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段佑年的话,暝悠、暝卉一起看向沈安宁。
沈安宁点了点头,轻声吩咐,“你们先去前面等着我吧,我与段世子说两句话,马上就过来。”
“是。”
暝悠、暝卉应声,去了前面不远处。
没了闲杂人,段佑年看向沈安宁,也没绕圈子,“沈小姐,在下唐突的问一句,沈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沈小姐又觉得在下如何?”
沈安宁没想到段佑年这么直接,不过,直接点倒也好。
直来直往,坦坦荡荡,省的兜圈子。
对上段佑年的眸子,沈安宁也没有回避,她快速回应。
“段世子温润儒雅,饱读诗书,风度翩翩,君子模样,自然很好。只是,我长在边境,受族中长辈熏陶,舞刀弄枪野惯了,我更喜欢能驰骋疆场,与我并肩而战,保家卫国的儿郎。”
“保家卫国未必要征战沙场,纵横捭阖,运筹帷幄,未必不可。驰骋疆场固然好,但文治天下,国泰民安,边境安定,不也很好?”
“是很好。”
沈安宁点头,她承认,段佑年说的都对。
只是,这和喜欢不喜欢,爱与不爱,那完全是两回事。
“段世子说的的确有理,我所说的,也只是我喜欢的人该有的模样而已,这并不冲突。千人千面,各有优劣,喜与不喜,也没有什么标准是唯一的,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
“所以,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京中的好姑娘不少,段世子条件出众,性子有好,想寻个如花美眷,琴瑟和鸣,并不困难。只是我,不太合适。”
不喜欢,也不想让段佑年误会,平白的给他念想。
沈安宁话说的直白。
她话音一落,就听段佑年开口。
“那战王爷呢?”与沈安宁四目相对,段佑年的眼里,带着一抹倔强的探究,“战王爷这样的人,符合沈小姐想要的标准吗?”
没想到段佑年会这么问,换做是旁人,这样的问题,沈安宁也不会回应。
只是,瞧着段佑年的那一双眼睛,瞧着他那执拗的劲儿……
沈安宁也做不到漠视,做不到撒谎。
垂眸笑笑,沈安宁点了点头。
“是。”
开了口,沈安宁也就再没有回避,她笑着解释。
“或者也可以说,不是因为他符合了我的标准,我才觉得他好,而是因为觉得他好之后,我心里才有了一个标准。”
沈安宁坦诚,这是段佑年喜欢的。
只是,她坦诚的内容,却不是段佑年想听的答案。
可感情这种事,不能强求。
就像他不能强求自己,把喜欢当做不喜欢一样,他也不能强求沈安宁,把不喜欢当做喜欢。
看着沈安宁,段佑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他温润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苦笑来。
“沈小姐的话我明白了,但是,我不会放手,至少眼下我还不会。人这一辈子很长,一时的喜恶,未必能持续一生。眼下鲜花入眼,可时过境迁时,鲜花还是否是花,还会不会喜欢,谁也说不准。若是有那一日,我说不准还有机会。”
“段世子也说了,人这一辈子很长,段世子现在的喜,也未必就是一生之喜。”
“你倒是会用我的话堵我。”
“是知世子磊落,才更愿与世子坦诚罢了。”
明白沈安宁的意思,段佑年点点头,他深呼了一口气,随即冲着沈安宁拱了拱手。
再开口,他语气恭敬又诚恳。
“今日所言,是在下唐突了,沈小姐莫怪。今日永安侯府宴请,实也有为在下相看之意,家母若是殷勤太过,还请沈小姐见谅。之后,我会与家中长辈说明的,包括皇上那边,我也会上书解释,取消求皇上赐婚的旨意,不会给沈小姐添麻烦。”
赐婚的旨意……
这几个字,让沈安宁豁然明白,当日在百花茶坊,为何萧景宴对段佑年的醋意那么浓了。
萧景宴大约早就知道,永安侯府上折子,求皇上赐婚了吧?
果然盯上她的婚事了。
段佑年坦荡,应该没什么阴谋诡计,可永安侯……
就未必了。
心里琢磨着,沈安宁也不说破,跟段佑年又聊了两句,沈安宁就告辞,去前面和暝悠、暝卉汇合了。
沈安宁走的快,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萧景宴的身影。
沈安宁说的那番话,萧景宴都听到了。
一字不落。
“不是因为他符合了我的标准,我才觉得他好,而是因为觉得他好之后,我心里才有了一个标准。”
萧景宴低声呢喃重复,冷峻的眼眸里,神采飞扬。
这是沈安宁第一次承认对他的感情。
哪怕平日里,沈安宁对他态度如何,心思如何,萧景宴都明白,可真真切切听沈安宁说出口,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他心里欢喜。
萧景宴正寻思着,就见段佑年冲着他走过来。
“堂堂战神,也在背后偷听墙角,鬼鬼祟祟,未免有失君子风度了。”
萧景宴面色不改,甚至喜色更甚,“是否有失君子风度,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本王听到了喜欢听的内容。”
“一时之言罢了。”
看向萧景宴,段佑年轻哼。
“王爷最好待她足够好,能让她的一时之喜,变成一世之喜。不然,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那战王爷可不能怪段某夺人所爱,下手不客气。”
“放心,你没有那个机会。”
“拭目以待。”
段佑年应了一声,拂袖欲走,只不过,他才走了两步,萧景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段世子是个坦荡磊落的人,有些话,本王也不避讳段世子,安宁模样好、性子好、功夫好,任何人喜欢她都不为过,段世子仅靠宫中惊鸿一瞥,就痴心不改,这也没什么。只是,永安侯那么急着上奏折求赐婚,段世子去百花茶