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没听见曲行舟的念叨,沈安宁和萧景宴快步进了廖家。
曲行舟一路跟着,去了清竹阁。
知道了曲行舟那没发生什么事,也没再听他的唠叨,放下东西,让萧景宴来应付怨念深重的曲行舟,沈安宁直接出了清竹阁,去了周氏那。
一听说沈安宁来了,周氏便坐不住了,她起身欲迎出去,刚好瞧见沈安宁进屋。
周氏几声开口。
“安宁,你回来啦,快过来坐。”
听着周氏的话,沈安宁快步过去,坐在了周氏边上。
周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沈安宁,瞧着她开心,周氏也就放心了。
“出去逛的怎么样?玩的开心吗?”
“酉昌府热闹,出去转转,的确挺开心的,就是回来晚了,怕是让伯娘担心了吧?”
周氏笑着摇头。
“我是不知道闻家来闹,怕你受了委屈没处说,心里难受,心里才有些惦记。后来,知道王爷和行舟陪着你,出不了乱子,我也就放心了。我已经见过你伯父了,闻家的事,他必定严查,闻时也好,闻昭也好,但凡是犯了事,手上不干净的,你伯父都不会放过。你是为了我来酉昌的,我们绝不会让你在这受了委屈的。”
“伯父是清廉好官,他治下,坏人必定无处遁形。”
提到廖汝康,周氏不禁想到之前见廖汝康时,他对沈安宁的夸赞,一句接着一句的,欣赏的不得了。
现在,倒是又轮到沈安宁夸他了。
“你伯父要是知道你这么夸他,对他的评价这么高,他怕是得开心的晚上睡不着觉。”
“伯娘对伯父的夸赞,才是他欢喜到难以入睡的根由吧?”
“你啊……”
听着沈安宁打趣,周氏的眉眼间,笑意更浓了许多。
沈安宁也没耽搁,她伸手为周氏诊脉。
这阵子,沈安宁一直没断了给周氏诊脉,周氏的情况,她心里大致有数。只是,临近最后这时候,毒素能否清理干净了,十分关键。沈安宁一遍遍的来诊,不厌其烦,也是希望能把多年的根拔除,让周氏彻底康复。
为此,中间她还给周氏调换过药方子,现在从周氏的脉象上来看,成果喜人。
待到沈安宁放开周氏手的时候,她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见着沈安宁的反应,周氏急切的询问。
“如何?”
四目相对,沈安宁冲着周氏微微点头。
“伯娘恢复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更好一些,如今伯娘身体内的毒素,已经清理干净了,我写个方子,伯娘连喝三日,就可以进入身子调养的阶段了。这个过程会更长一点,但只要伯娘坚持,恢复如初不会太难。”
本是高兴的事,周氏也不想哭的,可是,沈安宁说的“恢复如初”四个字,还是让她忍不住喜极而泣。
只有经历过绝望的人,才会明白,重来一次,恢复如初,何其珍贵。
她怎么能不激动?
“安宁,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伯娘,说这话就见外了。”
“我只真心的,”抓着沈安宁的手,周氏眼泪涔涔,却也笑意盎然,“要不是你,我怕是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自己这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怕是得耽误了你伯父,耽误了整个廖家,若是那样,百年之后,到了地下,我也无颜去见廖家的列祖列宗,我是廖家的罪人。可你来了,却帮了我……”
咬着唇,周氏哽咽到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沈安宁见状,忙递了帕子给她。
周氏知道自己失态了,她忙接过帕子,擦拭眼泪,许久过后,她才缓缓继续。
“我是高兴的,你给了我一条不一样的路,给了廖家一条不一样的路,我嘴笨,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心里的感激,可我真的感激你。安宁,大恩大德,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报答才好。”
“伯娘,我都懂。”
回握住周氏的手,沈安宁轻呼了一口气。
她柔声劝慰。
“伯娘,我祖母和老夫人本就是手帕交,几十年的交情,非比寻常,我们之间本就亲近,互帮互助,相互扶持,这是应该的。
我也不过是凑巧,能治好伯娘的病而已。
归根结底,伯父待伯娘一心一意,才是伯娘能有今日幸福,能有来日欢喜的根由,而伯父治理一方,清正廉洁,得王爷看重,得王爷出手相助,凑齐了药材,这也是伯父平日积福。
都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伯父伯娘能遇峰回路转,不必谢别人,你们最该谢的是自己。”
“你这孩子,就会说好听的,让我们宽心。”
沈安宁眨眨眼睛,笑着勾唇。
“好,那我也知道自己立了大功,伯娘、伯父心里惦记我的付出,想感谢我。这样,若是你们真想谢我,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什么事?你只管说,我和你伯父什么都答应,一定竭尽所能。”
周氏应的痛快,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她也不怕沈安宁说些什么让他们两口子为难的事,她知道,沈安宁心地纯善,不会害他们。
没什么可担心的。
沈安宁也不跟周氏兜圈子,她笑着开口。
“伯父、伯娘若是真想感谢我,不如等到了生了小宝宝之后,让他认我做干姐姐,等他长大了,让他对我好一点,如此,我也能再多一个宠我的人,如何?”
“这……”
周氏完全没想到沈安宁会这么说。
即便沈安宁把话说的,好像他们在表达谢意,沈安宁能多一个宠她的人,仿佛她占了便宜似的。
可周氏心里明白,镇国将军府门第高,远不是他们廖家能攀附比拟的,她的孩子,若是有个沈安宁这样身份的干姐姐,那才是多了一重依仗,日后必定更为顺遂,连带着廖汝康的仕途,说不准都会更顺不少。
这是他们占了便宜。
“安宁……”
“伯娘,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