着他闹。
一直到闻昭说的差不多了,沈安宁才看向廖汝康。
“大人,臣女有证人。”
“哦?”
就知道沈安宁憋着大招呢,廖汝康听证这话,并不意外,他只是故作惊讶罢了。
“证人现在何处?既有证人,就快快将证人带上堂来,说清事情始末。”
“是。”
沈安宁给暝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